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道师的烦恼(92)
“我家帅球在哪?”
第五涉远:“……”
“说。”
第五涉远:“你怎么还记着它。”
“你要是把它生烹了,我也正好分口汤喝。”楚封瓷淡然道。
“你可是它亲爹。”年轻俊美的少年皱了皱眉,深色的瞳孔里有着隐忍的怜惜,一言不合就开演:“枉费那孩子那么信任你,直到被做成羊肉火锅前还低声唤着你的名字,却没想到它的父亲,也只是觊觎它鲜嫩滑美的身体……”
两道重合的影子影绰在青石板上,旁边的行人不知何时不见了,只剩下少年一双悲怆的黑眸。
楚封瓷:“……”好好好阁下演技绝佳,在下自愧不如。
楚封瓷光听着声就知道第五涉远现在是个什么状态了,一向清朗的声音被拉低了一些,带着缠绵倦怠的尾音,仿佛陷入了某种悲伤的境地。
“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走。”楚封瓷有气无力的说。
第五涉远整个人悲凉的气场就收住了,一张面瘫脸上唯有眼睛黑沉的发亮,正如天际还闪烁的两点寒星。
他道:“帅球我给放进育婴袋里了——今日我带着你穿梭地点到游戏厅,人体尚能承受,出生没多久的十方羊就真要碾成羊肉片了,所以索性放进育婴袋里。哦,就是陆前辈给你寄来的那几件衣服上大粉红色的育婴袋。”
陆慈唐品味一向清奇,当初贴心的帮楚封瓷准备带育婴袋的衣服时,就暗藏祸心挑了几件少女粉。被第五涉远要求修改了后,还祸心不死的寄来了一箱子大粉红大粉蓝。
楚封瓷感觉到了槽点太多以至于无懈可击:“……你贴身收着我衣物做什么?”
第五涉远:“……”这就很尴尬了。
楚封瓷越想越不对劲:“育婴袋你又是收哪的?”这一路上也没听见小羊咩软趴趴的撒娇声。
第五涉远倒是回答的很坦荡:“放在虚操器的空间里了。”
哦豁,又发现一个新技能。
不过以第五涉远的尿性,楚封瓷还是很冷静的问:“虚操器空间能放活物么?”
第五涉远:“……”
“?”
“……不太清楚。”
“!”
楚封瓷拿脚够了够第五涉远,足尖触在他的小腿上,他自我感觉是踢了第五涉远一脚,才垂下双眼说:“放我下来,先把育婴袋拿出来。”
第五涉远在路边的藤木长椅旁停下来,让楚封瓷坐在上面,解开了虚操器上封存的空间缝隙。
在这一片角落突然变得非常明亮,连天边闪着银色光芒的星辰都弱上一分。楚封瓷低垂着黑沉沉的睫羽,光芒映亮了他半张脸颊,在光影的效果下,下巴像是被白玉雕琢而成,眉目无一不精致。
他什么也看不见,只觉得眼皮子底下似乎亮了些,然后听见小羊委屈的咩声。
那一声声软绵绵的羊叫中,竟然奇异的听出了委屈的情绪。
帅球被第五涉远从育婴袋中取出来时,就忙不迭滚到了第五涉远手心蹭一蹭,也不在乎这是自己最讨厌的大坏蛋了。蓬松的羊毛翘起来,四只粉嫩的蹄子踏在第五涉远手心,踩得第五手上一阵痒意。它这几天是真吃胖了,圆似一颗球,蹄子都快够不到掌心了,撒娇的功夫倒是与日俱增。
它还是只幼崽,离不开主人陪伴qaq
第五涉远嫌弃的将它扔进楚封瓷手里。
那双白皙修长的手指,接住了帅球,让它趴在左手手心上。楚封瓷指尖还带着寒意,用来梳理小羊柔软厚实的羊毛再舒适不过,帅球委屈的“咩咩”两声,吐出短短的粉色舌头,舔了楚封瓷手心一下。
……再舔一下。
甜的。
小羊欢快的舔了起来,这种对主人撒娇的亲昵方式,一下子就衬出了刚刚在第五大爷的手心上打滚是多么的心不甘情不愿了。
它团子似雪白柔软的身体抱住凉凉的指尖蹭来蹭去,两只蹄子努力的挨紧了,将柔软的腹部往楚封瓷食指上一趴,居然奇妙的保持住了平衡。一副“主人我是你手上的戒指你不要丢下我咩~”的样子。
楚封瓷失笑把它拿下来。
问第五涉远:“我们怎么回去?”
