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一个脚印下都是干枯的血液,甚至剑身上也被一层壳子罩住,那就是凝结后呈现黑褐色的鲜血。
他小腿一阵剧烈的疼痛。
有人趁他不注意时,滑了一道口子。
玉虚子单膝跪地,手撑着剑,喘了口气。
天师院看见他倒了,像饿极了的野狗,疯了般朝他扑来。
千钧一发时,他感觉自己腰部一紧,眼前景物飞快略过。他被人带上了一棵大树上,坐在枝干上喘气。
巫琏拿了一颗药丸给他,“吃了它。”
“多谢巫道友。”玉虚子做了一个古老的做辑。
巫琏摆摆手,“要谢就谢你那个傻徒弟吧,要不是他,我都不知道你会出事。不!不对,或者说你早就算好,会有今天这天,才会让我护着那傻小子?”
早先前,这人借着闭关,将那蠢小子扔给自己,估计已经猜到会有今天这一幕。
不得不说,这人看人的心思极其敏锐,知道巫琏表面看似冷若冰霜,实际上一旦纳入自己的区域的人,必定不会让其受伤。
玉虚子苦笑道:“巫道友聪慧过人,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
忽然他猛地捂住嘴一阵咳嗽,摊开手竟是刺眼的鲜血。
他抓住巫琏的手,语气恳切哀求道:“巫道友,我体内灵气涌动,撑不过三个小时,就会爆体而亡。我想求你,护一护那孩子,他是个好孩子。”
“打住。遗言的话,我不想听。至于那傻小子还是留给你慢慢教吧,等我解决完这里的事情便带你出去。”
两人正在树上这么显眼的位置,早就被一大群团团围住了。
树下的人还在叫器。
“巫琏这时我们天师院内部的事情,还轮不到你个外人来插手,识相点的赶紧离开,不然天师院,把你一起办了!”
巫琏冷笑:“呵,天师院真是好大的口气,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
一把青色的长剑,出现在巫琏的手中,从树上飞下去,对准了身后的几个老的去。
巫琏眼睛极尖,他知道这群人中的领导人正是这几个看起来慈眉善目的老先生,其实是最不要脸的老东西。
围攻自家人就为了得到一本破秘籍,一些破东西。无耻到这种程度,天师院还不如不开,起码不用误人子弟。
天师院几个老天师,不料巫琏会朝他们奔来,刚刚拿出武器,就被巫琏的青铜剑气扫倒在地上。
资历看起来稍微年长一点的老头避开了剑气,看见一地的老天师在年轻天师的面前出了一个大糗,只在一招就败给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手里面。当即气得吹胡子瞪眼。
“黄口小儿,口气不小,怎么你想和我们天师院开战吗?!”
老头这句话,可算是让巫琏当场下不来台,给他下套子往里钻。
要是打了,那么玄门众人就会说巫琏目无尊长,欺压幼小,落得一个不忠不义的罪名。
要是不打,当场就走人。那么天师院扬眉吐气,估计会在传播巫琏,气战而逃,最主要,有可能他一走,玉虚子必须留下来。要是玉虚子一死,天师院大不了把这件事情推到巫琏的身上。
那么巫琏就会被玄学界拉入黑名单,一生被追杀。
这个不难想象,想必天师院做得出来这种卑鄙无耻的事情。
“开战?天师院没有那个资格,一群畜生,我出手不就是脏了我的手吗?”
“巫琏你别欺人太甚。”
一个人腾空而起,直直朝巫琏攻来。
巫琏也不是一个吃素的主,将玉虚子安顿好,迎面而上。
那人不过一两招,就被巫琏一掌打在心口,吐了一口血,当场倒地昏迷不醒了。
“我们一起上!!”
