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的互掐呢，发什么狗粮？摔！(29)
拍戏前，郑佳悦来找周鹤城过一遍戏，对着周鹤城刚念了两句, 就有点想笑场, “……这台词也太肉麻了吧。”
萧詹心机深沉, 生了个女儿反而单纯直白, 整个剧本里, 萧姝儿光对平帝表达爱意的戏份就不下10场。
另一边, 刚刚上好妆出来的季可欣朝郑佳悦走过来。
郑佳悦看到她主动找过来，还挺高兴的，她心里一直惦记着同季可欣和解, 只是还没找到机会罢了。
季可欣走到郑佳悦面前, 有些生硬地对她道，“昨天我心情不好，说话有点冲了, 你生我的气了吗？”
郑佳悦赶紧摇头，“当然不会，我知道你昨天肯定是因为拍戏不太顺利所以有些烦躁的, 我不会放在心上的，就是你不来找我说话，我一会儿拍完这场戏，也打算去找你和好的。”
郑佳悦的一句“拍戏不太顺利”让季可欣的脸僵了一下，硬挤出来一个笑，“佳悦，你真好。昨天我的消息没有影响到你、你们吃烧烤吧？”
周鹤城在旁边听了几句，也听明白了。昨晚郑佳悦的心情确实起伏挺大的，而且还问了那样一个问题，看来是和季可欣闹矛盾了。
“当然不会！我不放在心上的！”
季可欣的烦躁一闪而过，紧接着对周鹤城露出一个笑容来，“我和佳悦就是这样，时不时地就吵吵闹闹的，让你还有关哥看笑话了。”
郑佳悦心里疑惑，她们哪里有经常吵吵闹闹？可能是说给周鹤城的？怕昨天的事，让自己在周鹤城和关潮声面前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所以才这么说的？
既然季可欣这么说，郑佳悦也没打算拆穿她，毕竟这只是一件小事而已。
而周鹤城听到季可欣叫关潮声一声“关哥”，没忍住摸了摸自己的耳朵——是他听错了吗？
因为和季可欣和好，郑佳悦的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接下去的拍摄也格外顺利。
拍完戏的周鹤城，一眼就瞧见季可欣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凑到了关潮声的旁边，看着挺碍眼，他毫不犹豫地就走了过去，“在聊什么呢？”
季可欣笑呵呵地开口，“这不是很快就要拍关哥和我的对手戏了嘛，刚刚看到你跟佳悦在对戏，我就想着来找关哥提前对两遍戏，实在怕拍戏的时候发挥不好，又耽误大家时间了。”
周鹤城扫了关潮声一眼，“那我是打扰你们了？”
关潮声表示很无辜，“我正和季小姐说呢，最近我拍戏也很难找到人物的感觉，全靠徐导的指点，季小姐如果有哪里不懂的话，还是去问徐导或者编剧比较好。”
“导演他们还挺忙的，关哥你看……就耽误你十分的时间啦。”
关潮声看向周鹤城。
周鹤城开口道，“关声声啊，你要敬业啊，人家找你对戏你就对呗。”
关潮声本身对季可欣没意见，只是担心周鹤城又误会吃醋，毕竟之前和沈曦微的绯闻，让周鹤城那么难过，所以他尽量注意不要和女演员单独接触。
“我就坐旁边翻翻剧本，应该不会打扰你们吧？”周鹤城紧接着道。
关潮声想笑，就知道他不会这么大方。
季可欣能说什么……只能点头答应了，要不然就显得她别有用心，企图心太强了。
在还没被丞相发现叶瑾之已经不傻了之前，一次无意，竟然先被月贵妃发现了端倪。月贵妃是萧詹的人，想必很快会想办法通知萧詹这件事，所以叶瑾之必须想尽办法让月贵妃传不出消息去。
第一个念头，就是杀念，只有死人才是最安全的，只是她的身份，无端死去也会惹人怀疑，还会给平帝惹上麻烦，让萧詹猜疑他。
叶瑾之的脑子里心思百转，却还是月贵妃媚/笑着道，“丰王是想杀了妾身么，丰王不是真傻，该知道若是妾身这个时候死了，只会对陛下不利……其实丰王若是想让妾身不将王爷的这个秘密说出去，其实也很简单，只需将妾身收做王爷你的人……妾身保证对你忠心无二……”
