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苗寨做直播[GL](64)
观众:[哈哈哈,喝壶茶喝出三个名字就算了,还被狠狠塞了一嘴狗粮,朵妹你能不能好好玩耍了。]
[心疼我教授,茶没喝到,狗粮塞了一嘴哈哈哈。]
钱理文内心:我都快进棺材的人了,我容易吗?
“好,我就告诉你什么是吊桥效应,当人提心吊胆地过吊桥的时候,会误把恐惧产生的心跳加速感当成对异性的心动,有极大概率会认为这就是爱情,进而爱上对方。那根筷子上残留的物质产生的效果和吊桥效应类似,我想应该是阿嫣喷的液体和树枝汁液相互作用的结果。不过目前我还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得等工作人员进一步研究才能知道。”
“所以一时半会是研究不出来了是吗?”阿瑶朵有些失望。
“阿瑶朵!”薛一把眼镜摘了,抱住阿瑶朵,“你想什么呢,我和刘绪林不可能有什么的,你好好的想那么多干嘛?”
“我不知道,我控制不住。就像这壶茶,总是酸酸甜甜的,交替往复,我心里总是不安,怕有一天你回去了,不喜欢我了,我怎么办?有一天你要是真回去了,都没人知道我喜欢过谁,经历了什么,一想到这我就忍不住心慌,难过。”
“傻姑娘,有什么好慌的,我大概……不会回去了。”
“真的?”阿瑶朵眼睛发光,可很快又黯淡下去,“那你爸妈呢,他们怎么办?刘主编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你在我们这就从来没抱怨过,没想过要回去吗?”
“想过。”
阿瑶朵心都凉了。
“但那个世界根本没人等我,我自出生起就不知道我爸妈是谁,只知道我大概姓薛,至于名字,不知道。”薛一的声音略有些悲凉,她从来没提过父母,每次被人问及名字的由来,都笑说自己原名饕餮,因小学时不会写这两个字,就改为一,寓意大繁即大简,正如人生无论起落贫富,都当淡然处之。
这套说辞薛一从小到大说了不下百遍,每次都举重若轻,但深夜想来,总是莫名心酸。
“我们为什么不早点认识,如果我早点认识你,我绝不会让你过的那么艰难,也不会让你……”阿瑶朵说着说着突然说不下去,哽咽了会,带着哭腔说:“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每次都拿饕餮搪塞我,我还觉得好玩。”
薛一见她这样,看着心疼,说:“我也没有过的那么难啦,福利院的老师虽然不能像我爸妈那样无微不至地照顾我,但从没让我受过委屈,他们都对我很好的,乖,不哭了不哭了,我也没当回事,你不要往心里去。”
“可你分数够了,必须回去怎么办?”
“那我们就把分数换成钱,全都花掉,随你怎么花都行。”
(钱理文:什么?你不回来,谁给我写论文?薛一你不想毕业啦?
薛一:这种时候不要出来刷存在感好吗?
