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苗寨做直播[GL](65)
薛一心这道家的“一生二, 二生三,三生万物”果然不假,如此发展下去,说不定以后还能开个养殖场什么的。正在这时,阿瑶朵在矮篱外喊了她一声:“薛一。”
“你回来了?”薛一站起来, 感觉像做梦一样,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阿瑶朵一把推到后面的吊脚楼木桩上,一番亲昵吮吻、闺怨呢喃。
“阿瑶朵,你干什么?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会被人看到的。”焦急粘腻的语调里听不出多少责怪。
“那就上楼去。”阿瑶朵声音也很急切,连拖带拽地把人往楼上拉,一进门就扑到在床上。
“你饿死鬼啊?”薛一被她啃得满脸口水,忍不住埋怨了句。
“对啊,快饿死了,薛姐姐快喂喂我。”阿瑶朵神色流转间尽是嬉戏调笑,不规矩地手在她身上乱摸,意有所指,仿佛暗笑她刚才也情不自禁地回吻搂抱。
“放开。”这一声放开说得欲拒还迎,本来不打算做挣扎了,但看到阿瑶朵竟然连门都没关,薛一吓了一跳,什么心思都没了,“你心怎么这么大,要是被人看见了怎么办?”
“看不见的,大家都忙着杀猪做年货呢,谁有空管我们?”阿瑶朵说着又要亲,薛一是说什么也不跟她闹了,问:“他们开始杀猪了?我们去看看,不是说腊八才开始杀吗?”
“有些家会提前……管他的,在亲一会……”
“别闹。”薛一的理智始终不允许她大白天做这种事,万分纠结后还是推开了阿瑶朵。
阿瑶朵一脸怨念,杀猪有什么好看的,有我好看吗?从后面抱住薛一,软软地说是不是我不好看了,你不喜欢我了。
明知阿瑶朵是故意装可怜,但薛一就是无力招架这温柔攻势,耐心哄道:“你想哪去了,晚上回来再说好不好?我还没见过杀猪呢!”
杀猪杀猪,就知道杀猪!我改行做屠夫算了,阿瑶朵板着脸,勉强算同意,“那说好了,晚上!”
“嗯。”薛一应了一声,脸红了。
农家有腊八杀猪宰牛置年货的习俗,有些地方还吃腊八粥,丹柳这地方最重大的事情就是杀猪,因为过年吃的腊肉要从今天开始做,再晚就赶不上过年了。
村里的小学早早就放了假,薛一难得清闲,路过金哥家时见金哥家正在杀猪,就走了进去,阿英、金哥、成文等都在,珍花婶也在,想请金哥爸爸等会去他们家帮忙杀猪,大家便围在一块看。
金哥家养的这头猪还挺大,两百多斤,大概知道自己要死了,一直不肯配合,金哥爸爸和另外一个壮年汉子怎么都没法把猪绑在凳子上,有一次还挣脱两人的控制,满院子乱跑,吓得一众姑娘媳妇啊啊大叫,金哥爸爸看不是办法,让金哥再去叫个人来帮忙才搞定。
杀猪的过程其实是非常快的,把猪绑好后,一刀下去,血溅出来,众人得按紧了,不然猪血流到外面去,就浪费了。
薛一不怎么敢看,等她敢看时血已经装了小半盆,满心以为观众会说场面太血腥这么杀猪不人道什么的,没想到大家早已讨论起猪血怎么做好吃,猪蹄怎么炖才炖得烂,这个腊肉又是个什么做法。
薛一:真喜欢我国人民这种随时随地都能讨论吃的氛围,捅了捅阿瑶朵胳膊,“麻辣猪血炒豆腐,会做吗?”薛一最喜欢的就是这个了。
“当然。”阿瑶朵冲她甜甜一笑,“你还想做什么,我都可以做给你吃。”
观众好不羡慕:[还讲不讲道理,又虐狗。]
[老板,来一碗狗粮,不要葱不要香菜谢谢。]
当然也少不了插科打诨的观众,[主播,韭菜炒猪血也不错啊,了解一下。]关键是让朵妹做啊,好想吃!
