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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O)我的驸马是Alpha(54)

作者:终身不婚 时间:2017-11-12 15:26:02 标签:生子 ABO 甜文 穿越时空

  在雷厉风行的处置了所有人之后,小丫头向父皇母后告别,回到了自己的宫殿。
  她还有一些疑惑,得去面对。
  宫殿中,她走到了老妪的面前,握住她的手微微一笑:“娘,好久不见了,我挺想你的。”
  兴许是小丫头眼中的笑意和虚伪夸张让她竟然忘记了初见时小丫头的冷漠,她紧紧抓住小丫头的手腕,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若儿,你父皇已经被陈氏那个贱人迷惑了!只有杀了她,一切才会结束,为了为娘,你杀了那个贱人吧!”
  小丫头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她一把甩开老妪的手:“不可能。”
  老妪浑浊的眼珠盯着她。
  死死的盯着面前依然娇小可人的女儿。
  这个女儿,不像她,也不像她的父亲。
  老妪的牙缝中挤出一句话:“雷怎么没劈死你!”
  小公主干净的脸上露出一个微妙的笑容,她擦擦脸颊上干涸的一行血迹:“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我从战场上下来,可是连衣服都没换就来见你了,你就是这般对我说话的?”
  她接过阿月递来的茶,这杯茶中加了一些白糖,喝起来口感一般,不过只要是阿月递过来的茶,她一向都不会拒绝,这是对这位呵护着自己的长辈的尊敬,她从来没有自亲生母亲身上得到过母爱,在老妪看不到的地方,这个位置被另一个女人取代。
  她慢慢啜下一口茶,这才抬头看了她一眼:“论狠心,我哪比得上您老人家,没有利用价值的时候就丢在一边,需要利用的时候就拿来当你好儿子的挡箭牌,为你们母子生,为你们母子死,你还真当我欠了你,好吧,就算你生了我,算是我欠你的,可是这么多年,也差不多都还清了,这雷要真的劈下来,指不定先劈死的是你这为母不慈的逆犯!”
  小公主是笑着的,口中吐出的话却冷硬无情,她垂下眼帘:“我知道像你这种人,永远都不知道是非黑白,不过不知道也没关系,你只需要知道,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便是。”
  女人呆了呆。
  这和她想的完全不一样!
  她这女儿,可是最最心软,如今这个面容精致却毫无一丝犹豫怜悯的公主就这样居高临下的望着她,高高在上。
  女人撕心裂肺的呼喊起来:“燕若,我是你娘,你就忍心看你娘……”
  少女将食指放在唇畔:“王庶人慎言,我的母后是大燕帝国的陈皇后,我与你,可并无任何干系,这一点,希望王庶人记住!”
  少女的眼睛里,再无一丝原本对母亲的孺慕。
  门外传来厉君爽朗的笑声,但见女子一身黑红相间的铠甲,造型精致的头盔从侧脸沿着额颞缠绕而上,她单手提着一把黑色的长刀,见小丫头俏生生的坐在一片罗绮中,有着与初见时天差地别的美丽。
  厉君看呆了。
  小丫头上前,牵住她的手:“姐姐,你还好吗?”
  厉君摘下手套,摸摸小丫头的脑袋,侧头望向地上的老妇:“她是谁?”
  “以前我叫过她娘,”小丫头低下头,“她是我父皇的原配妻子,我的生母。”
  “她看起来好惨。”厉君说。
  厉君从没见过小丫头的生母。
  人们都说,世上没有不爱孩子的母亲。
  可讽刺的是,世上的确有不爱孩子的母亲,生活在信息爆炸的时代多年,什么母亲逼迫女儿卖身,遗弃亲生女儿,虐待女儿致死,她看得多了。
  可看得多不代表就能习惯,就能平淡面对这些世间的人伦惨事和不公。
  小丫头笑了:“那是她咎由自取!”
  厉君更疑惑的是:“我听说她被幽禁了,我好奇的是,她是怎么突破重重看管来到你面前的,而这个让你再见到她的幕后之人,想做什么?”
  “她想劝我去杀陈皇后,”小丫头平静的笑了,“我的生母,你到了现在还是像以前一样愚昧、死蠢、单纯,当着姐姐的面,我也可以告诉你,我是不可能照你说的去做的,我也不会去改变你的处境,陈皇后就是我的母后,而你,什么都不是!”
