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毒炮灰爱种田(66)
“好孩子,来我这站着,”赵婆子深深吸了口气,向小花伸出手,小花却没起身,而是向赵珩良和姚彦又磕了头。
“大哥,二哥。”
姚彦连忙把人扶起来,他伸出手揉了揉小花的脑袋,“以后叫我彦哥。”
赵珩良清咳一声,“对。”
“彦哥。”小花连忙改口,接着被赵婆子拉到旁边,她也不敢太过亲热,只是摸了摸小花身上的衣服,见此周婆子连忙道。
“这可是我做的,虽然旧了些,可料子不错。”
没人接她的话。
邱媒婆更是不想理她。
没多久,赵老头便带来了两个人,一个六十上下,拄着拐棍,另一个人四十多岁,是个黑脸的高大汉子,前者是周家的老族叔,后者是村长。
“三、三叔。”
周婆子在那老人看过来时,立马起身叫道。
她的双眼游移,不敢正看对方。
老者看了一眼站在赵婆子旁边的小花,用力的将手里的拐杖敲了敲,“铁柱媳妇啊!过了这么多年,你是一点悔意都没有啊!”
当初周婆子卖女儿时,老者就将其骂了一通,可周婆子已经卖出去了,被骂时只是哭家里没银子,要饿死了。
这回不想她还要卖,而且还是卖别人带过来的女儿,真是给周氏家族丢人!
“你对你婆婆卖小花的事儿,是愿意的?”
老者又看向周媳妇。
周媳妇被周婆子死亡眼神盯着,忍着颤抖点头,“是,赵家是良善人,一定会好好待小花的。”
老者重重的叹了口气,看向村长,村长从怀里拿出纸笔,在堂屋桌子上写下卖身契和断亲契,由于周婆子和周媳妇不识字,便用手印。
而赵家这边则是赵珩良出面签下赵家老两口的名字。
“从此以后,你们不再是母女,以后休得纠缠,否则我赵珩良有的是法子收拾你!”
赵珩良冲周媳妇扬了扬拳头,周媳妇哪敢说话,只能点头。
可心里却不以为然,反正就这么近,以后小花长大了,做了娘,就会理解她,再说赵家那老两口年纪那么大了,肯定会死在她前头,到时候小花还不是得孝顺她。
赵家带走了小花,姚彦问小花有啥要带走的时候,小花说要换一身衣服,等小花出来时,身上穿着那件破烂的衣服,是她进周家门穿的那件。
很脏,很破,也很臭。
可小花脸上的笑却明媚至极。
在一家人出周家门的时候,赵珩良突然道,“小妹,向婶子她们告别,我们赵家人可是知礼数的。”
姚彦和邱媒婆噗嗤一笑。
周婆子还好,周媳妇的脸色就精彩了。
听着自己的女儿叫自己周大嫂,她一点也不快乐。
“来来来,选一个。”
进了赵家门,小花被赵婆子带去清洗一番,换了身干净好看的衣裙,这衣裙赵婆子老早就开始做了,这下总算是被小花穿上。
擦干净脸蛋的小花格外可爱,赵珩良拿着一张纸放在她面前,让她选。
小花和赵珩良今儿算第一次见面,不是很熟悉,可还是觉得亲切,“这是什么?”
“名字,”赵珩良揉了揉她洗了还没完全干的头发,“这个叫静怡,这个叫春蝉,这个叫青岚。”
这都是赵婆子用她最大的努力取出来的。
“我要这个。”
小花指着中间那个名字,“春蝉,我喜欢蝉。”
“好好好,那你以后就叫赵春蝉了,”赵婆子笑眯眯的握住春蝉的手,又回头对满脸是笑的赵老头说,“把毽子拿出来,另外今儿就让春蝉上咱们族谱,你待会儿拿点鸡蛋点心,去找老族叔。”
“晓得晓得。”赵老头也不抽旱烟了,听着赵婆子的话去忙碌了。
赵珩良和姚彦参与不多,他们能理解赵家夫妇的兴奋与高兴,索性让他们忙起来。
在赵老头带春蝉出门前,赵婆子给春蝉没好的伤口上了药,最后编了个好看的辫子,“嘴一定要甜,和你爹慢点走,娘给你做红烧鸡吃,早点回来。”
“嗯!”