阿瑶朵:爷爷,好人做到底成吗?毕业论文都帮忙写了,顺便帮忙把毕业证寄过来。
钱理文:……女大不中留。)
薛一:“我想过了,以后就算回去,也是回去看看,肯定会回来的,要是回去了回不来,我就不回去了。不管怎么说,我是不会离开你的。”
总之就是,阿瑶朵这通干醋吃得莫名其妙,刘绪林真的留下来不走了,他分担了薛一一半的课程,他负责教数学、美术和体育,薛一则教语文、英语和音乐,两人偶尔周五下午开个手工课或劳动课,在不就干脆放假。
学生经过阿瑶朵打一棍再给颗糖的教训后,乖了很多,基本不敢闹事,动不动就跑到学堂把学生拉去地里干活的家长也少了。
一开始薛一以为是刘绪林来了的关系,后来才知道是阿瑶朵私底下给大家打过招呼:要送孩子读书就让他们好好读,支持孩子教育孩子不是送他们去读书那么简单,还需要支持,无论是物质上还是精神上。你们这样三天两头让学生逃课去干活就是不负责任不配合薛老师的。
学生家长一想也是,他们都希望自家孩子好好读书,以后能像阿瑶朵一样考到省里去,所以很支持薛一的工作。
学校扩建后的工作终于在学期期末慢慢步入正常轨道,薛一的工作也轻松很多。
如阿瑶朵所料,学校的事少了,八卦的事便多了,村人整天没事就开薛一和刘绪林的玩笑,说两人郎才女貌,无论是文化水平还是出生背景都很接近,又志趣相投,很有夫妻相。
“刘记者你家世那么好,肯留在这个地方,肯定是为了薛老师吧?你放心,我一定帮你撮合,这门亲事包在我身上了。”
“薛老师,刘记者可真够痴情,我听说他家里条件不错,你放心跟他回城里吧,不用担心我们,我们会想办法请新的先生的,放心啊。”
这时候薛一和刘绪林就默契地笑笑,谁都不搭话,被问烦了就搪塞两句,“工作为重。”“忙,要回去备课了,回聊。”
村民们听了又说,“瞧瞧,多默契啊!”
薛一&刘绪林:汗!
这样的日子不断循环,薛一不得不佩服阿瑶朵的真知灼见,刘绪林和她一天没对象,众人的玩笑就一天不停,如此长期洗脑下去,不暧昧也变得暧昧了。
某天交接课的时候,薛一遇到刘绪林,刘绪林主动开口说:“你对外面那些话怎么看?”
薛一心里吐槽,能怎么看,我若说我不喜欢你他们肯定不信,我若说我另有喜欢的人他们肯定追问到底,到时候我怎么说,我能说我喜欢阿瑶朵?倒是你,哥们,你一个大男人喜欢谁就直说,不要拿我当挡箭牌,阿瑶朵快放假了,到时候是会出人命的你造吗?
“你怎么看?”薛一反问。
“不知道。”
薛一:晕!“你不要告诉我全是为了梦想,阿嫣……”
“你也不要告诉我,你没有喜欢的人。”经过半学期的磨练,尤其是经过半学期和那些熊孩子斗智斗勇,刘绪林早已不是当初那个稚嫩的记者,已然学会质疑和反问。
“唉。”薛一心想如果是阿瑶朵,阿瑶朵会怎么回答,拿腔作调地说:“其实呢,我喜欢的是阿嫣。”
刘绪林瞪大眼睛,薛一笑着继续说:“那天我爬上树,本来是要拍张斗牛的照片做报纸头版的,可是见树下来了个漂亮姑娘,就丢了她一颗松果,骗她转过头来,拍了一张照片,可惜把胶片拿出来看时不小心掉到她后颈衣服里了。我不好意思直接问她拿,怕她看出底片里是她,就偷偷拿了,没想到被当成流氓,唉,怎么解释都解释不清楚,真是愁啊!”
“你怎么知道?”刘绪林表情复杂,“你怎么知道我喜欢阿嫣?”
薛一哼笑,“他们不知道看胶片,可我知道,所以就知道咯?所以啊,年轻人,喜欢就抓紧,不要连累我。”阿瑶朵真的快回来了!
薛一拍拍对方肩膀,回小竹楼休息了会,听人说那几个记者又回来了。
“刘主编?来劝刘绪林回去的?”薛一觉得不可能,但还是到村口去接,到了一问才知道,这三男两女分别是崇南师专、勇备学院的学生,在报纸上看了有关丹柳寨的报道,专门来这游玩的。
“薛老师,您到这里支教多久了,我在照片上见过你,本人比照片漂亮多了。”
“这儿的斗牛节一年只有一次吗?下次是什么时候?”
“对了,可以带我看看那位十二岁的牛王吗?太不可思议了。”
“这些就是吊脚楼吗?好美啊,这些房子有些年代了吧?”