青铜剑在巫琏手中一转,青色凌厉的剑气,气势磅礴张开,天师院那些人,武器仿佛砍到一面无形的墙上。
他扬起剑,磅礴的剑气朝四处扩散,那些资历稍浅的天师们,反弹一米开外,哀嚎声不断。
这时,天师院的长老赶到,劝说几分钟后,见巫琏不闻不问,一顾的把天师们揍得鼻青脸肿,哎哟哎哟直叫,不得不加入战场。
原本二对上百人,巫琏他们论人数上,远远是比不上天师院一干人等。但论武力值,巫琏一个人就能吊打他们所有人。
十分钟后,躺满了方圆几里的天师院众人。
巫琏连发梢都不见乱过一丝。
他走道最近一个天师的面前,嫌弃的表情踢了踢那人的屁股,“记得说大话之前,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别以为仗着自己看起来老,就不懂得爱幼。一大帮半截入土的老头,仗势欺人不要脸到抢年轻人的东西。要我看,天师院也不必存在了。”巫琏瞧着远处天师院门口顶上那三个大字,伸手一会,剑气袭过,牌匾霎时间裂成两半。
天师院众人亲眼目睹天师院的牌匾裂成两半,顿时目眦欲裂,纷纷大叫起来。
“不!!”
“巫琏你竟然敢!”
“有什么不敢的,你们都敢不要廉耻了,我就替你们老祖宗清理门户。估计他要是活着没准就被你们气死了。”
“巫道友。”玉虚子及时叫住他,防止他再说话,招人恨。
巫琏啧了一声,“知道了,死脑筋,他们都这么对待你了,还替他们着想,真是看不懂你。”
他飞上树梢,将玉虚子扶着,缩地成千,咻的一声消失在原地。留下一群愤愤不已的天师院众人,望着地上的牌匾,天师院气得在悬赏榜上以五百万酬金,挂上了巫琏的大名。
这一战,玄学界众人皆知,那不可一世用鼻孔看人的天师院,牌匾被巫琏毁去,一人打了天师院众人,还全须全尾的回去了。
天师院忿忿不平想要往巫琏身上涂上污点,却没有想到自己的名声在外面是如何臭不可闻,有人替他们收拾了,当然是乐见其成,看笑话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出面帮他们。
天师院诸多长老利欲熏心,贪财好名。天师院中的弟子更是欺压弱小,辱骂他人。不待见修鬼道巫蛊之人,更是曾经绞杀过整整数十人巫蛊师,与南北苗疆湘西的鬼道众人结下梁子。
如今天师院被巫琏搅合了,苗疆湘西众人更是掺上一脚。
天师院气息一时间偃旗息鼓,一时半会没法嚣张起来。
老院长望着萧瑟破败的天师院,忍不住叹息。无涯山一役,陷害玉虚子的阴谋被发现,天师院的弟子被人戳脊梁骨,大半人受不了,自行离开天师院。
夜以继日,短短几天,天师院的人竟然走了一大半。
老院子这些天时常在想,天师院百年盛世时,在世人面前是何等的风光,是什么时候,他们把天师院当成了利益的渠道,把非人的能力当做赚钱的工具了?
除魔卫道,破除邪祟,正扬大道。
老院长一下老了十几岁,脸色沟壑纵横,关上了天师院的大门。
那日巫琏斩断天师院牌匾后,老院长就再没有让人挂牌匾,因为无言面对老祖宗,无言天下苍生。
老院长站了好久,直到腿脚发麻时,才转身准备离去。
而他对面迎面走来一位白发苍苍,双眼呈灰色,没有色彩的老人,老人拄着拐棍用一副很熟悉的口腔与老院长搭话。
“陈小子你老咯。”
老院长惊喜道:“张宗师您老回来了?!”
老院长口中的张宗师,正是闲在巫琏家中无聊的老瞎子。
张宗师笑眯眯拍了拍拉住他的衣角,哭得像孩子似的老院长,“陈小子啊,走吧,跟着老头子去瞧瞧长白山上的雪吧。”
“好,好,老师我都听你的。”
清晨刚升起的一轮太阳光辉,照亮了两位老人的前方的路。
作者有话要说:老院长这人,其实也很复杂,年轻时把天师院发扬光大,所以收了无数弟子,但他也犯了一个错误,那就是不让苗疆湘西等多个地方修鬼道的人进入天师院,还处处打压。并且天师院强势一时,玄门各个门派就得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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