每次兼职都被总裁撞见(97)
这个高度对祁寄来说有些吃力,伸手还要踮脚。
柜子最上层比较空,但也放了其他东西。祁寄摸索了一下,才摸到了平板。
他伸手想把平板拿下来,却忘了平板上还插着笔,笔扫到旁边,一不小心就把柜子里面的什么东西带了下来。
一个黑影从最高层柜子边摔下来,直接砸向下方的人。
祁寄身体本能反应,伸手想去接时,却只碰到了一个偏热的温度。
眼前光线倏然暗下来,祁寄一愣,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是裴俞声。
男人接住那东西,皱眉看过来:“怎么这么不小心?”
他的声音里罕见地染了些怒气,祁寄正要道歉,视线不自觉瞥到男人手里的东西,却突然愣了一下。
刚刚没来得及细看,现下这东西被人牢牢握在掌中,祁寄才看清它的本貌。
那是一个四方的玻璃盒,又或者是水晶做的,边棱分明,泛着剔透的光。
而在装裱精致的方盒中央,柔软的天鹅绒上,正躺着一枚金属胸针。
和晶莹透亮的方盒相比,胸针略显陈旧,似是有些年月。但胸针表面并未褪色,看得出被保存得极为精心。
那胸针款式简洁,菱形底牌上并无其他花纹,只写着一个字——
温。
作者有话要说: 考完啦,感谢大家~
昨晚为了复习只睡了三个小时,周六考了一天,晚上码字困得睁不开眼睛orz今天先更3000+,明天睡醒了多写点,应该还是晚上更,努力爆字数
053
“抱歉,东西没有摔到吧?”祁寄喉咙有些酸.痒, 咳了一声才把话说完, “我刚刚没有注意, 下次不会了。”
裴俞声伸手把方盒放回原处, 闻言,皱眉看了他一眼。
祁寄依然垂着眼睛,恰巧瞥见男人收回手时,掌心里的一片红印。
那是盒子握得太紧, 才会被硌出的痕迹。
“什么时候了,还担心东西摔没摔坏?”裴俞声沉声,“这是水晶盒, 份量重, 棱角又尖,要是真的砸下来……”
他一向不信什么祸福吉凶, 可剩下半句,却到底没有说出口。
最后还是了换一句:“砸到你怎么办?”
祁寄微愕, 显然没料到对方会这么说。
裴总不是因为方盒被碰掉了……才生的气吗?
他的唇.瓣几次张合, 都没能成功组织语言。最后, 反倒是裴俞声的电话先响了起来。
手机还放在桌上, 刚刚见盒子要砸到人,裴俞声就箭步冲了上来,根本没来得及拿手机。听见铃.声,他也只是瞥了一眼,先把柜门关上, 让人去沙发坐好之后才回身去接。
祁寄拿着平板,盯了一会儿怀里抱着的猫爪枕,还是没忍住抬头,望向了那个正在接电话的人。
天色渐晚,男人神色冷肃,半张深邃的面容被阴影隐没,看起来沉郁且危险万分。
却又在无知无觉中,诱人沉沦深陷。
不过很快,那双浅色的眼眸就转了过来。男人明明在打电话,却还是注意到了祁寄的视线。
有时候祁寄真的怀疑裴总身上是不是装载了什么程序,只要自己一看过去对方就会收到提醒。
还没等他将视线挪开,裴俞声已经挂了电话。
“怎么了?”
祁寄捏着枕头,手心稍稍有些发汗。他摇头:“没事。”
裴俞声也没有追问。
“我出去一躺,”他道,“今晚可能回不来,你好好休息。”
祁寄点头,却见男人走到柜橱边,从里面拿走了几个提袋。
也包括刚刚那个差点砸到祁寄的水晶盒。
临走前,裴俞声又道:“这些天可能会比较忙,晚上不用等我,按时睡觉。”
祁寄问:“那裴先生晚上……?”
再失眠怎么办?
