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豪门扮兔女郎的日子(36)
“知道了。”
薛易做了一天题,脖子有点疼,趴在桌子上斜眼看陆皓亭,他攥着笔,时不时地皱眉,在他的辅导书上勾画着什么。
“好了,你把我画的都背一背,写作文的时候往里默就行了。”
“直接往里默,这不是抄袭吗?”薛易不解地接过辅导书。
“这跟学理科是一个道理。物理数学基础差就得背题,英语也一样,背着背着就背出来门道了,对前头完形填空和阅读都有帮助的,不信你试试?”
试试就试试。等陆皓亭走了,薛易就又把头埋进了书里,认认真真地背先生画的句子,本枯燥且没有规律的英文组合,因着是陆皓亭勾画出来的,仿佛变的有了生命一般活泼鲜明,薛易认真地把它们一一记了下来。
他很享受专心干一件事时的感觉,比如弹琴,比如学习,他享受一切能让他全身心投入的事情,能忘记了时间,暂时的放空自己。
背到最后一篇的时候,薛易已经感觉到困了,手肘撑在桌子上,偏头继续背,眼皮慢慢开始打架。
趴一会儿吧,薛易闭上眼,很快就睡着了,表面上睡的安安稳稳,梦里头却是他爸刚知道他出柜的事,一脚把他踹飞了好几米。
紧接着是林碣石,牵着他的手,将他交给了国外的心理医生……
晚上十一点,陆皓亭哄着小外甥先睡下,又帮薛易收拾好了客房,见他久久不从书房出来,便过来敲了敲书房的门。
里头没有动静,陆皓亭推开门,看见学了一整天的小孩儿终于撑不住了,枕着胳膊睡的正香,口水都流在了答题纸上。
饼干也就动了一块,牛奶放在一边,已经结了好几层的奶皮儿。
“小易,醒醒。”
陆皓亭推推他,想叫他去睡觉,谁知刚一挨着肩膀,小孩儿立刻像只受惊的猫儿,一下子就缩了起来。待看清楚是谁后,才红着眼睛放松了肌肉,伸出双手抱住了陆皓亭,脸埋进他的小腹。
“怎么了宝贝,做噩梦了?”陆皓亭下意识地就伸手把他抱住,轻轻揉他的后背。
“嗯。”薛易闷声闷气的,样子可怜极了。
陆皓亭也有意逗他,摸摸他头发,温声道:“那怎么办,是不是不敢自己睡觉了,要不过来和我一起?唉,也不知道昨天怎么着,明明是在地上睡着的,醒来就躺在床上了。”
薛易想起来昨天晚上的遭遇,猛地一个激灵就清醒了。
他松开陆皓亭,脸红了个透,身子弹出去两米远,慌乱道:“我自己睡就好,还得洗个澡,太晚了,先生别等我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是我和同学撸串喝了酒之后码的……
手指都是飘的,hhhhh
明天课少,再多码点,早点进感情线,
嘻嘻
第31章 小叔
等把句子背完已经夜里十二点多了。
客房离主卧比较远, 薛易先把书包装好,收拾东西的空档吃了几块饼干,最后仰头,把早已凉透了的牛奶一口闷了。
路过陆皓亭的房间时,薛易还刻意地停了两步,弄出点细小的声音, 拍拍脸颊,摆出一副深夜读书的疲惫表情, 结果等了半天,里头一点动静都没有。
因为怕陆子宸半夜哭闹, 陆皓亭的门是虚掩着的, 薛易大着胆子过来轻轻推开条缝,床上的人背对他侧卧, 身体陷进柔软的大床里, 一动不动地睡熟了。
薛易没能赖上一句晚安, 只好退出来, 乖乖跑去客房蒙上被子睡觉。
新的一周又是大大小小的考试,周四晚上物理小测出分,陈娇憋了口气去看成绩, 结果还是比苏城飞差不少。
但这一次, 陈娇心里头倒没上次那么难受了, 回到座位上,闷头把做错的题往笔记本上抄。
“你也别灰心。”苏城飞戳戳她的铅笔盒,试图安慰她:“虽然跟我差挺远, 但至少比上周多几分呢不是吗。”
“没灰心。”有什么好灰心的,本来就是自己落下两年的功课,期待着努力一个月就能提分?
陈娇头也没抬,继续抄题,苏城飞鼓捣了一会儿她的笔袋试图引起注意,甚至还拿出了饼干来吃,但全都被无视了。
“大哥,我好无聊啊。”苏城飞抱住薛易的胳膊。
“手拿开。”
“你们俩都不理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
“死去。”陈娇和薛易异口同声。
苏城飞幼小的心灵受到了莫大的打击,咸鱼一样趴在桌子上,腿往前伸,踹了两脚前桌。
男生转过来就骂:“傻逼玩意儿,腿短成什么样儿了还踹爸爸凳子,矮子!”