薛一见几人既然是专程来游玩的学生,便带他们到村里到处参观,几人对苗族特有的建筑和服饰充满好奇,薛一也是好耐心,像个导游一样一一跟他们介绍。
最后薛一把他们带到自己的小竹楼,他们和薛一刚来那会一样,对小竹楼喜爱不已,薛一这才知道自己刚来的时候有多傻。
介绍了会自己养的鸡鸭鹅,薛一又按照他们的要求,把他们带到教室外面,跟他们说刘绪林就是来这采访后决心留下来的。
“对了,你们是在哪里看到丹柳苗寨的介绍的?”
“省里的报纸啊!还有刘主编主编的黔地风物,都报道了。我们想着反正没事,就相约着过来了,没想到路上会遇到他们,就结伴过来了。”其中一个女生指着另外一对情侣说。
“想不到刘主编还是给了大篇幅的报道,还以为他一怒之下不报道了呢!”看来这人还算不错。
“薛老师,你说什么?”
“嗯?没什么,我说现在天色不早了,等会我给你们找几个老乡,你们在他们那住下吧,等会去村长家吃饭。乡下条件简陋,还请不要嫌弃。”
“不嫌弃不嫌弃,我们给你们添麻烦了。”这几个大学生虽然问题多了点,但很礼貌,也很懂得感恩,坚决要给房东住宿费。
老乡哪里肯收,他们一个汉语,一个苗语,把钱推来推去,都不懂对方说的什么,薛一给他们翻译:“你们就放心住下吧,老乡说他们到其他寨子走亲戚的时候,亲戚家住不下,就会到附近其他老乡家借住,有些根本都不认识,也是一样住。同样的,别人来他们家借住也是一样,不能收你们的钱。”
这个是实话,薛一有次一个人去一个很远的寨子进行家访,刚巧遇上那个寨子嫁女,很多从远处来的亲友没地方住,就到附近村民家借住,那些村民都很欢迎的,从不提什么住宿费。
“那、那好吧!”几个年轻人感激地说。
接下来几天薛一带他们上山打猎捕鸟,下地割草丰收,在不就帮她上上课,那几个大学生也不白吃白住,不但会帮薛一上课,还会帮村民们干活,村民见过方支书,见过薛一,见过那几个城里来的记者,还没见过这么一群活力四射的大学生,不但薛一,村民们对他们都很有好感,莫名有种想把他们留到春节一块过年的想法。
“我们也很想留下来,过两天就是腊八,听村长说要杀猪做腊肉了是吗?好想留下来看啊。”语气中满是惋惜留念,搞得薛一都有点舍不得他们了。
不过这些学生在学校呆了一个学期,好不容易放假,玩了这么多天已经是极限,再留到过年,恐怕他们父母也会担心,便不再强留他们,说你们要是喜欢这地方,明年翻春了再来,芦笙节,红蛋节,姊妹节……机会多得是,你们要是担心白吃白住不好意思,就来帮我上课,我给你们发工资。
薛一对这几个大学生是真满意,其中有个女生教的非常不错,不过薛一不好意思把她留下,便没跟她说,心想她无父无母,倒是无所谓,这几个大学生前途无量,还是不要耽误他们的好。
村民们又唱又跳,欢欢喜喜的送走这几个难得一见的客人,时间也慢慢到了腊八节,阿瑶朵回来的日子。
作者有话要说: 薛一:美人心易测,朵妹心难测。
第65章 杀猪宰牛
明明只是一月不见, 两人却如隔三秋, 薛一提前好几天就开始想阿瑶朵回来这事, 阿瑶朵则是提前一天回来, 一到家就来找薛一。
薛一当时正在院子里整理不要的旧衣服,准备放到鸡笼里给老母鸡保暖。
年初养的八只小鸡夭折了一只, 杀了三只,还剩四只, 其中有只是母鸡, 从初秋开始一直产蛋, 有时候喂得好了,一天能下两个蛋, 薛一开心得不得了, 每天都有鸡蛋吃的感觉特别棒。
不过随着天气转冷,母鸡产的蛋少了,也不怎么动了, 珍花婶告诉她,母鸡要开始孵小鸡了, 得做好保暖工作, 明年才能有更多的鸡蛋可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