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第一次,亲吻的主动权完完全全在她手上。
她眼眶蓦然有些发酸,哑着声音说:“你为什么不生我的气,不讨厌我,不怪我?”
要不是为了给她过生日,颜云致就不会吃那块蛋糕,也就不会过敏到没了半条命,更不会加剧其他身体问题。
颜云致轻轻抚摸着她的长发:“我也很无奈啊。”
宁恪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无奈什么?”
她身体很难受的时候,应该讨厌过自己吧。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她就忍不住难过。可这么想再正常不过了。毕竟她想到这件事也挺讨厌自己的。
“无奈我这么喜欢你,”颜云致将她紧紧圈在怀里,亲了亲她脸颊,“怎么生得了你的气呢。”
宁恪没说话。
含在眼中的泪转了转,不动了。
*
作者有话要说:
晚了一点点,修文耽误了。
今年在写文这件事上挺满足的,明年应该就有实体出版和广播剧了,很期待。
唯一遗憾是今年工作太忙这本搁置了半年多,现在还没能完结掉。不得不请假前还以为要扑很惨了,但复更后又看到很多老读者新读者,比想象中好很多。感恩,谢谢大家又一年的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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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爱你
手术前三天要住院, 跟谢医生那边定下了时间,颜云致决定要跟爷爷说一声。
只是颜岐这两天身体状况很不好,今天一早, 医生下了病危通知书,家里人也都来了医院。
走廊上, 大伯颜明潮和二伯颜明海在说话, 兄弟二人似在争论什么, 脸色不善。
颜云致和宁恪对视一眼,摇了摇头。
推开病房的门, 二伯母宋莹嗤笑一声:“吆,来了啊。”
颜云致叫了声二伯母, 在病床前坐下, 看着陷入昏迷中的老人轻声说:“爷爷,我下周就做手术了。您放心, 我会好好的。”
“要做手术就别来了,”宋莹翻了个白眼,“早就说了你身上病气重,少接近老人小孩。你瞧瞧吧,你爷爷都这样了,你还不离他远点。”
她这番话可谓恶毒又刻薄, 平日颜岐在的时候她哪敢这么说话,现在琢磨着这老不死的也快归西了, 忍什么忍,不如说个痛快。
颜云致还没开口, 被宁恪按住了手。
宁恪神色冷淡:“二伯母, 我记得您今年还不到六十吧?”
“是啊, 你想说什么?”
“在医院里讲病气病气这种愚昧无知的话, 我记得您还没到老年痴呆的年纪吧?”
宋莹脸色一沉:“你说什么?!”
宁恪冷笑一声:“我说什么了啊?”
以前她顾忌着颜云致,也给这些人留了面子。可现在不必,她这人恩怨分明,睚眦必报。
“你这丫头牙尖嘴利,你以为你还有几天好日子过?”宋莹终于忍不住似的,露出胜利者的笑,“现在老头子一倒,控股第一的是我和你二伯父。”
她扔下这么一句话,就转身往外走。
正好跟蒋茹迎面撞上,宋莹冷笑一声,侧身出去。
蒋茹依旧好声好气说着话:“阿致,可可啊,你们也别跟二伯母较真了。她啊……这几天真春风得意着呢。你二伯父马上就是集团第一大股东了。”
颜云致:“比您的也多了?”
蒋茹忙说:“是,不如这样,你把你的股份折现给我,价格你放心,不会低,免得你二伯母欺负到我们……”
“伯母,”颜云致轻声打断她,不急不缓地说,“这话是蒋寰宇叫您说的?”
前段时间徐音楼持续给蒋寰宇施压,估计蒋寰宇早就找了蒋茹,要她赶紧做了家里的掌权人,才能给寰宇娱乐一条生路。
蒋茹听她一提蒋寰宇,心里一沉。
既然她知道蒋寰宇和自己的关系……那她以前对宁恪做的那些事,是不是也都知道了?
颜云致注视着她,轻声说:“您在小宁给我的蛋糕放了我不能吃的东西,对吧?”
蒋茹脸色巨变,挤出一点笑:“什么蛋糕?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宁恪冷冷地看着她,把一张照片摔到她脸上。
那是宁晖请专人做的摄影,这张照片里的暗处,有人站在蛋糕旁,不知在看些什么,神色阴沉不定。
蒋茹原本绷着脸不承认,此刻被宁恪的动作激怒,她忽然笑了:“是我啊。”
病床里仪器还在滴滴哒哒作响。
蒋茹依旧温柔得体地笑着:“家里的东西,经我手的阿致是不会吃的,那一场热热闹闹的生日会,就是最好的机会了。”
见宁恪彻底冷沉的表情,她笑意更深:“好了,老头子撑不了几天了,早上医生都下了病危通知书,别在这吵他了。老头子的保险柜钥匙在我手上,明天很快就会有一份股份转让书。让那个宋莹那蠢货再得意一天吧。”
颜云致静静问:“你打算做什么?”
“做什么?他的公章和私章都在保险柜里,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啊。”
对着宁恪冷冰的神色,蒋茹笑着揽了揽鬓发:“别这么看着我了,她不是还没死吗?这么多年的事了,你们也别计较了,谁能拿我怎么样呢?”
仪器滴答的声音忽然停了。
一道沉闷含怒的声音响起:“你真以为你自己无法无天了是吗?!”
蒋茹一惊。
她不可置信地转过身,回头,对上一双盛怒的眼睛。
病床上的老人一把扯了各种管子,下床走到她跟前,用力给了她一巴掌!
“啊!”
“爸……爸您没事啊?您听我说,这是个误会……”
这一声尖叫,把病房外的人吓到立刻要开门。
但这时,一群保镖涌上来,直接把人挡在门外,还把蒋茹也拉了出去。
“没事吧?”明殊姗姗来迟,她摘了墨镜,瞅了门外一眼,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语气,“吆,还挺热闹。”
她捡起那张落在地上的照片,递回给宁恪。
——前几天宁恪给明殊打了电话,提及这张照片,当时她们还没下定决心,明殊一听就忍不住了,哪个母亲也见不得自己女儿被这么欺负。
颜爷爷看到这张照片,沉默了许久,才答应了她们,要装病,装到病危试试看。
果不其然,只是诈她一下,她自己竟然认了。
颜岐闭上眼睛,深深呼了一口气,像是受了打击似的,神色难掩沧桑:“好了,都出去吧。”
这么多年,他不是不知道家里不太平。但人老了,总想一家人和和美美,许多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可如今,他没法再装聋作哑了。
“阿致,手术那天爷爷会过去的。”
等她们离开前,老人又叹了口气:“宁恪啊,爷爷向你说一声抱歉。对不住了。”
宁恪回过头。
阳光从窗户落进来,空气中有尘埃飞舞。
她没说话,牵着颜云致的手,走了出去。
-
三天后。
医院。
手术室大门关闭的那一霎那,宁恪往后退了两步,靠着墙,才站住了。
明殊想扶她一把,宁恪摇了下头,说不用。
这个手术并不漫长。
谢医生说,只要两个小时就可以。
本来以为两个小时很快,但事实上到了这个时刻,每分每秒都这么漫长。
宁恪盯着雪白的墙壁发呆。
这几天她跟谢医生聊了很多次,在网上看了别人写的帖子。她知道,用电流消融多余的心脏纤维时会有很强的灼痛感,会很痛很痛。
她一想到这里就难受,只能控制着自己不再往下想。
时针似乎也融化在了表盘上。
手术时间渐渐超过了预期,宁恪站起来,紧紧盯着手术室的大门——直到大门打开,她看着谢医生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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