苏城飞心灵受到了一万点暴击,当天晚上就抱着篮球到操场上跳高去了。
周六是个阴天,陆皓亭起床煮了点挂面,上楼把两个小孩儿叫醒,刚坐在桌子前准备吃饭,公司突然来了电话。
似乎是什么要紧的事,刚说几句陆皓亭就已经站了起来,急匆匆到衣帽间拿了身西装,随手放在了鞋柜上。
薛易走过来,捡起领带站在他跟前,陆皓亭就仰起脖子,由着小孩儿帮他系好领带。
“舅舅,你又要走了?”陆子宸刚起床,还有点发懵,可怜巴巴地抓着儿童筷,对于舅舅周末又不在家这件事,表现的十分失落。
“我很快就回来。”陆皓亭在门口换鞋,偏头叮嘱外甥:“保姆一会儿就过来,给你们俩做中午饭,宸宸你听哥哥话,把早饭吃光光,听见了没有。”
“听见了。”陆子宸软塌塌地点了点头。
陆皓亭估计他也没听进去,转头对薛易小声道:“他左手不能扶碗,小易你帮忙看着一点,别让他把碗掀了。”
“嗯,我喂他吃。”
薛易把外套从衣架上拿下来,陆皓亭就张开双臂,笔直地站在薛易跟前,眼里噙着一点笑意。
公司那边出的事儿并不小,但两个孩子都在跟前,他并不想表现出过度匆忙的样子。
小的还小,看不出来什么端倪,大的可聪明极了,关键他还特别向着自己,别看样子小、是个学生,可操起心来比大人还滴水不漏。
薛易双手绕过他的肩膀,外套披上去的同时,人也几乎拉进了怀里。
明明是薛易先动的手,结果被撩的还是他自己,一边弯腰帮他系扣,一边硬着头皮问先生:“这件会不会有点薄?”
“不薄,谢谢
小易。”
“先生有什么落下的吗?”
“应该没有了。”
陆皓亭推开了房门,薛易就站在门口,只穿了件短袖t恤,冷风忽地灌进来,鸡皮疙瘩一下子就起来了。
他看了看他光溜溜的胳膊,挥手道:“小易快进去吧,再把你冻坏了。一会儿书房要是光线暗的话,你一定把灯打开再看书,听见了没有?”
“嗯,先生路上小心。”
陆皓亭系好安全带,戴上蓝牙耳机,女助理继续在电话里汇报突发状况。他听着听着,眉心拧成了一个小结。
“你确定冯阳那边真的不是开玩笑?”
已经拟好的供货合同突然降低报价,且降的幅度极低,完全就是亏本的价位——意图很明显,就是要把陆皓亭这个供货商挤掉。
公司紧急会议,女秘书被一堆文件挤在中间,艰难道:“真的不是,那边已经把违约金给咱们打过来了,财务那边算了一下,如果睿风他们和冯阳签约,就算给咱们这笔违约金也是稳赚不亏的。睿风是老企业了,没想到竟然会这么不顾面子,还有冯总那边,完全是亏本的生意,除非是质量不达标……”
“不会,咱们这行在质量上是不能动手脚的。”
“那怎么回事,花钱给人添堵吗?”
联想一下不久前的那次厕所冲突,陆皓亭大概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对秘书道:“先挂了,一会儿我过去咱们再说。”
陆皓亭将车开的飞快,几次濒临超速,才匆忙赶到了会议室。
一进门,劈头盖脸的文件就迎了上来。
女秘书帮他拉开座椅,还算镇定地汇报情况:“银行那边已经把违约金打过来了,可是二厂流水线已经开始运作,停下来就全废了。”
陆皓亭伸出一只手,“银行账单在哪?”
财务部经理翟汗青忙将单子送了过来。
“亏损预算呢?”
经理打开文件夹,哆哆嗦嗦地拿出了另一张单子。
两张单子一比对,问题就十分鲜明地摆了出来,陆皓亭一张脸越来越冷,眯着眼睛道:“翟先生拿着工资和股份,就是这样办事的?”
气氛一时有些僵硬。
翟经理硬着头皮解释:“以前也从来没出过这样的事情,况且违约金也是签约的重点,低一点比较好签。再者说,睿风和咱们签了七年了,陆旭华做老板的时候就一直合作,我没想到他们竟然……”
“先别说了。”
毕竟解决问题是第一重点,追责还是留在后面再说,陆皓亭打断他,请他先坐下。
“合同原件发过来了。”
陆皓亭微微皱眉,从传真机里拿了自己公司拟的合同,秘书赶忙把眼镜递过来。
“冯阳那边给的合同能拿到吗?”
“可以,咱们的人已经到睿风了,不过得花点时间。怎么办,生产线停吗?”
“不停,停下来损失更大。”陆皓亭捏捏眉心,心里头大致估算了一下亏损,又思考了下有没有补救的办法。
“陆总,合同过来了。”
陆皓亭将几页薄纸捏在手里,危险地眯起了眼睛。果然和他想的差不多,冯阳那边压根就不是奔着挣钱去的,就是想拿自己家的钱恶心他一把。
这种年轻气盛的富二代,陆皓亭也不是没见过。
他说:“既然违约金已经过来了,咱们这单算是作废,睿风的标志牌可以直接拿掉。清劲和木森那边的单子参数报表拿去比对,我记得是差不多的,你们选一个合适的,把二厂的参数
修改一下。”
翟汗青意图将功补过,脑子飞快地运转,急道:“我记得我记得,清劲那边比较吻合些。”
“好,麻烦尽快修改。”
气氛一度很紧张,几位经理突然得到了指示,如蒙大赦,干事儿的不干事儿的都急匆匆地散了,留下了满桌子的白纸和脸色不是很好的陆皓亭。
女秘书忍不住了,偏头悄悄问陆总:“冯总那边,是和您有过节吗?”
陆皓亭没说话,表情不置可否。
“还真是?那可是太恶心了。”女秘书黑着张脸,不爽道:“供货商的位置是他们奇阳能抢下的吗?奇阳集团总部在东北,名声大,但是在虹城建厂晚,零件毛坯都是现货,根本没有消除应力的时间,做做旧就摆上来用,睿风也真敢接这碗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