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队长和她的沈医生 上(231)
沈清浅愣了愣,是照片,她们亲吻的合照,她翻了翻衣服里面,一个简易缝制的口袋不知什么时候缝上去的。
沈清浅擦去眼角的泪,这孩子.....一直都把照片带在身上吗?
曾经的欢愉都变了味道,沈清浅回想她们拍照的那天,小孩儿不要脸地提出要合照,那也是她变得有勇气的样子。
沈清浅想起屠斐的笑脸,真的好看她喜欢屠斐开心的样子。
沈清浅泡上衣服,她放出温水,将那一绺长发润透。
沈清浅像是在给屠斐洗头发,掌心里洗发水的泡沫揉搓发丝,洗去了污血乌黑的发丝闪亮。
沈清浅的泪水一直停不下来,她的视线始终都是模糊的,她好像又回到了10年前。
生活没有了重心,沈清浅洗完发丝,她站在浴室里不知下一步该做什么。
一切的一切,好像都乱了,沈清浅逼迫自己冷静下来。
屠斐会没事的,那么善良而又正义感十足的孩子,不会有事的。
沈清浅用冷水洗了脸,让自己冷静下来,现在陈光辉和阙宁凝、邢思博都知道她和屠斐的事了。
之后等屠斐醒来,她会拜托他们保密,之后她会再问屠斐的态度,她愿意听小孩子任何的想法。
再也不要等了,曾经的等待让她饱受折磨,如今,折磨换了个方式再度来袭,沈清浅的心绞痛。
沈清浅坐在书房里,她揉着太阳穴慢慢地回想,她接下来要做的事,她要找出伤害屠斐的人。
啊...不对,沈清浅恍然,她最先做的是另外一件更重要的事。
“你不去进修了?”罗正阳突然接到电话吃惊地问,“是因为屠斐吗?”
“不是因为屠斐。”沈清浅声音沙哑,却是无比坚定地说:“我之前本就犹豫过,不过是现在下定决心了,名额给别人吧。”
“你.....”.罗正阳一时不知该怎么劝,你先别急,这不是还没到时间,等屠斐醒了再说。”罗正阳不希望沈清浅因为冲动了事,他能感觉到沈清浅格外在意屠斐,但是也不能因此毁了前程吧?
眼下处于悲痛的人说什么都无益,罗正阳叮嘱沈清浅注意休息,这几天她不需要上班。
“我已经决定了,就这样。”沈清浅说完挂断电话,罗正阳没有打回来。
沈清浅打给乔汐言,“我有事找你。”
“我在国外啊。”
“回来。“
“啊?”乔汐言听着沙哑冷然的声音,疑惑地问:“ 你怎么了?”
“回来,当面说。”
“不能电话里说吗?”
“恩。”沈清浅揉了揉酸痛的眼睛,“我知道你在国外现在也没事,坐最快的飞机回来,听见了吗?”
沈清浅少有的凌厉,乔汐言愣了愣,意识到可能是发生了什么,“行, 我知道了”
乔汐言挂断电话,她琢磨半天,在通讯里翻了半天,翻到吴薇薇。
“老铁,你是不是在国内呢?”吴薇薇感慨,“你可真会算,我刚下飞机。”
“交给你个事。”乔汐言说了沈清浅的事。
吴薇薇听得直皱眉,“ 她是又抽风了吧?”
“说啥呢?”乔汐言冷了脸,“你们有问题归有问题,但是当初咱们几个说过的话你别忘了。”
“得得得。”吴薇薇不耐烦地打断乔汐言,“忘记过去的从来都不是我。
“那就一致对外,你先看看什么情况,我估计能让沈清浅这样的,准是屠斐那崽子有情况,你问问你的小崽子。”
“......”吴薇薇无言,“ 谁说我有崽子了?”
“少嘴硬!”乔汐言不留情面,“当初跟我约好跟我嗨一晚的人提早回家不就是门口有个崽子吗?”
吴薇薇被气笑了,“ 你TMD是雷达吧,什么都知道。”
乔汐言也跟着笑了,吴薇薇愤恨,“你怎么不让你的崽子问!”
