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18岁校草爹相依为命的日子(60)
“药药不信,明天可以直接问聂教授。”
颜药抿了抿小嘴巴,看着他爹认真的表情,又扭头去瞅苏州北。
苏州北倒不至于在这时候给养崽竞争对手反向助攻,直接有一说一,点头表示同意。
颜药这才趴到戚越怀里,小手抱着他爹的脖子,安静下来。
戚越安抚地亲了儿子一口,站起身和苏州北道谢,又告了别。
只是临出门的时候,颜药突然抬起了头,转身朝苏州北伸手,细声细气地说:“要枕头。”
“???”苏州北都丢了崽子了,怎么可能连枕头都失去,对于一个认床认枕头什么都认的强迫症晚期 病秧子而言,还要不要睡觉了?
苏州北当即拒了这离谱的要求,还让机器人送这父子俩出门。
搁这儿秀父子情?快走。
戚越脸也黑了,抱着儿子直接出门,敢情小崽子拥有了老父亲送的一堆枕头都没满意,还看上别人的了?
如果不是顾及形象,戚越真的想当场抹把脸。
是萝卜不香了还是老父亲魅力不够了,要盯上苏州北的枕头?
“小混蛋,你给爸爸回去好好解释解释。”
颜药一听就啊呜一口咬住了他爹的下巴,含含糊糊骂道:“五嗨没油园两拔拔呢!泥酒熊握!”
第47章
下巴被儿子一排整齐的小白牙咬了一路, 湿乎乎的又痒又麻, 戚越也顺便被围观了一路。
虽然这会儿教授们大都在房间里做研究,但总有几个刚好出来搬实验器材or串门讨论学术的, 于是这一大型崽咬老子现场就成功娱乐了众教授。
对上教授们揶揄调侃的眼神,戚越淡定地点头, 目不斜视地回到房间。
不得不说, 颜药是他爹的小祖宗,哪怕洁癖如戚越,被儿子这么咬也接受良好, 完全没有任何暴走的迹象。
抱着儿子回到卧室, 戚越腾出手打开衣柜, 按着记忆里方黎养崽的习惯,给颜药找睡衣睡裤。
他在最里边翻到了一套印着熊猫的睡衣,摸了摸, 感觉厚度和质量还挺合格, 便问:“药药穿这套睡觉好不好?”
“???”小孩坚持不懈地咬了这么久, 就为了出气,结果他爹突然就和颜悦色跟他讨论起睡衣来了?
颜药满眼迷惑地松开了小嘴巴,回过神来,又皱紧了小眉头, 凶巴巴地说:“药药还在生气!爸爸不要说睡衣!”
“怎么就生气了?”戚越抱着儿子坐回床上,冷下脸说, “刚刚不是爸爸在找你算账?现在就先告状了, 你先发脾气比较厉害是吗?”
话虽这么说, 戚越眼里却根本没有责备的情绪,完全是佯怒在吓儿子。
颜药多聪明的小崽子,一眼就看出来他爹是纸老虎,气呼呼地反驳:“爸爸无理取闹,我又没有做错什么,你就要凶我。”
“你想要苏州北的枕头,还说没干坏事?”戚越收了冷漠的神色,低声讲道理,“枕头这东西你房里多的是,苏教授就那么一个,你拿了他睡觉枕什么?再说床上用品本来就是比较私人的东西,哪有人跟你一样孩子气,非要别人的?”
