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队长和她的沈医生 上(24)
屠斐笑了笑,“还有摄影师吗?上面的几位虽有佳作,但每个人都有一点点我不愿接受的瑕疵。”屠斐故作苦恼,“人生中唯一的一次拍婚照,我不想留下任何遗憾。”
梅姐思量之后,表明店里还有一位摄影师,不过他的排期比较久,“需要您等,可以吗?”
屠斐点头,“我想和这位摄影师亲自聊一下,如果值得,多久我都等,我真的不愿意留下遗憾。”
漂亮的女孩,脸上是果断的神色,梅姐抿抿唇,似乎在思忖。
“如果不方便,我可以在您店里,当着您的面打电话,我不会问什么过分的,只是问拍婚纱照的细节而已。”屠斐脸色微冷,人已经站起身,似乎随时都会离开。
梅姐感受到顾客对她犹豫的不满,她漾出笑,“没别的意思,原本我们店里是不允许签订单之前双方私下沟通太多。”梅姐让屠斐等一下,她转身离开打电话去了。
屠斐翻看婚纱照,无法想象自己穿婚纱照的样子,如果是沈清浅穿呢?屠斐遐想,一定很漂亮,谁能娶到沈清浅太有福气了。
梅姐很快归来,眉眼带笑,“现在破例一次,请您遵守约定,确定合作一定要来店里签合同。”
屠斐成功拿到柴英卓的名片,皇家影楼,资深摄影师,柴英卓。
陈光辉赞赏地竖起大拇指,“还是你有魅力。”
屠斐和陈光辉回到局里打第一次电话,屠斐询问了关于婚照的事宜,柴英卓声音平缓,条理清晰,看得出他对摄影这一行确实有研究。
10分钟的对话,技术组成功锁定柴英卓的位置,云州市开元酒店。
邢思博和云州市警方取得联系,由云州警方协助布控,如果柴英卓一旦流露出出逃的迹象,立刻实施抓捕。
中午吃饭时间,屠斐兴致缺缺地坐在位置上,她刚刚拒绝陈光辉一起去食堂吃午饭的邀请。
陈光辉出门后跑到窗子前,问:“你想吃什么,我给你打包。”
屠斐摇头,她没胃口,陈光辉无奈地摇头,赶巧打完饭就瞧见靠墙边的饭桌是邢思博,“老大,您对新人小同志是不是太严厉了?”陈光辉一屁.股坐下,筷子插到满的冒尖的米饭,“小同志难过,午饭都不吃了。”
邢思博嘴里正嚼着胡萝卜,他大口咀嚼吞咽后清清嗓子说:“该严厉的就得严厉,你跟她一起出任务,看着她点,”邢思博掰了块馒头,抬眸问:“知道余队怎么形容她吗?”
余志海早就和邢思博打过招呼,苗子确实是苗子,但年轻气盛,脾气躁,易冲动,容易闯祸,“管好了就是个好苗子,管不好容易走歪路,没准还得因为办案进去。”邢思博揪着馒头往汤里蘸,头也不抬地说:“到我这里,我得先给她板板规矩,在我手底下必须听话,不听话就得挨收拾。”
“人家一小姑娘饿坏了咋整?”陈光辉筷子戳起一大口米饭抖了抖,“咱队里就这么一个美女,您别给赶跑了。”陈光辉吞了一口饭,含糊不清道:“不过啊,我说句叛逆的话,您肯定不爱听。”
“那就别说。”邢思博吃完最后一口馒头,筷子敲了下陈光辉的脑门,“我告诉你,你别被她带跑偏了,一个窜天猴就够我管了!”
陈光辉挠挠脑门,窜天猴的屠斐形象……他无奈地笑出来。
邢思博打包一荤一素一盒饭,点根烟慢悠悠往办公室走,他没到跟前透过敞开的窗瞧见屠斐耷拉着脑袋,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邢思博敲了下窗户,屠斐猛地偏头,一看是邢思博,她努努嘴低头继续凝神。
邢思博放下盒饭,抖了下烟火,趴在窗边故意问:“咋的?小同志对我有意见?”
屠斐没做声,她就是有意见,怎么了?凭什么明知是可疑疑点不让查啊?