听见他主动询问,裴俞声的神色稍稍缓和了一点。
“电话联络。”男人道,“话费已经帮你充好了。”
祁寄一惊:“我自己充就好。”
“通话时间可能会比较长,就先帮你充上了。”裴俞声道,“晚上林姨过来,按时吃饭,早点休息。”
人已经送到门边,祁寄也不好因为话费问题耽搁对方时间,便道:“好,裴先生也多保重。”
裴俞声这才离开。
之后几天,男人果然没有回来,只偶尔会打电话。一个多月前刚开始通话时,祁寄还总会因为不知道说什么而紧张,时间一长,联络次数多了,他也就慢慢习惯了这件事。
有时就算什么都不说,只把视频开着,祁寄也能自然地和男人共处许久。
一切如常,好似没有任何改变。
裴俞声不在,云图的工作还在继续进行,尤其是清蒲湖新区的建设,更是成了重中之重。不过祁寄的工作重心却慢慢转向了总部,因着正式入职,加上零食方案的成功,他和星海设计部的接触明显多了起来。
一切都按部就班地发展,除了裴俞声一直没有回来。就在祁寄几乎要忘记温初明这个名字时,他突然接到赵明臻的电话。
赵医生约他下班去咖啡馆谈一谈。
咖啡馆环境雅致,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醇郁的咖啡苦香,一看便知这里消费不低。店内卡座相当适宜聊天,但让祁寄意外的是,他一进来就被领进了一间装潢更加舒适的包间。
等进了房间,祁寄才发现,这次来的并不只有他和赵医生两个人。
还有一位他见过两次的,裴总的好友——连清。
看见祁寄,连清也有些意外:“是你?”
赵明臻介绍:“小祁是二少的护工,之前二少失眠都是他在,所以这次才把他也叫了过来。”
他又对祁寄道:“这位是这家咖啡馆的老板,连少。”
原来这店是连家开的。祁寄心想,怪不得一来就被带到了最好的房间。
“我们之前见过,就上次二哥在别墅里开戒.严模式的时候。”
连清说着,忍不住揉了揉自己肩膀。他显然还对那次过肩摔记忆深刻。
祁寄也记得,连清的身体很软,是天生柔韧性很好的那种类型,摔过肩时动作既轻松又流畅,一点也不费力。
就是不知道连清想不想要这种夸奖了。
祁寄落座,点了杯芝士奶盖草莓茶。东西很快送了上来,他咬着吸管,听赵明臻说:“之前二少服役期间的资料就是连少给的,今天把连少找来,也是想谈谈二少的经历。”
连清点的是甜柚茶,他也不喜欢苦味:“其实剩下能收集到的资料也不多了,我先把知道的事情说一下吧。”
毕竟有些东西也不方便被记录。
“好。”赵医生问,“可以先说一下那位温副队的事吗?”
“温初明是吧?”连清道,“他和二哥的关系不错。部队放假的时候,二哥还带他在B城玩过。”
赵明臻斟酌道:“那当年那件事……”
连清显然也清楚他的意指:“我听说过一点。”
“当年他们一起参加一个海上任务,本来任务已经成功了,结果在撤退的时候,温初明中了埋伏,二哥想去救他,没有救回来。”
提起这件事,连清的神色也有些黯然。
“据一同出任务的人回忆,当时情况紧急,最后,温初明直接把试图救他的二哥推进了海里。”
“队伍火力不足,只能先撤退。等大部队成功反攻,再去寻找温初明时,却已经找不到人了。”
连清的声音略显干涩。
“据抓获的俘虏说,温初明被灌了满腹开水,绑上石块……扔进了海里。”
随着他的讲述,周遭连呼吸声都几不可闻,室内寂静得可怕。
“事发后,部队在那片海域打捞了整整三天,一无所获。”
连清轻轻叹了口气。
“到最后,他们也没能找到温初明的尸体。”
祁寄沉默着,眼前又浮现出那张温柔的清俊面容。
尽管已经了解过些许事实,但他也没能想到……
居然会是这么悲伤的一个故事。
赵明臻显然也有同感,他顿了顿才道:“那二少……”
连清点头:“这件事对二哥打击很重。”
“所以我刚刚想说,就算你不提,我也要提醒你们。”他道,“温初明的忌日快到了,要多留意一下二哥的情绪。”
赵明臻一惊:“就是最近?”
祁寄虽然没有开口,却也跟着望向了连清。
他想起了裴俞声近日的离开,还有对方临走前拿走的那枚胸针。
连清点头:“这周日。”
还剩三天。
赵明臻皱了皱眉,问:“二少前两年忌日前后时有什么特殊反应吗?”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连清道,“退役后二哥就出了国,这两年里他和国内的联系很少,我们怕揭人伤疤,也没有详细问过。”
“不过前两天二少的妈妈还叮嘱过,说当心留意二哥的情绪。我猜大概是和这个日期有关。”
祁寄听着,又想起了之前和许阿姨的那次见面。
当时,许云池也同他说过,请他帮忙照顾裴俞声。
连清的话还没说完:“而且当时二哥第一次发作……其实就是在刚退役的时候。”
赵明臻问:“发作?”
“就是长时间失眠的失控。”连清道,“之前他在别墅开戒.严模式把自己关起来,并不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