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不庄重了,他想。
祝余看周嘉荣不说话,卯上了。
前世还是个无名小卒的时候,就有很多人赞叹他长了一双含情眼,只需要一个机会就能一飞冲天。
不管用?
眨巴眨巴,蕴出一点泪光:“周叔叔,好不容易放假了……”
后面闻者流泪的长篇大论,祝余没来得及说出口。
眼前忽的一片昏暗。
是大佬蒙住了他的眼睛:“不行。”
语气有点儿奇怪,像对他说,又好像是自语。
祝余眨巴眼,睫毛扫过对方的掌心,有点儿懵,然后很快恢复状态。
利用一切能利用的。
下巴颌在人膝盖上点哒,一下一下,宛如小鸡崽子啄食:“你再考虑考虑,周叔叔……”
再然后,祝余就被拖起来了。
也许不叫拖,但更具体他也形容不出来,因为眼睛始终被遮着,而大佬揽着他的腰,只用一个胳膊的力道,就把他带了起来。
力气好大,祝余觉得腰被箍的生疼。
眼睛一直被蒙着,后来双手又像在桃源那样,被别在身后攥着了,完全受制于人的状态。
有经验了,祝余这次倒不挣扎,反正大佬又不会伤害他。
被手掌遮到只露半张的脸,鼻梁挺翘嘴巴红润,因为仰面的缘故脖颈修长,依旧漂亮的不可思议。
在漂亮之外,还添了几分脆弱。
红润的唇瓣一张一合,吧嗒吧嗒个没完:“周叔叔,你要上班,我一个人呆在家里多没意思……唔……”
话说不利落了,嘴里被塞了东西。
咬一口,甜的。
祝余回忆自己刚刚洗过的水果,口感上来说,好像是草莓。
三下五除二吃完:“甜……咳……我不渴,周叔叔,你答应我吧。”
空气静默的。
祝余感觉脖颈处有浅薄的气流近了又远了,缩了缩脑袋。
再然后,被带着走动,似乎是要把他被扭送出书房,像押犯人。
这下来劲儿的挣扎。
周嘉荣:“还闹?”
这一声简洁而强硬,是动了真气。
祝余消停了。
委屈又不甘,低声嘟囔一句:“没有闹,这不求你呢么。”
眼睛看不见,耳朵就灵敏许多。
他听到周嘉荣有些绷的声线,大概是很不愉,内容却是软化的:“看你……表现。”
再然后,捂他眼攥他手腕的力道都撤退了。
书房门忽的关上,听动静还从里面反锁了。
祝余:“……”
有些心虚,好像把大佬惹毛了。
但是大佬说……看他表现,其实是有些动摇的吧?
高兴了,趴着门缝,尾音扬着,欢快又大声的:“周叔叔晚安,明天见。”
书房内,
周嘉荣捏了捏鼻梁,低声的:“晚安。”
走到办公桌前。
低头,洗好的水果整整齐齐的摆在盘子里,其中最水灵鲜艳的,是草莓。
看了很久,又很厌烦似的,将果盘端到目光扫不到的地方。
翌日,
祝余早早起床,将外头送过来的早点摆盘。
做早点是精细活,种类多还繁杂,他干不来,只能借花献佛,不过到底觉得不亲自动手就缺少诚意,下厨弄了两个煎蛋。
干起活来才发现真是被养懒了。
倒不至于烧了厨房或砸了锅,只第一个蛋煎的有些糊。
还好,第二个没有糊,还圆。
周嘉荣来到厨房,看到的就是背对着他嘀咕什么圆不圆问题的少年。
眉心下意识皱起。
穿的什么?
长到腿弯的T恤,因为弯腰看着锅的缘故,薄薄的布料贴着皮肤勾勒出形状,偏偏腰上还系着围裙,束的窄窄一截。
祝余端着盘子转身,被站在厨房门口的周嘉荣吓了一跳。
怎么神出鬼没的。
看到人眼底的青印子:“周叔叔,昨晚没睡好?”
周嘉荣略过睡眠问题:“干什么呢?”
祝余端着盘子往餐厅送,骄傲的意有所指:“表现表现。”
周嘉荣:“……”
后悔昨天说那话了,没想到一晚上过去,小崽子竟然还斗志昂扬。
祝余盯着周嘉荣吃了那个煎蛋,凑过去:“怎么样?”
好像他上供的是什么山珍海味。
周嘉荣没看他,但一只手准确的将少年探过来的脑袋往后推了推:“去换衣服。”
祝余:“为什么?”
周嘉荣:“丑。”
祝余:“……”
以他的审美来看,明明挺好的 ,宽松又凉快。
他喜欢这样,本来都不打算穿的,睡觉不舒服,可不穿又怕在大佬面前不大文明。
最后折中了一下。
这种睡衣穿着四处溜达,挺保守,锁骨都遮住的,可被窝里随便打个滚就会堆起来,跟没穿一样,舒服。
考虑的多周到,这还嫌弃。
理直气壮的争取权益:“不要。”
一直专心致志吃早点的男人,终于肯分出一个眼神看他,冷静的评价:“这就是你的表现?”
祝余:“……”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没吃到的,就更不要说了,祝余见风使舵:“我是说,不要不听长辈的话,这样不好。”
周嘉荣:“嗯?”
就见小崽子露出个标准的笑容,小白牙一龇,像被资本家按头的可怜小员工:“换衣服而已,简单,周叔叔,你喜欢什么样的?”
周嘉荣:“随便。”
祝余:……这算什么答案?
从周嘉荣的小碟子里抢走一个虾饺,虽然那虾饺是他刚才献殷勤时夹过去的,但一点都不耽误表达不满时再折腾一回。
嘴巴鼓鼓的,含含混混:“不穿最随便了。”
怕被捞回去揍一顿,话音落,人已经跑出了餐厅。
正好喝了一口豆浆的周嘉荣:“……”
禁不住咳了一下。
收拾了餐桌,又去照镜子,镜子里的男人也看他,绝对不是什么亲和的面相。
可是那小崽子,哪来的胆子?
默默的想,要是再皮,那把戒尺就该收回来,重新启用。
接下来的两天,祝余将“表现表现”发挥到了极致。
小到在大佬做菜的时候给人系围裙,大到人在阳台小花房看书的时候端茶倒水,像上足了发条的小青蛙,哪里有事就在哪里出现。
照顾人的活儿,他前世现实生活中就很会,又结合演过的戏里面当小太监的经验,将无微不至发挥到了极致。
连最不喜欢做的剥虾的活,也干的热火朝天。
每次做完一件事,都要巴巴的凑上去,问一句“怎么样?”
周一,周嘉荣要上班。
祝余早早起来,用不太好也不太坏的技术,摊了两个煎饼。
火候不太好掌握,手忙脚乱中手指烫了一个红印子,冷水冲的及时,没起泡,但烫伤的那里总觉得里头塞了块炭,火烧火燎的疼。
他硬的时候骨头断了也咬着牙挺,装可怜起来也不含混,等大佬吃过早餐了,颠颠给人递外套,细白的手指在黑色西装上一搭,明晃晃。
伤都伤了,不用白不用。
更明晃晃的,是手指上黄豆大小的红印子。
微微肿,做作的涂了一层厚厚的药膏,就之前打板子涂的那个,油亮油亮,绝对不会被忽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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