第五涉远:“……走?”
跨越空间的方法不能再用,先不说楚封瓷这半残似得身体状态,估计让帅球再去钻第五涉远虚操器,那只小羊咩都能“呸!”两口口水,然后撒娇装死赖在楚封瓷手心不肯动。
今夜月明星稀,天气舒朗。
“那就走回去吧。”
楚封瓷起身和第五涉远并行,墨发懒洋洋搭在肩头。
第五涉远望了前路一眼,神色平淡,应了一声:“嗯。”
……
三小时后。
“……第五我们还是打车吧。”
“……嗯。”
第67章 赝品
【夜不归宿被家长发现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某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虚操师先生:朋友,知道什么叫绝望吗。
楚封瓷和第五涉远并行走了一路,直至天上星辰变换,离得最近的那颗星星挂在枝头,皎洁的星芒几乎要盖住身旁两侧惨白的灯光,路边匆匆掠过的人影也越发少了。
第五买了两罐冷咖啡,一杯递给楚封瓷,一杯打开杯盖灌了一口,属于咖啡的苦涩浓香瞬间充斥在齿颊间。轻轻摇晃着咖啡,听里面略浓稠的液体打在杯壁上发出的“咕噜”声。
楚封瓷手上还睡着个帅球。小羊咩凭借着自己厚厚一层羊毛,在霜重的深夜中,团成个球,打着小呼噜睡得十分香甜,看的第五涉远总想手贱的捏它一把。
单手开了杯盖,楚封瓷抵在杯沿边喝了一口,苦涩慢慢蔓延到舌根底部。为了保持舌尖的灵敏度,便于品尝或浓或淡的茶叶,他只浅尝了一口,就将冷咖啡递给第五涉远。
第五涉远瞥他一眼,接过来,喝掉。
“公车来了。”楚封瓷说,一边把已经睡熟的帅球放进育婴袋,随后背起了那格格不入的粉色育婴袋,神色怡然。
漫不经心的看向公车驶来的方向,微小的机械摩擦声越变越大,最后一辆银色的椭圆形车辆停在面前。而楚封瓷也适时的微微抬头“看着”它,一点也没有失明者的样子。
……是的,两人晚上的余兴活动,就是等公车。
科技越发达,反而对人行动的管制越发严格。尤其是这颗半自然化的茶师星球,到了半夜,地区上基本就没有悬磁轨通行,叫价昂贵的出租车也早早收工,便利的公共交通之首从万年前以来到现在都没有变过。
楚封瓷扶着冰凉的扶手走上了公车,第五涉远刷完虚操器后就跟上去。车上铺了十分柔软的地毯,位置上垫了软垫,两座共用的茶几前还摆着精美的蔬果甜点,除去里面略显冰冷的银色装潢,整辆公车布置的像是下午的茶会会场。
第五涉远一向是开着虚操器四处走的土豪,楚封瓷是闭门家中潜心研茶何况还是不知凡几的几亿年前来的地球居民——所以他们都没反应过来这公车有什么问题。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下车的地点不如方才所查询的那样是秦家宅邸,而是著名的红粉区。漂亮魅惑的女郎缠上来时两个年轻人都是懵逼的。
不过楚封瓷反而还更适应这种“大人的龌龊世界。”
很有礼貌的表示:“谢谢。”
“不需要。”
“不用了。”
“打算回家。”
被心花怒放,难得见到这样俊美少年的女郎们,在脸颊上大亲了一口。那粉色育婴袋实在看的好笑,又见他一副乖巧的懵懂样子,想必也是小孩子上错了车,就不紧着调戏了。
她们更有兴趣的是另一个。长相俊美合该多情,虽是一副冷性子的模样,但要知道这样的人是最舍得花钱的。比旁边那位少年大一些,光看衣着气质也知身家不凡,想必床榻间的功夫也不会差,和这样的人亦是好聚好散不易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