  老妪浑浊的眼中现出了隐忍已久的怨毒,已经无力趴在地上的女人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猛的从地上弹起,朝着小丫头扑过去。
  厉君看都没看,一脚飞过去,正中老妪胸口。
  老妪枯瘦的身体连着手中冷光雪亮的尖锐匕首都朝着相反的方向以比扑过来更快的速度飞了出去,也是厉君控制着力道,并没有要了她的命。
  这个女人早就是风中残烛,她自知自己就算是动手杀了老妪小丫头也不会因此责备她半点,不过毕竟是小丫头的生母,生死也不适合自己决定,于是她便留了手。
  老妪整个人撞在旁边的牡丹花雕屏风上,巨大的和田玉屏风在勉强晃动几下之后砸在地上,老妪躺在碎玉中,手掌被碎玉割得鲜血淋漓。
  小丫头的眼睛乌黑,是那种干干净净的黑,纯黑得看得到眼仁黑白之间的那条界限,如今,这双看向自己生母的美丽眼睛如同深邃的黑洞,再不见任何光泽。
  她的右手指节僵直,紧绷的小脸上显出可怕的杀意,再多再不舍的感情在一次又一次直白的利用仇恨中也有熬成灰烬的时候,满腔恨意的人也不仅仅只是她的生母,她的右手指节紧紧握着刀鞘,拇指顶在刀柄上微微一用力,一抹森寒的锐气锋芒丝丝溢出。
  她一步一步朝着老妪走去。
  厉君是她的枕边人,自是清楚,小丫头是动了真的杀心。
  老妪却还是看不懂。
  她虚弱的趴在地上,两只手被侍从按在屏风砸下来的碎片上,她望着一步一步走近的女儿,忍不住哑着嗓子笑出声来,她的笑声中充满了恨意,颤抖的手想动一下,换来更强力的镇压。
  “你就是个祸害!妖怪!你怎么不去死!”老妪恶狠狠地盯着她,“我当年最后悔的事,就是在生你的时候,没一把掐死你!”
  厉君看不下去。
  她狐疑的盯着小丫头,一指地上的老妪:“她真是你亲妈?”
  小丫头的刀已经出鞘。
  “别杀她,”厉君望着老妪,嘴角露出一丝恶劣的笑容,“我有更好的方式。”
  厉君会催眠。
  不过这种催眠过去的风险是百分之一百的白痴,但对意志坚强的人并没有多少效果,而现在的催眠能力可以摧毁意志最坚定之人的意识,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傀儡。
  老妪趴在地上,表情呆滞。
  厉君低声诱导,不多时,当年的真相一丝一缕,如抽丝剥茧,一层一层掉落,还原了原本的真相。
  一个让人为之哭笑不得的真相。
  小丫头的母亲是一个贫家女。
  而且是一个作死加脑残的皇帝赐下来的、空有美貌的贫家女子,若不是这一场荒唐的姻缘,她未来的命运也就是被贪婪而目光短浅的父亲卖到窑子里或是给富商做妾。
  可一个游方术士的话改变了她的命运,她是富贵命,未来会嫁入皇室。
  而后来,她果真如那个游方术士所言,嫁入了皇室,成了高高在上的王妃,在周围其他嫁入皇室的女子暴毙身亡或是被自己的丈夫废黜休弃的时候,她依然是高高在上的王妃。
  游方术士第二次出现时王妃已经生了一对双胞胎孩子。
  去除了那些冗长的算命原理,总结下来的大白话版就是这样:你的孩子本该只有一个男孩,可如今却多了个女孩,这女孩虽是你的女儿,可分去了你亲子的气运,且克着你的亲子,须让她远离你的儿子。
  所以五岁之前,她被随手丢给了陈侧妃。
  因为在她母亲的眼里,她仅仅只是一个夺走了她儿子气运的、不甚重视的女儿。
  游方术士第三次出现时她五岁的时候。
  在仔细的给她的儿子看过命之后,他满脸凝重:“晦气入体,若是想让你的儿子平安长大,就得让有气运的女儿为你的儿子挡住灾祸,这就得看你舍不舍得,一直到你儿子及冠方可解除。”
  而游方术士的第四次出现,就是小丫头灾难的开始。
  “妖邪投胎,今后定会累及王妃的亲子。”
  问到这里,真相似乎大白了。
  换来的是小丫头长久的沉默。
  她没有哭。
  有的事,只有在意才会难过。
  可在将家人心心念念放在心尖上的岁月里,她的眼泪也一滴一滴流干了,如今知道了真相,心口可只有一丝麻木的痛楚。
  她问:“为什么不把这个事告诉父皇?”
  如果告诉父皇,或许她就可以干脆利落的死去而不用受那么多罪。
  “因为他是一个天底下最可怕的人!”老妪的嘴巴张合,“他不信神,不信命!”