春蝉牵着赵老头的手,笑得格外甜。
“我去河边捞点鱼,”赵珩良也高兴,姚彦点头,两人拿着篓子出门,赵珩良回家的消息很快便传开了,而赵老头那边带着春蝉上族谱的事儿,也被村里人津津乐道。
有的说周婆子丧良心,也有的人说周婆子这是坏心办了好事儿,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赵家对春蝉的好,不是周家能赶得上的。
周瘸子被送回来的时候,身上全是伤,不过好在回来了。
可家里少了个干活儿的丫头,周媳妇即使怀孕,也得多做些活儿,周婆子是不会做的。
睡在暖呼呼的床上,春蝉掐了一把自己的脸颊,感受到疼意时,她翻身将脑袋埋进充满阳光的被子里,这样活着,真好。
而那边的王岚在得知周家卖女且小花改名为春蝉时,手里的东西直接落在了地上。
春蝉?是那个春蝉?
上辈子周家一样卖了女儿,可那孩子不是卖给赵家,而是卖给镇上张员外家,才十岁就成了张员外儿子的通房,后因容貌越发出色,被张员外儿子的夫人发卖了。
后来王岚与李秀才和离时,那给自己取名为春蝉的姑娘已经成了府城有名的红尘女子,李秀才成亲的第二年,岳父便因病去世,已经是举人的他将春蝉带进府中。
春蝉将府上搅得鸡犬不宁,后来李举人归乡祭祖时,春蝉也跟着回来了,还将周家治得死的死,疯的疯,最后春蝉在周家的小柴房里自杀了。
名妓的死在世人看来很是莫名其妙,也有人说春蝉脑子不正常,做事十分极端,甚至喜爱用刀往自己身上割。
“岚儿?”
马山皱眉,上前握住她的手,“怎么了?”
王岚扶住心口,“怎、怎么都变了。”
姚彦的性子变了,春蝉的命运变了,可名字和上辈子一模一样,却是赵家人给的。
“是不是不舒服?我带你去看大夫,”马山见她脸色越发苍白,立马蹲在地上,示意王岚上来,他背她。
看着地上蹲着的马山,原本惊慌的王岚突然冷静了下来,是啊,这辈子的人和事与上辈子变了太多太多,就连面前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也是个异数。
难道,那真是一场梦吗?
王岚捂住脸,一会儿后牵起马山,“我没事。”
家里多了个孩子,这自然要给娘家人那边说说的,也得带着孩子过去认认门,这不,当春蝉的名字上了赵家族谱时,赵家老两口便带着新出炉的女儿去于大舅那边了。
家里就剩下姚彦和赵珩良二人。
本来赵珩良还高兴只有他们两人在家可以黏糊黏糊,不想王岚和马山上门来了。
王岚是记得上辈子赵珩良这个时间回来的时候受了伤,且胳膊差点废掉,还是镖局的人带他去府城才治好的。
这辈子赵珩良也是这个时候回村,却没有传出受伤的消息,她越发觉得自己不知道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于是和马山过来瞧瞧,在看见赵珩良开门时两手并用,脸色也十分红润的时候。
王岚暗自掐了自己一把,最后不得不劝自己,上辈子真的是梦。
像是雾霾散去,王岚露出笑,让马山将提过来的篮子交给赵珩良,“这是马山在山里找到的野果,清甜可口,给春蝉妹子吃。”
一听人家是来送东西给春蝉的,赵珩良被搅了好事的心情稍微好了些,道了谢正想请他们进门时,王岚就带着马山告辞了。
“你这几日怎么了?”
回去的路上,马山看着褪去往日阴沉的王岚问道。
王岚看向他,“我曾经做了一个梦,梦见我过得十分凄惨,醒来后总把那梦当成我上辈子的人生,所以处处计较,处处不得安心,可很多人和事又与上辈子对不上号,弄得我终日惶恐不安。”
马山闻言也明白了,“你是魔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