“那只崽子被上市搞得焦头烂额,放过她吧。”不等吴薇薇说话,乔汐言催促,“快着点, 我马上买票回国。”
午后的阳光明明很温暖,阙宁凝的心里却像是冰窖,她全身上下都很冷。
阙宁凝的手机响了,她像是没听见手机响了停,停了又响,反反复复几次后,她翻出手机看见来电者,是吴薇薇。
阙宁凝冰冷的心似乎又恢复知觉,她的心在痛,她很想听听她的声音,但是她不能接通,她不想让自己软弱下去,毕竟她也没有人可以依靠。
阙宁凝直直地盯着手机屏幕,泪水顺着脸颊往下淌,哒,哒,哒,高跟鞋声由远及近,最后停在阙宁凝的面前。
“为什么不接我电话?”吴薇薇清冷的声音听起来很不耐烦。
阙宁凝微微仰头,布满泪痕的脸让吴薇薇蹙起了眉,“ 谁把你弄哭的?吴薇薇的声音更不耐烦了。
阙宁凝望着头顶带着光圈的漂亮女人,过去她一直想着念着,如今像是梦境一般从天而降,她其实有些开心,她想笑,但嘴角咧开,泪水成串滚落,她忍不住哭了起来。
吴薇薇俯身拽起阙宁凝,力气大到阙宁凝有些意外,吴薇薇揽人入怀,温暖的掌心抚着她的后颈按了按,似是无奈,又带着一分哄,“ 放心的哭吧,姐姐在呢。”
温暖的午后,协和医院大厅门口右侧,一个姑娘像是受尽委屈的孩子,放声大哭着。
作者有话要说:
唉,小狼崽哭唧唧都有大姐姐抱抱。
你们羡慕不?
第181章 黄色信封
夜色下的海京市沉睡着, 陈光辉和邢思博在分局的办公室窗口,一人站着一个窗口, 望着街上偶尔穿行的车辆默默吸烟。
办公室的灯关了, 夜色涂满的办公室充满着压抑而又压抑的色彩,棕色木质办公桌上摊着黄色信封, 旁边是一沓折叠的纸张。
他们已经检查过了, 黄色信封里的纸张细数宸宇建筑营业期间的违法记录。
有曾经偷税漏税的记录,也有不达标产品被推向一线市场的记录。
阙宁凝独自一人前往,大概是想护父亲的周全。
阙斯年落下残疾,现在这些违法证明核实的话, 他坐牢的可能性很大。
偷税漏税可以交罚金,但是已经应用到建筑物里的原材料已经无法替换了。
有的事,可以较真, 也可以“放人一马”, 阙宁凝最初的打算或许是想着消灭证据。
这样罚金补交就可以了,劣质的原材料短时间不会发生问题,就算未来有一天出问题了, 也不一定落在阙斯年身上。
只不过现在证据暴露了, 如果有人捅到上面的话,那阙斯年可能需要拖着残缺的身体入狱。
两个人站在窗前, 各有所思。
陈光辉想的是,这事儿先不急,先查别的,这事儿爆出来再说。
邢思博也这样想过, 他甚至想,如果屠斐小同志在的话,她一定会替朋友伸张正义。
“光辉。”
“诶。”
“这件事……”邢思博叼着烟,沉吟半晌,说:“这件事,咱们不能假装不知道。”
证据已经落到他们手里,他们不能“包庇”,“宸宇建筑在东城区,你天亮拿着证据找阙宁凝,”邢思博拧眉咬着烟,似乎在措辞,他夹着烟抖了抖烟灰,吹了口烟雾,“你呢,陪着阙宁凝去税务局,说是阙宁凝主动找到刑警队进行的举报,你们请求税务局核实情况,偷税漏税,咱们差多少补多少,先把罪名能往下减的就减。”
陈光辉点点头,他靠着窗子,问:“那建筑原材料的事。”
“这事儿……”邢思博丢了烟头,拿起自己的大缸子喝了口早就凉了的茶水,他吐了口茶叶沫子,说:“你让阙宁凝自己想下办法。”
陈光辉看出来了,老大和他一样是想帮帮阙宁凝。
阙宁凝曾经在朝阳分局干过一段时间,小姑娘虽然暴脾气,但是有性格,有正义感,很热心肠。
“你跟她说,这个建筑工地的事不是单纯一个建筑原材料提供商的问题,其中有这个建设单位啊,承包单位啊,监理啊都有关系……”邢思博放下缸子,边说边扬了扬下巴,“你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