  在信徒的眼中,没有信仰的人才是最可怕的,没有对鬼神的敬畏之心,对头顶的苍天也只会报以冷酷的蔑视,那一年,那个一向温文尔雅的男人在她心中留下了难以磨灭的记忆。
  【本王警告你,如果你敢去信那些术士的话下手加害若儿,本王不介意若儿和鸿儿换一个母妃!】男人的眼神阴沉,那一刻深深的烙在了她的心上。
  她是忌惮并恐惧着自己的丈夫的。
  小丫头直起身,问了最后一个问题:“那个游方术士在哪里?”
  老妪皱着眉,作出努力回想的样子,最终还是摇摇头。
  真相大白。
  可却更加扑朔迷离。
  那个游方术士究竟是谁?
  小丫头抬起手,摸了摸母亲皱纹横生的脸颊,她没有笑,也没有哭:“其实那个术士说的话也没错,和我的好弟弟一起长大,爹爹永远都是更喜欢我,他闯了那么多祸都拿我挡下来,我这一走,他就死了,如果我真的是你说的妖怪,那也就注定你命中合该有我这一劫,今生今世做了母女,你恨我讨厌我,我又何尝不怨你?”
  她松开手,闭了闭眼:“也就只有变成白痴,你才会乖乖的,你放心,我会好好供养你的,但愿来生来世,我们,再不做母女。”
  她对阿月说:“被姐姐催眠的人都活不了多久,让她留在这里吧,我会和父皇说。”
  阿月低头应诺。
  叛乱镇压之后,真正的清洗才刚刚开始。
  很多大臣死在了混乱中,臣属的职位大规模洗牌,受到谋反牵连下狱的不计其数,她将母亲的事告诉了皇帝。
  皇帝沉默良久,最后点头同意了小丫头的意见。
  毕竟是她的母亲。
  而他,也曾经认为,那个人会是他要共度一生的结发妻子。
  在处理完京城的一应事宜后,小丫头终于腾出手来处置一个人了。
  厉君听了小丫头接下来的决定,却是微微一笑。
  她从身后搂住小丫头,对小丫头说:“刑邪此人,的确该死,可是如果不是他,也就没有如今的你,他就算做错了一千件事,有一件他做对了,那就是救了你。”
  她伸出手,有黑色的粒子在她的指间盘旋着不肯离去,她笑了笑:“丫头,这便是姐姐赠与你的一件礼物吧。”
  一路走到今天,小丫头已经等了太久。
  厉君慢慢说:“据我所知,在欧阳明玉谋反失败之后,他的众多收下和谋士都弃他而去,而他的十几个妾室,选择死心塌地留在他身边的,也就两个,他的妻子已经被迫上吊自尽,如今,他带着他的两个妾室向着南方逃窜。”
  小丫头吐出一句话:“去追他。”
  这一天终于到了。
  晴空一碧如洗。
  可是在欧阳明玉的心中,他的世界已经坍塌了。
  这一次,他彻底失败了。
  混在嘈杂的平民中,他一身平民才会穿的麻布衣衫,望着刑场上的亲人。
  一个一个,被处以极刑。
  凌迟、绞刑、枭首、暴尸。
  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亲人乃至喜爱的妾室一个接一个的倒在刑场上,却无能为力,如今的他,失去了家族的依仗,失去了自己的下属,就连藏在暗处的势力都被皇帝连根拔起,余下的一些死忠最终也在那一天神使展现出的神迹之后离他而去。
  他们拒绝和神灵为敌。
  欧阳明玉终究是低估了神鬼在古人心目中的地位。
  这些东西,足够摧毁一个人的意志。
  甚至因为神迹,如今的神使地位与往日早已天差地别,属于神使的神庙正在各地建起,当日亲眼见证神迹的平民在见到国师和神使时都会虔诚的下跪。
  他从来都没有如此狼狈无力的时候。
  为什么这个世界有了他,还会再出现这两个怪物?
