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余神色淡淡:“谢谢,不用,还有,柳溶月是在针对我,我不觉得自己需要道歉。”
在祝韶然惊愕的目光中,他回了自己的座位。
最后一节课后,祝余被通知留校。
这事儿他早知道,便宜爹祝晓申一个小时前打过电话,没骂人,但语气极其不好,仿佛在暴跳如雷的边缘。
对叫家长这回事,祝余没什么感觉。
上辈子他是个孤儿,院长妈妈来学校从来是听夸,这辈子心理年龄都二十几,叫家长?咂摸着只觉出几分可笑。
教室空荡荡。
在等待的期间,祝余翻书。
一只手按在他课桌的边缘,很白,修长有力,食指点了两下,似乎生怕吓到他一样,先昭示自己的存在。
手真漂亮,比我当年也……
祝余抬头。
桌边的年轻男人垂眸看他,修眉俊目瞳色浅淡,极俊美的一张脸。
眼底有轻微的倦,气势却极盛,锋利如尖刀,那微末倦意就像野生动物吃饱喝足之后的餍足,不示弱,反倒让人脖颈发凉。
饶是祝余阅人无数,却也反射性的脊背一僵。
男人目中殊无笑意,唇角却微向上扬,似乎在努力释放善意。
哪怕这并没什么用。
嗓音带着无机质的冷感,却依旧挡不住低沉悦耳:“同学,请问你知道周铭去哪了吗”
教室门口传来惊讶微怯的声音:“周叔叔?”
是祝韶然。
周铭被叫去了办公室,他等人一起走,顺便上了个厕所。
祝余:“……周?”
难怪看着有几分眼熟,轮廓和周铭有些像,叔叔……一个亿?!
第7章 吃瓜群众(捉虫)
就原著来说,“私生子”三个字,将原主的一生都锁在了阴影中。
唯一的高光时刻是和周嘉荣结婚。
周嘉荣,比祝家还要高一层次的百年豪族周氏的二公子,周家实际的掌权人。
为人冷峻高傲,同辈见了要低头,小辈见了要打怵。
这么一个人,在原主误入他酒店套房的半个月后,拎着人扯了证。
当时满京市的人都捶胸顿足,扼腕自己怎么不试一试走错套房的套路,没想到看上去生人勿进的周嘉荣,感情上纯情的很嘛。
祝余却知道,周嘉荣根本不是纯情,这人压根就没有感情这东西。
原主对周嘉荣来说,是药。
周嘉荣少年丧母,得了一种难以深眠的怪病,说怪,是任何治疗都没有效,哪怕吃常人十倍剂量的安眠药。
直到碰到原主,就立即将人锁在了身边,当药枕用。
后来,周嘉荣发现原主喜欢周铭,而且还借着成为周铭的小婶婶进一步纠缠,再加上他也不喜欢受制于人,最后壮士断腕一般和原主离了婚。
周嘉荣在商场上城府难测,对自己人却很宽容,离婚后还赠给了原主一亿资产,不包括不动产的那种。
祝余觉得拿人当催眠剂这事儿反科学,不过他都穿书了,再反科学的事也能接受。
现在瞄见周嘉荣眼底的倦意,仿佛看到一个亿在对自己招手。
虽然这一个亿出现的早了点,按照原著时间线还得三四年,但赚钱这回事,只要不坑蒙拐骗,当药枕也挺好。
反正周嘉荣谁也不喜欢,后来将国内产业交给周铭,去国外大杀四方去了。
再后来,周铭和晋胜池争夺祝韶然,直接引起了周、晋两家反目,周铭惨胜,背后少不了周嘉荣的支持。
就祝余看,周嘉荣倒像是周铭的金手指。
脑袋里乱七八糟的想,但赚钱人对老板的态度得有,哪怕是将来的老板呢。
祝余礼貌劲儿也起来了,对周嘉荣道:“周叔叔好,抱歉,我不知道周铭去哪了。”
周嘉荣原本看向祝韶然的目光转过来,对祝余点点头:“谢谢。”
目光罕见的在长相漂亮的少年身上顿了几秒。
他不招小孩子喜欢,再皮的孩子在他面前都鹌鹑一样。
这一个看着挺乖,胆子倒大。
祝韶然挺怕周嘉荣,总觉得周嘉荣的眼睛特别深特别冷,能将人扒皮拆骨的看透。
小声的:“周叔叔,周铭在老师办公室。”
神使鬼差的,他又加了一句:“周铭被老师叫去,是问祝余的事,祝余……上课顶撞老师,被叫家长了。”
祝余:“……”
长时间在娱乐圈混,碰到的妖魔鬼怪多了,他感觉自己闻到了莲里莲气的味道。
傻白甜和白莲花就一线之隔,有点悬啊。
他看一眼祝韶然,眉骨微耸,了然且不屑的意味很淡,但绝不会被忽略。
祝韶然的脸腾的就红了。
周嘉荣:“……”
没说话。
小孩子之间的这点机锋,并没有让他动容的力量,离开了教室。
走廊里,倒禁不住思量了几秒,低声道:“祝余,好名字。”
有草焉,其状如韭而青华,其名曰祝余,食之不饥。
教室,
祝余不知道周铭被叫去办公室,不过周铭是班长,倒也不意外。
他看一眼时间,放学已经半个小时,便宜爹再不来,他自个就回家了,怪饿的。
小时候挨过饿,后来娱乐圈得控制食量,现在正是半大小子那啥的时候,吃饭是不可取缔的头等大事。
去办公室看一眼。
几秒钟的事,走廊里,祝余看到前头周嘉荣的背影。
心头酸唧唧。
被深色西装包裹的那腰、那腿,他当初也有来着,看着真带劲,作为一个钢铁弯男,祝余欣赏的津津有味。
嗯,好像都不那么饿了。
办公室在走廊的尽头,全套落地玻璃门窗,一米以下磨砂,上面全透.明。
室内,有老师在加班批作业,还有对学生交代事情的。
周嘉荣进去的一瞬间,空间像静止了似的寂静。
太出众的容貌气质,太强势的气场,一瞬间有无形的力量迸发,仿佛掐住了所有人的咽喉。
周铭眼睛一亮,随后正了正衬衫袖子。
班主任往周嘉荣身后看了一眼,挺客气的问周嘉荣:“您是……祝余的家长?”
办公桌在班主任斜对面的柳溶月:“……”
祝父、祝母她都熟,这个人……
狐疑着却没有立即开口,为男人的出众,也为他的不好惹。
她并不能接触到周嘉荣这样层次的人,但这样的人被认错一定会说。
周嘉荣侧首,玻璃门外站着的少年,黑白分明的大眼正看进来,瘦瘦高高,站姿很不错,正明目张胆的往里看。
活泼的像冬眠过后在洞口探头探脑的小动物。
顶撞老师……被叫家长?
他看向周铭:“怎么回事?”
周铭脊背一僵,将想对班主任说的话说出口:“祝余和柳老师相处不融洽,嗯……不是祝余的错。”
这是他心中所想。
讨厌祝余是一回事,实事求是又是另外一回事。
更何况在小叔叔面前,他更不会撒谎。
柳溶月站起来:“周铭,你说什么?”
什么叫不是祝余的错,那是她的错?
班主任:“……”
就是心慌,家属得投诉吧这!
周嘉荣了解周铭,看向班主任,语气很淡但却有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不是祝余的错,那就让他回家吧,这件事到此为止。”
不必问的太细,没时间,但这点小事他有做主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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