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年不是说有老同学拉你过去帮忙一起做业务?你现在去,还挣不出一个保姆钱吗?”何岚溪努力压下火气,又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加快语速道,“那死老头现在还愿意发点钱,要是他后面不愿意了,畅畅岁岁怎么办,你得上进点,去上班,得给他们存点……”
“你倒是上进,把自己上进到监狱里去了。你以为我们在外面日子好过?你那些以前看你在你那老叔叔面前得脸总攀着我们的亲戚,现在看我们像是看臭老鼠一样,都觉得是你下手狠了,才让你那老叔叔釜底抽薪把他们都赶出去了。行了行了,你在里面好好改造吧,管那么多干什么。”对面嫌弃的声音已不加掩饰。
何岚溪只觉气得心梗。
她这是什么命!亲叔叔设局给她钻,亲老公变脸比翻书还快!
一开始她被抓的时候,这老公还忙里忙外想办法捞她出去来着。后来那死老头约了所有的亲戚公布了寻回女儿和更改遗嘱,成立了基金把所有亲戚踢出继承权之后,这老公就立刻没了从前温柔体贴的样子。只那时候估计他还做梦,觉得死老头会舍不得畅畅岁岁。等他连着两回带着畅畅岁岁去老别墅都没进得去,还被死老头直接传话再去一次就减少每月基金发的钱,就彻底变脸成了现在这个死样子。
她都是为了谁!为了谁才会在这里,变成这样!
死老头也是狠心,畅畅岁岁刚出生就常去老别墅住了,他可以说是看着两孩子从小婴儿长到现在七八岁的样子,结果说不见就不见了!
“畅畅岁岁呢?我和他们说几句话。”何岚溪现在对外面的事情鞭长莫及,只能掐紧了手心暂时忍下了对面的破烂态度。
“我妈煮了饺子,吃着呢。我问问他们……畅畅,岁岁,你妈电话……哦,那你们吃吧。他们说饺……”
“行了,知道了,过年了,你替我给他们包个红包吧。等年假完了,监狱就能探监了,你带他们来看我。”不用对方转述,何岚溪已经听到了里面说着“不要”说着“饺子要冷了”的稚气言语,她不想再听,只匆匆说完,不等对方再说什么拒绝的话,就啪嗒先一步把电话挂了。
正常的……小孩子们,知道什么,只知道之前要什么就有什么的生活现在有了落差。还有讨厌的农村奶奶……那些烦人的亲戚肯定也没少去和孩子们去说她的坏话。
等他们长大就好了,就知道妈妈都是为了他们,只是棋差一着失败了。
想到失败……
何岚溪又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
她得赶紧打完下一个电话。
何岚溪一边拨,一边环视了一下周围。
平日这里总是排着打电话的长队,今天却只剩下了小猫两三只。
那个土豆牛肉,应该很好吃吧……何岚溪不自觉地咽了一下口水。
第二个号码,何岚溪拨打了两次,每次都一直耐心等到里面的机械语音提示无法拨通才挂断。
就这么会儿功夫,周围打电话的人,已经只剩了她一个。何岚溪看了一眼外头看起来已经不是很耐烦的狱警,最终还是放回了话筒,出去了。
当然,何岚溪最终盛到了那份据说很难得很好吃的土豆牛肉,但味儿还没闻两下,还没吃上一口就被几个不认识的犯人围上,避着狱警直接连肉汁都抢走了,只给不配合的她留下几处很痛的淤青和一坨翻得乱糟糟的萝卜白菜,那又是后话了。
白家阳台,白蕾神情木然地看着手里盘着的手机,亮了,暗了,又亮了,暗了……
“吃饭!你当你是什么大小姐啊,闻着味儿了不知道进来,是不是还得喂你啊!”中年男人走过阳台,冷漠地丢下一句,就自顾自地又进去了。
白蕾看着她那从前还对自己有几分和色,现在对她只剩嫌弃的大哥,又低头看了一眼再无声响的手机,自嘲地冷笑了一下。
成王败寇。
何岚溪押错了宝,要是早听她的,早点把章诗兰那边处理好。现在笑的就是她们了。
时也,命也。
何岚溪设计杀人,进去了。那何老头还顺着鲁石金查到了她身上,她明明还没对章诗兰做什么呢,结果那何老头居然去翻金有良那边的旧账,差点把她也送进去了。
明明她手脚干净,就算金有良反口,也只有人证没有物证。结果白家胆小怕事的,还非得压着她对何老头低头。
她偏不。
白家的业务被打压了,关她什么事。白家自己不行,做不过姓何的就往她头上推,笑死人。
鸿门宴,也要自己有所图才能吃出危机来。白蕾自觉现在对白家无欲无求,并不觉得有什么可以被白家拿捏,这顿饭自是来吃得轻松。
而现在,能让白蕾觉得困扰的,只有那一件事罢了。
第194章
绿树成林, 沙滩无际,海水清澈,正午灿烂的阳光给自然的美景镀上了闪耀的金边。
一个个连着的烧烤炉烟熏火燎, 连出了集市的热闹。铺了大白布的条桌一眼看不到头, 上面整齐排列的保温盘挤挤挨挨。
焦黄的烤串成把地被人抓在手里, 海鲜汤锅里料多汤少堆得冒尖, 还有那焗好的大龙虾,比成人的手臂都还要长。
关键是……
那些人……秦思朝, 姜禾叶,施定山,沈江河, 还有……何荣正。
程容容咬着唇捏紧了手机, 不断刷新着温东钰的朋友圈, 一张张照片如同灼热的铁片,烫红了她的眼。
凭什么, 都是一个综艺出来的人,凭什么都去了就不带她!
她就知道, 这些讨厌鬼一定有一个没有加她的群!
腹中擂鼓声起, 饥肠辘辘的却不只是她的胃。
程容容丢下手机, 跑进厨房,只橱柜冰箱都是空空, 如同一个个无物的深渊巨口对她发出了嘲讽的大笑。
在白家被明里暗里挤兑到全无胃口, 只喝了口汤就回来的白蕾一开门,对上的就是一张红着眼圈的憔悴小脸。
“怎么,饿了?”白蕾看着客厅那些被打开的橱柜, 走过的时候顺手关上了几个,不耐道, “你现在演的是个逃荒路上的小姑娘,过年期间吃胖了,你年后怎么连戏?这点自制力都没有吗?”
“我不想拍戏了!”从昨晚六点被饿到现在的程容容,终于控制不住哭了出来,“何阿姨都被抓进去了,我演得好不好还有什么意义!”
原著里面根本没有写拍戏会这么累这么苦!只会写程听言拍一部火一部,播一部咖位就上一步。可到她呢,辛辛苦苦拍的那几部播出来根本水花都没有,只能演个主演幼年角色的她更是离了何岚溪压根接不到什么好剧本。
章诗兰虽然什么事儿没有,何岚溪也没供她们出来,但是何家那边还是因为鲁石金的事很恼她们多管闲事,别说继续给她介绍资源了,不出手打压她就不错了。
演戏这事,只有付出没有成果,她不想干了!
“你不拍戏还能干吗?”白蕾不耐烦地斜了程容容一眼。
有什么意义,是没什么意义。但是这么个东西,如果连这么一点事儿都做不好了,那还有什么用?
躺下天天“做梦”,然后说些说了不如不说的“先知”话吗?
白蕾虽待何岚溪消遣利用多过真情实感,但是人真被抓进去了,的确还是有些物伤其类的感觉。
尤其是招惹了何荣正那个轴得很的老头,现在白家要不是还想压着她低头,估计早就让她有多远滚多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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