周鹤城听着季可欣娇娇柔柔的声音，再仔细辨别这几句台词，竟然一时想不起来，他之前看的完整的剧本里有这样的场景吗？为什么他完全没有印象！
妾身妾身，妾身个毛线！你一个太妃，对一个刚袭王爵的年轻王爷自称妾身合适吗！
季可欣貌似还挺“入戏”，念着台词还朝关潮声那边靠过去，想演出勾引的姿态来……
关潮声有些尴尬地伸手用剧本挡住了，“对对词就行了。”
季可欣却道，“只对词怎么知道我演的行不行呢？”
“季小姐是通过试戏进剧组的吗？”
季可欣微微一愣，“额……是，是的。”
“既然是这样，那说明选演员的导演和副导演都很认可你的演技，不用那么没信心。”关潮声顺着说下去，“我去找化妆补个妆。”
季可欣看着关潮声站起就走，往前跟了两步，突然想起了什么，止住脚步看向周鹤城。
周鹤城抬眼看了她一眼，“关潮声说的对，不要没信心，相信自己。”
然后站起来跟着关潮声的脚步溜达走了。
季可欣眼睁睁地看着两人都走了，气得一摔剧本。
她压根不是试戏进来的，她是靠投资商塞进剧组的，这几年在剧组摸爬滚打，却红不起来，她受够了！看着其他走捷径的人现在光鲜亮丽，买车买房，怎么能让她不心动。这几年的现实教会她，努力真的不一定有回报，所以她还是选择了走捷径。
让她好歹有点名气的那个真人秀节目就是这么得来的，郑佳悦每次恭喜她终于熬出头了，她都觉得讽刺，又讽刺又想同郑佳悦炫耀……
直到郑佳悦告诉她，她试戏成功得到了一个女主角的机会。
对郑佳悦怀有优越感的自己靠走后门拿了一个女配角，而郑佳悦却得到了女主角？一开始季可欣只能安慰自己，不一样的，郑佳悦那个女主角大概不知道是破戏，肯定是没什么名气的导演拍的，能不能正常上还不一定呢。可是她的配角是徐导的戏啊，就算是配角也比郑佳悦的主角起点高。
直到……她和郑佳悦一起来了《昭明》剧组！为什么会这样！
这时候正巧郑佳悦走了过来，看到这个场景，问道，“可欣怎么了？”
季可欣连忙敛起脸上的神色，把剧本捡起来，“没什么……就是刚刚跟关哥对戏，没发挥好，有点懊恼。”
“噢……那我来陪你对吧，正好我有时间。”
季可欣一点都不想郑佳悦来“指导”自己演戏，她转了转眼珠子，“我刚刚表现的有些糟糕，不知道关哥会不会看不起我……”
“你别这么想，关潮声才不是这种人。”
“真的？刚刚我想让关哥指导指导，他没答应就走了，真不是对我有意见？”
郑佳悦想了想，“肯定不是啦，关潮声是比较慢热的人，可能跟你不熟……或者他是有别的事？”
“慢热？你之前还是和他们不熟的，这不是挺了解的嘛。”
“确实没跟他们有太多交流，不过好歹也当了四年同学……当初在电影学院关潮声也就跟他们宿舍的几个人走得近一定，周鹤城也是。”
“关哥和周鹤城的关系一直都很好吗？”
“对啊，”郑佳悦笑道，“当时我们班里还有人打趣他们干脆在一起算了……”
“是么……看来关系确实很好啊，网上的谣言果然不可信。”
“那是。”
……
化妆间里，周鹤城朝关潮声道，“看不出来你还挺实诚，说来补妆，还真就是来补妆的啊。”
“不然你以为呢？”
“我还以为你是不忍美女伤心，所以找了个借口呢。”
“是不是借口，你不知道？不知道你还跟着我来？”
周鹤城笑笑，刚才关潮声的反应还挺让他高兴的，“对了，剧本有改动过吗？”
“没有啊，你是男主角，要是真改动了，你能不知道？”
周鹤城皱着眉，“哦……我都对刚刚那场戏没什么印象……感觉我之前看的剧本里叶瑾之和月贵妃没有这么露骨的勾引戏啊……”
“可能你光顾着看我们俩的奸/情了？”
周鹤城瞪他，还有化妆师在呢，什么就我们俩的奸/情了！
“你说什么呢，我们俩有什么奸/情！你想上头条啊！”
“啊……”关潮声一笑，“我是说平帝和丰王的奸/情，你演平帝，我演丰王，一下子说顺嘴了，就把角色省略掉了。”
