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队长和她的沈医生 上(19)
“别麻烦我,今天是我们沈清浅沈医生做手术。”罗正阳闪身,纪景明立刻主动伸出手,赞赏道:“沈医生真是年轻有为啊。”
相较于纪景明的热情,纪夫人没有太多情绪,只是严肃地问沈清浅,“手术得多久?”
“顺利的话2个小时。”
纪夫人抬眸,“还有不顺利?”不等沈清浅说话,她的眉梢挑了一下,“你医术不行就换个人,纪局是老干部,不是让你开刀玩的。”
罗正阳立刻出面打圆场,手术过程中都是有风险的,但做过类似的手术很多台,没有失败过。
“抱歉,沈医生。”纪景明抱歉地笑过后回身低声对纪夫人说了句什么,纪夫人冷哼一声,睨着沈清浅没做声。
今天第一台手术,就是纪康成的,一家人严阵以待。沈清浅进入换衣室,开始术前准备。
手机嗡地一声,沈清浅脱衣服的顿了下,她翻出手机,是屠斐发来的。
屠斐:沈阿姨,今天是元气满满的一天,加油!
沈清浅嘴角勾起笑,回复完信息将手机交给翁晓夏保管。
屠斐收到回信,嘴里蜜一般的甜,沈清浅写着:我要去手术了,完事联系,加油,小家伙。
屠斐回到警局,陈光辉早就在门口等她,“来,击掌,欢迎你的加入。”
屠斐刚要击掌,就被突然冲出来的阙宁凝吓一跳,她大喝一声:“你个无情无义的土匪头子!”
阙宁凝昨晚才回来,今早得知屠斐工作调动过来了,开心又生气,开心的是两人能唱见面,生气的是屠斐居然都没告诉她!
“诶诶,你们两个别打了,咱们有精力用在破案上。”邢思博站在窗边敲玻璃,阙宁凝一把抱住屠斐,拍她后背,“欢迎你!”
办公室门口,阙宁凝停在门口,喊了一声,“那老大我先去干活啦。”
“诶?”屠斐纳闷地回身,阙宁凝朝她心口捶了下,“加油。”
阙宁凝被调去协助经侦,房里就剩下邢思博,陈光辉和屠斐三人。
邢思博将之前的案情梳理完毕,简单说明情况后分工。
“现在嫌疑最大的一个是何俊雄的相好,李丽,一个是何俊雄之前坐牢时认识的朋友柴英卓。”邢思博派屠斐联系李丽,陈光辉找柴英卓了解情况。
屠斐从警局出来时是8点半,去李丽家的路上经过协和医院,屠斐站在几口深深地望了几秒,仿佛视线能穿透墙壁一般。
屠斐数着四楼的窗户,大门正对着的窗户往右数第四个,是医生办公室,也是沈清浅工作的地方。
屠斐望了几秒心底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满足感,仿佛完成了和沈清浅无声的交流。
屠斐小跑去公交站,局里车子有限,邢思博办事开出去了,她和陈光辉都得坐公交。
屠斐当时确认过有人声称是何俊雄的朋友在电梯前取外卖,但是除了陌生男子,警局摸排走访周边的群众和酒店入住的房客已经确认,当晚看似独自一人来的何俊雄其实约了人,就是他的老相好李丽。
两人没有结婚,但周边的邻居都见过何俊雄多次出入李丽的家,邢思博暗中走访李丽周围的人,避免打草惊蛇,信息搜集的差不多,他派屠斐打头阵。
屠斐站在破旧的老楼面前,半敞的窗棂满是暗红色的铁锈,楼道里是夏日里雨后泛起潮湿的霉味。
屠斐在昏暗中上了三楼,连续敲了两次门,里面才传来一声戒备地回应,“谁啊?”
“你好,我是警察,有些事想找您确定下。”屠斐等了片刻,门被推开一条缝,门链子还挂在两侧。
一个头发凌乱,身穿白底蓝碎花高领衬衫的女子戒备地望着她,“你有证件吗?”
屠斐出示证件,她又踮脚向屠斐身后张望,“你一个人?”