[红白豆腐不考虑下吗?我超级喜欢吃的。]
[都做红白豆腐了,不考虑炒灌肠吗?]
[非常羡慕主播有朵妹做好吃的了。]
薛一不由失笑,跟金哥爸爸买了两斤猪血,要给钱时被金哥爸爸拒绝,说这头猪你喜欢哪个部分就拿哪个部分去,想要多少就要多少,收什么钱,就算你不开口说要,我也是要给你的。
薛一想说那哪成,不过她在苗寨呆久了,知道金哥爸爸说到做到,这钱肯定是不肯收了,从系统那买了件棉袄送给金哥奶奶,这才安心收下金哥爸爸送的猪血和猪脚。
阿瑶朵将那两斤猪血花样翻新做了四道菜,猪脚则用来炖汤,乡下的猪都是家养的,完全无污染无农药,加上薛一好久没吃猪肉了,竟然觉得这顿饭吃得堪比满汉全席,丰盛至极,美味至极。
“要不明年年初我去买两只小猪来养好了,到过年的时候就可以做腊肉了。”薛一满怀期待地想着以后的事情,觉得这种简单平淡的生活特别适合她,有种提前养老的感觉。
阿瑶朵却说:“你平时教书已经够累了,养猪可不比养鸡鸭鹅,放在外面让它们自己找吃的就行,养猪你得一日三餐管着它们,猪食一煮一大锅,你平时给自己做饭都没时间,哪有时间煮东西给猪吃。”
“我知道,可我就是喜欢那种一点一点付出,然后收获果实的过程,我觉得我要是能养活一头猪,一定会很有成就感。”
“放心吧,明天你就会看到收获的过程了。”阿瑶朵站到她面前,眼神火热,“与其喂猪,你不如考虑考虑喂我的问题。”
“你……现在才八点钟。”
“但现在已经是晚上了!”阿瑶朵说着将薛一扑倒。
“阿瑶朵你真是……”真是什么,薛一已经说不出来了,她的唇被阿瑶朵堵住,两人很快就纠缠起来。
不得不说,尝过那种滋味后多少是有点想的,薛一是保守了点,是笔直了点,但从不觉得这种事有什么不对,以前不怎么热衷是因为没发现这事竟然这么……有意思,一旦尝过,自然有点食髓知味。
而且她受到的教育从不避讳性,自然不像当时的人那么讳莫如深,也不会像阿瑶朵刚明白这个事情时总是充满了负罪感,接受度非常良好,甚至还主动帮阿瑶朵弄了一次。
这一晚上薛一过得简直销魂,就是第二天醒来时莫名害羞,和昨晚判若两人。
偏偏阿瑶朵一大清早就缠着她忆往昔,回味昨晚两人如何如何。
薛一埋头枕间,有一句没一句的嗯一声,耳尖通红。阿瑶朵更加控制不住想逗弄她,又闹了一通才起来。
院子里放了两块猪肉,每块十斤左右的样子,不知道是谁送的,正疑惑呢,就见王采云和王云海提着两串猪肉走过来,说是送她的,感谢她平时照顾王采香,教她读书。
薛一怎么能收,连连拒绝,但拒绝间又来了好几个家长,心想金哥爸爸说的果然不假,不光这几家,凡是家里有小孩在学校里读书的,或多或少都会送点东西过来,完全不容拒绝,薛一若不收他们就放在院子里,自个走了,薛一追都追不上。
“薛老师,这些东西怎么办?”刘绪林也同样收到礼物,跑来问薛一,薛一问阿瑶朵:“你爸以前是怎么处理的?”
