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罪所有皇子之后(14)
对自己爱的,便千般爱护,不在意的看一眼都嫌多。
其他皇子兄弟情深他少不得要琢磨是不是在做戏,但若他们对宣和好,不论真心假意,他都觉得这是应该的。宣和自己也清楚他爹有多双标,所以这事其实很好解决。
“年前我总梦着七哥,便同他写了封信,没想到他竟然直接回京来了,爹爹不会怪我的,对吧?”
皇帝坐在书案前,宣和坐在他的腿边抬头看他。
“起来,多大了还往地上赖?”
宣和拍拍屁股起身,方公公给他端了椅子来他也不坐,硬是往皇帝身边挤,拽着他的袖子:“下次我不和你抢鱼汤了,爹爹别罚他。”
皇帝被他拽着袖子提不起笔,只好暂且放下:“你说喜欢对你好的,看来是老七对你最好?”
宣和回忆一番,实话实说:“七哥从前都让着我。”
明明年纪比其他几个都小,照顾起他来却像模像样,不愧是主角。
宣和说完他又看起了折子,宣和等了片刻等不到回音,忽然气呼呼地站起来:“我要——”
“大典过后便让他去兵部。”
皇帝深谙他的脾性逗够了才慢悠悠地说出决定,宣和还是往外走:“谢谢爹爹,我去看看我娘去。”
皇帝说的大典,是贵妃的册封大典,几乎所有流程都是比着皇后来的,十分繁琐,宣和到时,贵妃在试衣服。
宣和原本以为是在准备新的朝服,没成想是在裁开春的新衣,一个没防备就被着一起量了尺寸。
一通折腾下来,宣和没了脾气,贵妃知道说什么能叫他高兴:“高了半寸。”
果然就见方才还蔫蔫地趴在说上的人瞬间两眼放光抬起头来,惹得屋里的宫女们掩嘴轻笑。
宣和看着满屋子颜色艳丽的绫罗绸缎忽然问:“怎么没有黑的?”
众人面面相觑,贵妃从来不穿黑的,往年宣和也没提过要黑衣,自然没人准备。
宣和其实是看着谢淳那天一身黑衣骑装英姿飒爽有些钦羡,便也想试试。
贵妃说:“如今都开了府了,旁的不说,你那锦绣阁是放着看的?有什么喜欢的自去裁去,我这只裁我喜欢的。”
众所周知,贵妃最爱给宣和做红衣。
沈宣和:“……”
贵妃这边送来的衣服,宣和都会穿一穿,他性格张扬又生得好看,红色确实很衬他。
以至于所有人都以为他爱穿红衣,还是越艳丽越好的,谢沣还为了他跟自己嫂子要过一匹布,那料子还是锦绣阁出去的。按宣和说的饥渴营销,那一批只对外放了十匹,也不知道他嫂子如何想的,辛辛苦苦得来的料子就被小叔子要走还给了老板。
宣和决定跳过这话题说点别的:“谢淳回来了,我方才去给他求情了。”
贵妃脸上笑意收敛了:“你选他?”
宣和点点头:“除了他只有老六了。”
“我会见他。”
方公公见到谢淳的时候有几分惊讶,实在是,燕王殿下的长相同陛下年轻时有六分相似,他若是在京城长大……
他暗自摇头,可惜了。
倒也不是没有转机,也不知他做了什么,竟让那小殿下同他站在了一处,昨日里来这一趟直接就把人放在了兵部,他在凉州呆了多年,这一来也算是相得益彰。
谢淳当年离京时就知道,皇帝只是皇帝,不是他的父亲,因而请罪时也没指望他轻轻揭过。
“儿臣擅自回京……”
“宣和昨日同朕说,他给你递消息让你回来的?”皇帝坐在龙椅上,神色莫测。
谢淳揣度他话中含义,不卑不亢:“不,是儿臣自己回来的。”
皇帝不置可否,将手中的折子轻轻扔在桌上目光如炬:“你是说,宣和骗朕?”