“有意见也得吃饭,有意见该办的事也得办。”邢思博似乎没打算解释,饭盒竖着塞进放到窗台上,“赶紧吃饭,下午还有事儿呢。”
屠斐也不动,邢思博一拍窗台,啪的一声,“屠斐!”
“……”三秒后,屠斐起立喊了一声“到”。
“吃饭。”邢思博瞪眼睛,“这是命令!”
屠斐不情愿地起身,在邢思博的注视下吃饭,不吃不觉得,吃了两口越吃越饿,最后闷头全吃光。
邢思博不知何时从窗前离开,屠斐吃得快,有点撑了。
屠斐丢完垃圾在院里溜达,摆弄手机想给沈清浅发信息,指尖按在按键上,担心会影响沈清浅的工作。
嗡,手机突然震动。
仿佛心有灵犀,沈清浅发信息过来了。
沈清浅:吃完饭了吗?
屠斐眉眼弯着,和沈清浅短信聊天。
沈清浅今天主要工作是修补的小手术,上午已经完事儿了,沈清浅:今年晚上能准点回家吗?我去接你。
屠斐现在无法确定,她的工作说不上什么时候有情况,沈清浅:恩,那晚上再联系,有病人来换药,晚点聊。
沈清浅收起手机,示意白鹏兴坐下,“我让你每天过来,你也没过来,夏天天热,伤口容易发炎。”
白鹏兴脸色阴沉,嗯了一声也没说话,沈清浅小心翼翼地给伤口消毒,“伤口果然发炎了,我建议你打消炎针。”
“不打了。”
“那自己买点消炎药。”
“不用了。”
“……”沈清浅处理完伤口前没再说话,她系好活扣,贴上胶布写上日期,“最迟后天得找我换药。”
白鹏兴不吭声,沈清浅剪掉多余的纱布丢掉,她转身去洗手,“身体是自己的,自己照顾好,头孢或者阿司匹林都行,伤口愈合会痒,千万别抓。”沈清浅顿了顿,“已经处理完了,可以走了。”她拧开水龙头开始洗手,房内的白鹏兴没动。
沈清浅出来,双手插兜,摸出手机,靠在桌边说:“还有问题么?”
白鹏兴摇摇头,他深吸一口气,低声问:“最便宜的消炎药是哪种?”
和曾经的赵桂芳一样,白鹏兴因为钱的问题无法选择更好的治愈方式。
沈清浅坐下,手机放到桌上,“你工作时受伤,理应算是工伤吧,店内没有赔偿吗?”
白鹏兴哼笑了一声,满满的无奈,“人家怎么会赔钱,知道我是胳膊拧不过大腿,就给几百块想打发我了事,我才不要!”
沈清浅低头看着白鹏兴的头顶,两个头旋儿,一个发顶,一个在靠近右耳的方向。
白鹏兴咬牙切齿道:“他们要是把我逼急了,我也不让他们好过。”白鹏兴话语里的威胁丝毫没有避讳沈清浅的意思。
沈清浅轻叹一声,“店里不差钱,森业集团也是大公司,不给多余的赔偿,至少要报销医药费才合理。”
白鹏兴愤愤不平地附和沈清浅的话,聊到最后,沈清浅劝他别冲动,店内实在讲不通,可以去森业集团试试看,“说不准森业集团的老总压根不知道这事儿,店里只想息事宁人而已,你也别狮子大开口,就按照你的伤口来,堂堂一个大公司的总裁,不至于差你的钱。”
白鹏兴没做声,他霍然起身,径直离开。沈清浅揣好手机,紧随其后出了换药室。
屠斐下午在警局没有要紧的事了,陈光辉写之前的结案报告,柴英卓在控制范围内,没有异常就等他回到海京市面对面询问。
屠斐望着奋笔疾书的陈光辉出身,想起每次拜托帮忙写结案报告的戚彭毅,她心心念念要办答大案,来到海京市却发现办答案并不容易。且不谈自身能力如何,办案首先有外界的因素的干扰,金碧辉煌……屠斐拧眉,为什么老大不让去呢?啊……他说的是领导,大概是赵局长不建议?
“辉哥。”屠斐指尖敲桌面,陈光辉手一抖,“你吓我一跳。”陈光辉盯着快要飞上天的一捺,不知怎的想起邢思博说的“穿天猴”,大概是说屠斐不好管,他笑着问:“咋了?愁眉苦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