“我爸是村支书,不能收礼,所以谁都不敢送他。”
“但你不同,你又不是村支书,也没当什么官,就收下吧薛老师。”村民们听是如此,更是嚷着要送,薛一没办法,只得收了,但回头从系统那买了些等值的东西,送回去,说这是我们那的习俗,收了别人的东西,就得回礼,不然没礼貌,有那不肯收的村民,薛一也学着他们的样子,或偷偷放在他们家,或强词夺理,说你不收我东西,就是嫌弃我,总算礼尚往来,两不相欠,这才各自安心。
村民们杀完猪后,多半会请亲朋好友互相串门,吃一吃猪大肠,聊一聊八卦什么的,接着就开始做腊肉,腊肠,有些人家还会做血豆腐。
做腊肉非常简单,将切好的带皮的大块猪肉抹上盐,放在炉灶上方就可以了,每天烧火做饭的时候烟火会自然飘上去,起到熏制的效果,七八天后腊肉就能吃了。
薛一很少在小竹楼里开火,而且学堂放假了,她也没有天天呆在竹楼里的必要,同时阿瑶朵大过年的不回家也不像话,阿瑶朵便跟母亲说,让薛一过来住,一起过年,人多热闹些,金兰婶自然不疑有他,说早该这样了。
外人难免又是一番调侃,恭喜金兰婶得了个上门女婿!阿瑶朵暗说这明明是嫁进门的小媳妇,惹得薛一又是一阵面红耳赤。
作者有话要说: 这么久不更新,自觉举着小鞭子等抽打,哭哭(╥╯^╰╥)
第66章 打工回来
刘绪林父母都在省里, 按理来说不管他跟父母什么矛盾, 过年了都要回去的。
可是他一直不提回家的事, 也不说留在这里过年, 一天天的不是帮村民们做事,就是不见人影, 等到腊月二十七终于等无可等,才说要回去。
村民们虽然想留他在这过年, 但也知道不能耽误人家的道理, 除了腊肉腊肠外, 还送了他很多特产。
刘绪林万分为难,说东西太多了, 带不回去, 大家留着自己吃吧,好意我心领了。
大家说有什么带不回去的,你放心, 我侄子等会要去城里接他表姐回家,让他帮你把东西提到车上去, 你就轻轻松松的, 什么都不用担心, 睡一觉,醒来就到省里了。
刘绪林实在推辞不过,只得应允,和孩子们一一道别。
到了村口,幺叔再三思考, 和长兴寨的杨村长合计了下,劝刘绪林回去了就别回来了,他跟阿瑶朵了解过,这个刘老师应该不简单,家里父母都是当官的,自己又是个大学生,大好前途的,他们怎么敢耽误人家?
刘绪林眼神一变,着急地说是不是我教的不好,你们要赶我走?
幺叔:“哪能啊,你看孩子们多喜欢你,我们也很喜欢你,薛老师也说你教得不错。我们欢迎你还来不及,哪能赶你走,就是怕耽误了你,你叔叔说的没错,你年纪轻轻的……”
“村长,别说了,我是真的喜欢当老师,我从小就喜欢当老师,如果只是教书,在哪里教不是教,再说了,在这我也没饿着,也没委屈过,有什么不好?”
幺叔实在不知该说什么,和杨村长对视一眼,你怂恿我,我怂恿你,最后还是杨村长说:“小刘啊,你老实跟我说,是不是因为薛老师,如果是,跟叔说,叔一定帮你……”
“不是,您想到哪去了。”刘绪林摇摇头,朝薛一和阿瑶朵那边看了一眼,又向别处看了会,似乎在找什么人,可惜没找到,略有些失望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我走了。”挥手跟孩子们告别。
小孩子们叽叽喳喳的,有些还哭了,问他,“刘老师,你还回来吗?”
“嗯?”刘绪林没听清。
“你回城里后,还会回来吗?”问话的是个女生,比较感性,已经哭红了眼睛,虽然刘绪林说他肯定会回来的,但她们又听人说刘老师父母都在城里,不像薛老师,呆不长的,故有此问。
“回,过了元宵节就回。”刘绪林没想到短短一学期寨子里的小孩就对他有这么深的感情,笑说姑娘家哭了就不好看了,还吓唬她们要好好写作业,我回来可是要检查的,谁要是不好好写,就打屁股,又是一通闹,几个小孩才笑颜逐开。
年关将近,去外面打工的村民陆续回来,寨子里有不少人去龙昌镇,甚至去崇南市接人的,所以大家送刘绪林的东西虽多,但大家你拿一点,我拿一点,分配到每个人头上的东西根本不值一提。
刘绪林不知是近乡情怯还是什么,心事重重,不时往后看,阿瑶朵问他在看什么,是不是在等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