  他没有勇气陪着家人一起死。
  总有一日,他会东山再起。
  他还有一笔没有用过的巨额宝藏,原本以为没有用到的一日,但是没想到有一天,他会靠着这笔宝藏希望着东山再起的一日。
  然而,无论他逃到哪里,身后属于皇帝的追兵都如影随形。
  这样紧迫的追捕让他不得不改变路线,往一些荒山野岭跋山涉水,只为甩掉身后的追兵,因为追兵,他和他几个少得可怜的忠仆不敢走任何一个城镇。
  连日的追杀将他折磨得精疲力尽。
  明明曙光就在前方,可他却看不到希望在何处。
  兜兜转转,身边的妻子妾室红颜知己,最后依然坚定的跟在他身边的,也就是这两个妾室,她们是这样的爱着他,这样的依恋着他。
  他能撑下去,得益于香荷的鼓励,从他遇到她的时候,她就是一直这般热情努力的样子,原本让他遗忘的片段在这一刻异常清晰起来。
  他想起了多年前一次他受重伤醒来,香荷在他的身边纳鞋底,对着他腼腆一笑的青涩,想想过去,他似乎疏忽她良多。
  今后,应该对她好一点吧。
  他是这样想的。

  我有了

  他也是这样天真的想的。
  可是他不曾想过的是,香荷她是一个人,一个有血有肉、有灵魂的女人。
  几经周折,他终于甩掉了身后的追兵,那天夜晚,燃遍天际的火焰他看到了,他也明白了,那个神使,已经不是人所能统筹的范围。
  更为可怕的是,他甚至不清楚,当日她们是怎么从那场铺天盖地的火焰中逃出升天的,而留在那里的尸体,又是什么东西所化?
  想到这些,他的内心深处就不由涌起了极度的恐惧感。
  这样的恐惧甚至让他丧失了斗志,对那个接触不多,但从密信上得知的信息整整写满了一本书的人,他以为他已经足够了解她了,如今看来,自己的这些手段。
  不过是贻笑大方。
  他带着自己的女人和这些手下,一路向南逃窜。
  在流亡的过程中,他一点一滴的回忆着过去,回忆着,他是如何落到如今的境地的。
  和秦彘的争斗,他虽然略落下风,可是失败也只是因为棋差一招。
  他的手指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抖。
  厉君!
  神使厉君!
  这个可怕的人!
  不不不!
  ‘她’根本就不算是人吧?
  她早已超出了人类的范畴。
  又或者,她根本就不是人类,而只是一个披着人皮的未知生物,他的所有抵抗、他绝境中的最后一击,对于那个女人,兴许就只是一个笑话。
  蚍蜉撼树。
  想到这里,原本还有的几分斗志,都在顷刻间瓦解。
  他只想先找到宝藏的位置,然后,逃得远远的,逃到南诏越南一代,反正以他的智慧和财富,重新创建一个国家也不是难事,他不用跟自己过不去。
  不是不想为自己的家人和妻妾报仇,可是……
  他面对的对手不是人。
  报仇的心一点一点的淡去。
  身边的两个妾室对他不离不弃,一直照顾着他,宽慰着他,即使形容憔悴狼狈也没有丝毫怨言,这让他疲惫的心逐渐有了几分安慰。
  他从天堂跌入地狱,很多人都离他而去,这一刻,他才看清楚,他的那些妻妾,有很多只是看中了他的权势和财富,失去了这一切的他,同时也失去了她们的爱情。
  就在他东躲西藏了半年之后,身后的追兵已经失去了踪迹,而他也得到了喘息的机会,半年的时间,足够曾经的痛苦和仇怨都沉淀了。
  而这半年的时间里,厉君和小丫头的身上也发生了很多事。
  长公主最终还是得偿所愿了。
  她终于如愿与秦彘订婚。
  事实上,长公主一直倾慕于秦彘在皇族中便是一个公开的秘密,两人身份同样尊贵,一人是神子,一人是公主同时也是将军,皇帝对于世间教条更是第一个看得开的人,他没有插手这件事,毕竟感情的事情,并不是其他人插手就能改变的。
  没有人知道长公主和秦彘之间发生了什么。
  一直到小丫头悄悄告诉了厉君。
  长公主灌醉了秦国师之后,又给秦国师用了药,然后就把秦国师办了。
  厉君:“= =”
  “你们皇族的公主都是这么彪悍吗?”她突然想起当初压在她身上剥下她衣服的小丫头,也是一般强悍,她想了想,问,“长公主当初不是不怎么想这么做吗?”
  小丫头掩嘴轻笑,对厉君说:“大姐说了,得不到国师的心,怎么也要得到国师的人。”
  厉君:“说起来,这个把师兄办了的方法,好像还是我教她的,我在想,师兄要知道这是我出的馊主意,指不定要把我大卸八块额!”
  事实上,那一次之后,秦国师见到长公主就有几分不自然。
  他自是知晓,如果皇帝知道与自己称兄道弟的秦彘在没有成亲之前就与自己的女儿睡到一张床上,那该是怎样的一番修罗场。
  长公主是在第二天秦彘醒来逼婚的。
  秦彘一觉醒来就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被子下整个人不着一缕,怀里还搂着一个女子,他的目光有了瞬间的呆滞,直到女子清明的眼瞳落在他的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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