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骗子(40)
温元初翻开书,开始讲课。
凌颂提醒他:“七点还没到,还半个小时呢,你让我歇歇。”
“你已经歇好几天了,今天多上半小时课。”
凌颂垮了脸:“为什么啊?一定要这样吗?”
温元初不为所动:“一定要,不然进度赶不上去了。”
“……爸爸好严格啊。”
凌颂抱怨了几句,还是不死心:“元初爸爸,好爸爸,我明天请你吃棒棒糖好不好?你别这么严肃嘛。”
凌颂笑嘻嘻的脸凑到温元初面前,挤眉弄眼。
温元初安静看着他。
抬手在他脸上摸了一把。
凌颂一愣,火烧猴子屁股一般赶紧退开,嘴里嘀咕:“摸什么摸,耍什么流氓,不要脸……”
“不吃棒棒糖,你不许闹,上课。”温元初铁面无私。
凌颂哼哼几声,不情不愿地拿起笔。
十点半,讲完最后一个知识点,温元初将书本合上,说:“今天就到这,明天要早起,你洗了澡早点睡。”
凌颂已经彻底蔫了,趴桌上有气无力地挥手:“哦。”
温元初见他这样,心神一动,伸手在他头顶密实的发间捋了捋。
凌颂侧过头,就这么瞅着温元初,没眨眼。
俩人无声地对视。
温元初的手还停留在他头顶上,许久,才又轻轻揉捏了一下。
凌颂一个激灵,痒意从被温元初揉过的地方升起,顺着后脊,转瞬蔓延至四肢百骸。
他的心尖颤了颤,眼珠子乱转,声音里没什么底气:“你做什么?你揉狗呢。”
温元初撤开手,轻咳一声:“你休息吧,我走了。”
凌颂有一点不爽。
来来去去,撩拨得人心里七上八下的,再拍拍屁股就要走,太讨厌了。
他霍然坐起身,拉过温元初的手,对着先前咬过的地方,又一次啃了上去。
温元初似已习以为常,连惊讶都不再有。
凌颂仿佛泄愤一般,下口极重,最后还下意识地伸舌舔了一下。
许久,温元初的喉咙上下滚了滚:“你……放开。”
凌颂抬眼,对上温元初看向自己的,那有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眼神,心神一凛,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又做了什么蠢事。
赶紧放开人。
举高双手合十,讨饶:“我错了爸爸,我真的错了,要不你也咬我吧。”
但是温元初身上真的好香,呜呜呜。
他好想再咬一口。
温元初没跟他计较,拿纸把他的口水擦了,拉下袖子。
凌颂看着他的动作,越发心虚:“……你真的不要咬我啊?”
温元初睨他一眼,嫌弃地丢出三个字:“傻东西。”
凌颂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提起声音:“你说谁傻东西呢?怎么说话的你?”
“谁爱乱咬人谁就是傻东西。”
凌颂气红了脸。
他没乱咬人,他两辈子就只咬过温元初一个。
不对,他也咬过那个死鬼的。
前辈子那回死鬼罚了给他买蜜饯的小德子,还骂他,他实在气不过,逮着死鬼的胳膊用力咬了一口。
但后来他就怂了,怕死鬼记仇,再不敢招惹他。
啧。
温元初又摸了摸他的狗头:“别生气了,我跟你开玩笑的,……明早你还坐我的车吗?”
凌颂一个“不”字到嘴边,鬼使神差地改了口:“坐。”
“那好,明早要晨会,就不跑步了,你早点起来,吃完早餐我来接你。”
等温元初走了,凌颂才自暴自弃地栽倒在床里。
他太丢脸了。
跟个登徒子一样。
做的都是什么事?
凌颂十分委屈。
为什么朕会对着温元初生出那些莫名其妙的念头来?
……都怨林秋怡他们。
每天说些奇奇怪怪的话,害他胡思乱想。
群-姐姐妹妹站起来。
凌颂:问一个问题。
凌颂:什么情况下会想咬人?
夏朗星:你得狂犬病了吧?有病赶紧上医院打针。
凌颂不理他。
姚娜娜:你想咬谁?咬某个特定的人还是见人就想咬?
当然不是见人就咬,他又不是狗……
凌颂:某个特定的人。
凌颂:不是我,我有一朋友。
姚娜娜:那很明显,你喜欢某人,才会想咬他。
凌颂:说了不是我。
林秋怡:你上回说温元初身上好香来着,想咬的人该不会是温元初吧?
林秋怡:狗头.jpg
凌颂:不是我,我有一朋友。
夏朗星:切。
林秋怡:春天还没到呢,闺女的发.情期提前了吗?
凌颂没再理他们,他把头埋进被子里,装鸵鸟。
他喜欢温元初?
不可能的。
……绝对不可能。
顶多、顶多也就是因为温元初身上太香了。
更何况,他还咬过死鬼呢,明明是讨厌死鬼才咬他泄愤。
切。
浴室里。
温元初站在淋浴下,不时抬手看一眼右手腕上,那被咬过两回的牙印。
小心翼翼地摸上去。
他回来的第八十五天,他又咬我了,他真可爱,好像小狗狗。
先高兴一下。
第29章 不讨厌
十一月底,高二年级组秋游,地点在城郊的梅峰,两天一夜的露营。
其实早半个月就该去了,但碰上那段时间天气不好,一推再推,秋游转眼变成了冬游。
好在天气预报说这两天都是大晴天,能出来放风,所有学生都很兴奋。
早晨八点半在学校门口集合。
温元初载凌颂过去,温元初背了个大的登山包,凌颂只背了书包来,装的全是他的零食。
他自己书包里塞不下,还分了一大半塞去温元初那。
到学校门口,凌颂啃着包子从车上跳下,温元初停了车,背着一大一小两个包跟在他身后给他递纸巾。
张扬几人简直没眼看:“闺女,你让温元初伺候你,也伺候得太理直气壮了吧?你可真好意思?”
凌颂一抹嘴:“他是我老父亲,关爱我这个崽崽怎么了?”
其他人:“……”
行吧,你高兴就好。
坐上大巴车,凌颂挑了个靠后排的位置,往窗口边一坐,后头上来的人都很自觉地没往他身边凑,把位置留给了去给他买水的温元初。
王子德坐在凌颂后排,趴到他座位后小声问他:“老大,你之前说,追到了温元初请我们吃饭,海鲜自助走起,是不是很快就能吃上了?”
凌颂正在吃东西,听到这话差点没呛着。
马上反应过来这话是以前的凌颂说的,瞬间淡定了:“是吗?我失忆了,不记得了诶。”
“而且,什么追不追的,不要满脑子污糟思想,玷污我和温元初纯洁的父子情。”
王子德:“……”
他俩说话时,温元初已经上车过来,王子德默默退回去,戴上耳机。
凌颂莫名有一点心虚,脸撇向窗外,继续吃东西。
温元初没说什么,也不知最后那句他到底听到没有。
放了东西,他在凌颂身边坐下,把水递给他。
凌颂含糊说了句“谢谢爸爸”,老实得跟只鹌鹑一样,再不敢造次。
从学校出发去梅峰,大约一小时车程。
上路之后凌颂的嘴就没停过,一直在吃东西。
眼见着他又要拆薯片,温元初终于没忍住出声提醒他:“别吃了,吃这么多零食,一会儿中午正经饭又吃不下。”
凌颂收了手,不吃就不吃呗。
他脑袋一歪,枕温元初肩膀上开始补眠。
嗅着温元初身上那种淡淡的香味,很快沉入美梦中。
到达目的地还不到十点,凌颂伸着懒腰跟在温元初身后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