是无意的还是故意的，你当我看不出来吗？周鹤城那个气啊，要不要再表现地明显点，是不是等这戏杀青，他们就能够手拉手当众宣布恋情了啊！
☆、第54章
当天晚上, 关潮声又摸了过来, 逮住周鹤城就是一顿亲, 嘴里还说着, “今天被表白那么多遍, 心里是不是很爽？”
“那只是拍戏而已。”周鹤城说。
下午拍了萧姝儿同平帝表明心迹的戏，因为NG，这场戏拍了三遍才过，所以表白了三回，周鹤城倒是没想到就这样关潮声还醋啦？
“我记得现实中, 郑佳悦可是有向你表白过的, 那才是真表白啊。”
“过去的事提什么提, 那会儿你也不喜欢我啊。”关潮声连忙否定了那段过往。
“哼, ”周鹤城轻哼了一声, “现在知道我当时看你和沈曦微的绯闻时候的心情了吧。”
“别老提那事。”关潮声说。
“你又想说是过去的事了啊。”
“这不是你一提起来就不高兴么, 那还提什么提。”
关潮声将周鹤城抱得紧紧的，长时间一个姿势，让周鹤城有些难受, 他拍了拍关潮声的手臂, 示意他松开一点。
“嗯？怎么了？”
“我翻个身。”
关潮声这才松了松手臂。
周鹤城赶紧换了一个姿势，靠在关潮声怀疑腰部用力，伸了个懒腰, 这才舒服了许多。
关潮声却警告般地咬了咬他的耳垂，“别乱动。”
呼出的热气喷在周鹤城的耳侧，周鹤城不由地想闪躲, “你最近拍戏都不累的吗，怎么精力那么旺盛！”
“只对你而已……”
隔天，拍关潮声和季可欣的对手戏。
周鹤城坐在一旁醋海翻天。
没想到昨儿关潮声刚醋完，今天就换他自己醋了。
季可欣长相妖媚，这场戏本来又有点勾引的意思在，季可欣在这种戏上可谓是颇有心得啊，演着演着，还自己加了戏。
明明是浅浅的一撩拨，被她演的跟缺了男人，迫不及待地要把人勾引到床上去的感觉。
自然是过不了。
徐导的脾气还不错，开机这一段时间来，就没怎么在片场发过飚，就是演员有戏十几二十遍都过不了，徐导也是耐心地帮着讲戏引导。
不过今天看到季可欣这种演法，让徐导看了太阳穴嗡嗡直跳，脱口而出，“你演的是妃子，不是妓/女！”
徐导这声妓/女的评价，让季可欣脸一阵青一阵白的，心里恨恨的，但嘴上却只能跟徐导认错。
看着这场戏连NG了四五遍之后，周鹤城终于还是不给自己找不痛快了，站起来跟许鸣老师去旁边的废院讨教演戏方面的技巧去了。
眼不见为净。
半路上还碰上了另一个穿着龙袍的演员，是饰演暄帝的赵洋老师。
周鹤城饰演的平帝是暄帝的儿子，然而整部电影里头，都没有两人正面的对手戏，所以徐导在拍摄的时候两条线并进，一个剧组里同期拍两个皇帝的戏份也不违和。
赵洋老师先冲他们点点头，然后一言不发地就继续往前走了。
周鹤城侧过头跟许鸣说话，“许老师，您跟赵洋老师熟一点，他好像拍摄这些天都没怎么和剧组里其他人说过话？”
“就这性子吧。”许鸣以前也和赵洋合作过一回，不过没多少对手戏，也算不上熟，“可能剧组里年轻演员多，没什么共同语言。”
周鹤城忍不住一笑，“您这是变相在夸自己吗？”
“我夸什么了？”
“您就和组里大家关系都不错啊，这不是夸自己年轻吗。”
许鸣故意板起脸问，“难道我很老吗？”
周鹤城一怔，这是被许鸣给绕进去了……
废院，虽然和剧组只隔了一堵墙，不过显然清净不少。
两把竹椅在那儿，一人一边坐下，许鸣开口感叹道，“要是面前有一个小几，再来一壶茶，就更美哉了。”
废院清净是清净，但不知道是不是正对着风口，比隔壁剧组那儿还要冷一点，周鹤城一坐下就没忍住抖了一下。
这几天降温越来越明显了，感觉今年的冬天会来得更早，更冷。周鹤城发誓等拍完了这部戏，一定要窝在家里，等过了冬天再出来活动。
虽然周鹤城不太喜欢喝茶，不过冷的时候能有一杯热茶喝，那是真的从胃里暖起来的舒服。
许鸣看了看他，同他说话，“你和关潮声是同学？你觉得你们俩的演技作比如何？”