“恩。”
“你……”李丽欲言又止,屠斐试探地问:“你有什么话尽管说,有我在,没关系。”
“你来的时候,没人在楼下?”逆光而站的李丽表情是暗黑色,仿佛有着不可说的秘密。
第18章 死了活该
屠斐摇摇头,“没有,您开门吧,咱们聊聊。”
房门口堆放两个满满登登的垃圾袋,屠斐差点一脚踢翻。
房间简陋,明显是隔断房,房内只有简单的桌椅。桌角是白色垃圾袋,最显眼的是两个方便面的袋子,下面塞着鼓鼓的是白色空饭盒,偶尔有苍蝇落在上面。
墙壁已经翻着黄色,破旧的年画而是两个憨态可掬的散财童子,下面写着年代:1995 猪年大吉。
上午,房内阳光充足,屠斐站在窗前,李丽端来一杯水放到桌上,不等屠斐问就主动说:“我听说他死了。”
“谁?”屠斐盯着李丽,苍白的脸布满细纹,李丽斜眼看屠斐,语气不善,“你不就是为了他来的吗?”
屠斐眯着眼,瞧见李丽的脸颊有一丝青黄色,像是被打过之后淤血没有彻底散开留下的。
“恩,既然你知道,就麻烦你说下你们的事吧。”屠斐没挑明,李丽也不说名字,每次都直呼“烂人”,说是老相好很难让人相信,更像是仇人。
“他这种人死了活该,死了更好,免得浪费社会资源。”李丽啐了一口,没有重点地咒骂何俊雄,屠斐打断她,“李丽,你跟她怎么认识的?”
“就……”李丽顿了下,始终低着头,“就是打工时认识的。”
“打工?具体是?”
“我在酒吧打扫卫生。”
“那是怎么走到一起的?”屠斐视线没离开李丽,她注意到李丽身体抖了下,情绪突然激动,“是我瞎了眼!”
“……”屠斐没做声,待李丽愤然地骂了几句后,发问:“你们是因为钱闹掰的?”
穷人之间能闹翻,除了感情就是钱了,富人之间才有可能牵扯到权力的争夺。
“他爱赌钱,把我的钱都拿走输光了。”李丽声音突然哽咽,她揉眼角,抽噎道:“那是我攒了很久的钱,那个烂人全拿走了呜呜。”李丽痛哭,嘴上又是开始骂死了活该。
屠斐抿抿唇,她没瞧见哪里有纸巾只能安慰,“李丽,你先别哭,一码是一码,他死了,还是要调查他的死因,如果幸运的话,看看能不能找到他常去赌钱的地方,现在赌博是违法的,你应该知道吧?”
“真的吗?”李丽泪眼朦胧燃起希望,“我的钱有机会找回来吗?”
“你被拿走多少钱?”
李丽竖起两个手指头,“两万块,整整两万块。”
屠斐的年薪加起来也就2万左右,平常老百姓没有小买卖的攒两万不是小数目,“李丽,咱们循序渐进,不放弃一丝希望。”
屠斐给了李丽虚无的希望,李丽的态度明显积极了,说话语速也变快。
屠斐大致了解,李丽那一晚确实去过华邑酒店,何俊雄说他发财了,可以分给李丽一部分。
李丽信以为真,她到酒店,何俊雄一直不提钱的事,还想做那档子事,惹怒李丽。
“他当时喝酒了,我都想过他可能是骗我的,我本来要走,但是他拿出一个箱子,里面确实有钱!”李丽情绪激动,双手在空中夸张地画了个大圆圈,“那么多的钱,我一辈子都没见过。”
李丽不想跟何俊雄再有任何关系,她想拿钱后跟何俊雄划分界限,再也不和他联系。
何俊雄缠着李丽不放,最后以死威胁,“他说,你要是不要我,我就死在你面前。”
李丽自然是不相信,何俊雄长得凶,胆子一直都小,“我就是一直觉得他人还算老实,所以当初对他没戒备,他才有机会拿走我的钱!”话题兜绕,李丽对自己的两万块念念不忘。
李丽不依,何俊雄喝酒来脾气,钱也抢回来了,李丽一气之下离开。
“我走之后,他还威胁我。”李丽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破旧的传呼机,仅有一条消息,是何俊雄发来的写着:你会后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