这一连三个反问有理有据,颜药顿时被问住了,小炮弹也自己哑火,不情愿地嘟着嘴巴说:“药药喜欢那个枕头,有药味。”
“喜欢的话,爸爸让人给你做个一模一样的。夺人所爱就不适合了,苏教授疼你,肯定不会介意,但药药是大孩子了,懂事了,知道体谅教授,对不对?”戚越放缓了声音,摸了摸儿子肉乎乎的脸。
颜药还是皱着小眉毛,低头顺势用脸蛋蹭了蹭戚越的手心,好半天才伸手攀着戚越的肩膀爬了起来,贴在他爹怀里,小声说:“药药喜欢那个枕头,睡觉很舒服。”
儿子难得这么执着地要一样东西,戚越想不明白理由,低头看了小孩很久。
颜药却也不闹了,趴在他爹肩头,跟戚越对视。
良久,戚越才轻声问:“是不是那东西有什么……算了,不准说。如果事关未来,你必须给爸爸憋着。”
颜药听了这话,居然眯着桃花眼傻乎乎地笑了起来,跟他爹贴着脸蹭了蹭,软巴巴地说:“药药不说,这个……不会有人出事的。”
“嗯。”戚越松了口气,拍拍儿子,抱着去洗澡。
其实苏州北的枕头并没有那样特别,颜药坚持要它,只不过因为那个枕头是他小时候睡觉用的。
那枕头常年累月跟着苏州北,又是苏州北特制的药枕,有很强的安神驱梦功效,其中的药香也很独特,颜药几乎是一闻就能分辨出来。
但苏州北的枕头到底为什么会到了年幼的颜药手里,小孩自己也是不懂的。
他只知道他出生后,那个枕头就已经在了。可苏州北并没有在他的生命里出现过,起码在颜药出生那年一直到他死去,苏州北都没出现过。
这就让颜药忍不住怀疑,那个枕头是苏州北留给他最后的礼物。而他爹人格融合之后,就不再和研究院有什么来往了。
这事多多少少是有点诡异的,涉及因果循环,可惜颜药现在还太小,想不明白。
枕头事情勉强糊弄过去之后,戚越便不甚熟练地开始给儿子洗澡。
好在颜药刚刚闹过了,这会儿特别乖,让抬胳膊抬胳膊,让低头低头,一点也不像那天折腾方黎一样捣乱。
父子俩轮流洗完澡,戚越把衣服放洗衣机里洗,穿着拖鞋出来的时候,腰上突然扑了一团软绵绵的小东西。
他低头一看,带着挂在腰上的儿子走了两步,问:“想做什么?”
小孩没有说话,松开手跳下来,站到地毯上,随即伸手牵住了他爸爸,拉着那只大手,一步一挪地往另一边的实验室里拖。
戚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挑了挑眉,便跟着过去了。
结果,颜药一路把他爹带到了实验室最高的那个柜子旁边,伸出小手,指了指柜子最上面的……糖罐。
“这糖……”戚越随手拿了下来,翻看了一下,“都是牛轧糖,药药喜欢?”
“喜欢。爸爸给我两个……三个……不对,要五个。”颜药眼巴巴地伸出小手。
戚越在儿子面前蹲下来,剥了一颗牛轧糖,拿在手里喂给小孩。
这糖看起来是研究院特制的,并不像普通牛轧糖那么硬,反而格外绵软,连颜药这样的小孩子都能轻轻松松嚼下去。
眼看着儿子很快吃完了一颗,戚越又拿了一颗到手里。
颜药心里别提多高兴了,笑眯眯地说:“药药好多天没吃糖了,爸爸真好。”
他不说还好,这一说,戚越也想起来小孩不能吃太多糖的问题,一时垂眸打量了一下儿子,伸手捏住小孩得逞的笑脸,问:“又在忽悠爸爸呢?”
颜药吓了一跳,连忙伸手抢了一颗牛轧糖,小手藏到背后,眨了眨眼,无辜地说:“没有忽悠……”
“没忽悠你这么安静,还偷偷拉爸爸过来?就是想干坏事,又怕我注意到不对劲。”戚越好笑地揉了揉小孩的脸。
颜药见爸爸还跟自己说笑,松了一口气,依偎到戚越怀里,撒娇道:“爸爸把糖罐给药药好不好?”
说着,小孩甚至吧唧亲了一口戚越的下巴,两眼亮晶晶的。
戚越被儿子一灌汤,心情仿佛飞在天上,当即把糖罐塞到小孩怀里,哄道:“再亲爸爸一下。”
颜药终于抱到了糖罐,哪有什么不愿意的,又吧唧亲了一口他爹的脸,甜得不得了。
他又给自己偷偷塞了颗糖,给他爹也喂了一颗,然后就抱着那只糖罐,吧嗒吧嗒地往卧室走,打算抱到房里藏起来。
然而小孩没走几步,突然整个人被人从身后一把抱了起来,手里的糖罐也被夺走。
紧接着,平静而淡漠的男声在头上响起,带着方黎独有的冷静和不近人情。
“趁着爸爸不在就使坏,今天又吃了多少糖,你的牙还要不要了?”
话音刚落,颜药就眼睁睁地看着好不容易拿到手的糖罐转了一圈,回到了它应该存在的位置……柜子最上面,顿时委屈巴巴地把脑袋埋了起来,企图逃避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