谢淳躬身:“儿臣不敢。”
皇帝瞧不见他的表情,殿中静默许久才听到他说:“起来吧,去见见你舅舅,过了元宵去兵部。”
这是默认他也参与竞争了,不知道阿和做了什么,或许只是说了几句话。
就像他说的,阿和的能耐远远不止在钱上。
作者有话要说: 没钱我养你啊
第12章
皇帝说的舅舅不是亲舅舅,是表舅卫尧卫大将军。将军府只有一个老管家,是管家也是门房,眼花耳背,整座宅子就他一个人。见有客人上门,老管家也不说招待只是告知:“我们将军不在府上,客人要找便去京郊大营。”
至于进不进得去就看这位客人的分量了。
谢淳的分量还算足,通报一声,卫将军亲自出来接他。
谢淳向他拱手致意:“大将军。”
卫大将军相貌英俊奈何胡子拉碴,虽然是谢淳表舅,却最厌恶他喊舅舅。
当年表舅差点就和他母亲成婚,只是不知为何最后他母亲又选择了进宫,于是卫大将军直接自请去了边塞,年逾四十,至今未婚,过年也在京郊大营里住着。
谢淳和他有点像,家家户户张灯结彩过节,他冒着风霜能千里入京,他们都是没有家的人。
宣和昨日刚回来,谢沣今天就上门来了,说是要听苏姑娘抚琴,一般人去了苏姑娘不见非要拉上他。
周二傻子撞过他的车之后宣和也许久没有去过绾花楼,谢沣软磨硬泡之下他也就去了。
苏婉清琴棋书画无一不精,会茶也会酒,别人来了她最多只泡茶,宣和来了她就拿出自己酿的酒招待。
“大宝贝就是大宝贝,上哪都叫人捧着,我要自己来,即便是见到苏姑娘也喝不上这酒。”
谢沣咂了口酒,一本满足。
左右这里就他们三个人,宣和懒得搭理他,打开窗户看了会夜景又被冷风吹得关上,晃着酒杯转过头来:“你说谢淳他对我什么看法?”
谢沣被他问得懵了一下:“谢淳?谁啊。”
宣和正要说,他又一拍大腿:“我想起来了!”谢沣放下酒杯:“你小时候老护着他。”
“我能护着人?”这话说出来宣和第一个不信。
谢沣也说:“要不然你二哥脸上那一下怎么来的?”
老二一开始也曾想要宣和好好相处,或者说是听母亲的话哄好他,孩子罢了,既然父皇喜欢,就哄哄,也不费什么力气。
说起来他态度的转变就是因为宣和那一鞭子。
谢沣看他表情,晃了晃已经倒空的酒瓶,往桌上一扔:“你不记得了?老二要是知道还不得被你气死。”
宣和蹙眉:“就他那睚眦必报的性子,是不是还要恨谢淳?”
谢沣:“……”
“谢淳给你灌迷魂汤了?”
“你不懂。”
“我不懂什么?”谢沣睁大了眼凑近他:“打小你就护着他,那天我也在马亲眼看见的,他们几个故意抽鞭子抽到了谢淳身上……”
谢淳反应还算快,偏身躲过,但老五不依不挠,紧接着又是一鞭子过去,这一下正面抽在了肩上,外袍抽出了一道口子。
谢淳身边的太监不顶事,他的伴读一个向着老二一个向着老五,没有人帮他。
宣和过来时众人只以为他也要凑个热闹,没想到他取下了腰间的鞭子掂量着看向了谢淳。这一次谢淳没有躲,直直地看着他,宣和扬起手中的鞭子,不少人都闭了眼,只有谢淳,依旧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鞭子落下的同时还有一声痛呼,却不是谢淳的声音。
宣和满脸无辜地把手上的鞭子丢给了身后的太监:“哎呀,二哥,对不住,我今日刚来,准头不好。”
谢泯无暇顾及他,整个马场乱作一团,众人拥着二皇子离开,宣和接过太监手中的鞭子环视一周:“不是说要骑马吗?”
教习师傅满头大汗,二皇子是陛下亲子,但在场这么多人只有宣和手上的鞭子是御赐的,这事到最后追究的只有他们这些下人。
宣和于是上了马,他第一次骑马是皇帝带的,如今也不算是毫无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