“啊？”周鹤城没想到许鸣会问这个问题，“这没什么好比较的吧。我觉得他演技挺好啊，在电影学院上学的时候，我们表演课和台词课的老师就总夸他。不过他倒不是所有的角色都拿得住的，这次演痴傻世子，他就演的比较艰难了……”
许鸣点点头，“我还道你会一味为他说好话。”
“这有什么，我觉得再好的演员，都有不擅长的角色，关潮声能挑战就很好啊。”周鹤城说到这里还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出来不怕您笑话，我在电影学院的时候，就总被老师骂懒散不用心，毕业这些年，也是躲懒，接的差不多的角色，不太想费心思和精力去挑战其他的角色，嫌麻烦。”
许鸣意外地看他，“没想到你对自己的认知还挺到位。”
周鹤城尴尬地抬手想撩撩头发，一上手发现触感不太对，才想起来自己戴着假头套呢。
“说起来，去年的时候，你凭借去年年初上映的那部《刺青》二度入围了金柏奖吧。”
周鹤城点点头。
“你觉得你没获奖的原因是什么？”
“我年轻吧，而且去年获奖的聂老师确实是实至名归的。”
“你年轻，确实有的磨练。”许鸣道，“《刺青》故事主体压抑，演起来确实比较难把握尺度，而且评委会评选的时候，除了会横向比较之外，还会纵向比较候选的演员以前的表演，在《刺青》之前你已经有一部类似题材的《朝晖》了，突破不大。”
三年多，二次入选金柏奖，一次获奖，这个履历在周鹤城这个年龄上下的演员中，已经是极为出色的了。
就连关潮声也被他落下了一截。
不过就算比关潮声多了一次入选的机遇，看粉丝基数，仍旧还是关潮声比较受欢迎。而且，周鹤城那次并没有获奖，大多数网友就直接把这个给忽略了。
“今年的银松奖前两天开幕了， 《远灯》有送去参选吗？”
“林导拍摄的时候就有打算，肯定不会错过啦。”周鹤城说，“不过按照许老师刚才的分析，今年我就算入选了，大概也没有多大希望的。”
“那也未必，还是要看候选的演员都有哪些，另外银松奖和金柏奖的评选标准还是不太一样的。”
金柏奖是国内电影节的最高奖项，虽然银松奖也是同金柏奖并称为三大电影奖之一，但论权威性，还是要差一点的。
“关潮声如果今年也入选的话，他获奖的概率大概会比你低。”
“许老师是说他在《正道》里的表演……？”
“他的表演还是粗糙了。”许鸣说，“今年的银松奖，明年三四月份的金柏估计都没戏。”
“没想到许老师还看过关潮声的《正道》。”
“他获奖的那部《赤道》我也看过。”许鸣笑道，“当年确实是听说金柏奖那么多年来第一次双影帝，而且还是两个20出头的年轻人获的奖，心里好奇才去看你们俩那片子的。”
周鹤城好奇问，“您对我的演技有了评价，那他呢？”
“只能说秦升那个角色很适合他，在他的驾驭范围内，所以他完成的还不错。”许鸣这样道，“你刚刚说出‘再好的演员都有不擅长的角色’这样的话说明你还确实嫩。真正优秀的演员，难倒TA的就从来不是角色这个坎儿。”
许鸣说到这儿顿了顿，“不过像你们这样年轻的演员，有这种难题也是正常的。只是，相比起你来，关潮声不擅长的角色就太多了。”
周鹤城静静地听着。
“你们两个都是年纪轻轻就拿了影帝的，放眼华国的电影史，能拿出来比的也没有几个。不过很显然你在表演方面的天赋比关潮声高。”许鸣说，“天赋一般的人，可能早早就会在表演方面遇到他的瓶颈，天赋高的人，可能要等到演遍了各类的角色之后才会真正遇到在演绎方面的瓶颈，但是突破得了，那在表演方面的成就就是质的飞跃了。”
“那要怎么突破呢？”周鹤城忍不住问。
“你是替现在的关潮声问，还是未来的你问？”
“不一样吗？”
“每个人总是不一样的。”许鸣看他，“你们在学表演的时候，你们的老师没教过你们吗，表演的根源是什么？为什么有那么多好演员总是接一个新的角色就去体验一段时间的生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