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江穆却先他一步,夺走了他手里的茶杯,在姜潮云疑惑的注视下,他仰起脖子,喝完了那半杯茶水,而后,伸手捏住姜潮云的下巴,俯身下来。
姜潮云睁大眼睛,唇齿被寒江穆薄薄的嘴唇所覆盖,尚有余温的茶水从他的唇齿之间过渡过来,手情不自禁地抓紧了寒江穆胸前的衣襟,有茶水来不及吞咽,从姜潮云的嘴角溢出,流淌到脖颈上,又一路下滑,带来了一丝冰凉的触感。
姜潮云喉咙吞咽着寒江穆渡给他的茶水,舌尖下意识轻扫寒江穆的薄却柔软的双唇,被寒江穆的舌尖纠缠着拖入了他的口腔之中。
这次的吻让姜潮云格外狼狈,他推开寒江穆,伸手擦了擦湿透了的精致下巴,又拉开雪白的衣领子,低头看了看,望向寒江穆的眼神里流露出了几分愠色,“都怪你,衣服都湿了!”
寒江穆舌尖轻轻地扫了一下嘴唇,配合着他那微微翘起的唇角,显得有几分邪肆,“的确湿了,少爷,脱了吧,换件新衣裳,小心着凉。”
姜潮云看着他这模样,一时摸不准他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但穿着湿的衣服也的确不太舒服,姜潮云便打算换件新衣服。
然而他们走得匆忙,他并没有带衣服过来。
寒江穆从茶几下拿出一个包裹,打开,里面赫然是几套锦袍,包括亵衣亵裤,一应俱全。
姜潮云看着这些衣服,终于确定了,“你是不是早有预谋啊?”
寒江穆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他盯着姜潮云,语气里带了几分关心地说:“少爷,快换衣服罢。”
姜潮云将衣服抓在手里,那柔软丝滑的触感让他惊讶了一瞬,说:“这衣服手感好好啊。”
寒江穆道:“这是云汐布所制,穿着冬暖夏凉,很舒服。”
姜潮云低头看了看,说:“我没有听过这种布。”
寒江穆说:“换上吧。”
姜潮云掀起眼皮看他,警惕地说:“你出去,我再换。”
寒江穆喉咙里溢出一丝笑音,很顺从地说:“好。”
说完,他便打开车门,出去了。
姜潮云这才开始换衣服。
正好这时候天气还算干爽,也提前有了那么些酷暑的热意,晚上反而凉爽。
或许是天生的体质,姜潮云并不怕热,也不怎么出汗,因此就算是夏天,皮肤也是清凉干爽的,比起同龄人火炉一样的身体,他反倒像块冰丝丝的玉,会让人产生一种“夏天抱着的话应该会很舒服”的感觉。
换上了新衣服,姜潮云才知道寒江穆说的舒服是有多舒服,衣服妥帖地贴合他的身体,柔软得像是躺在了云朵里。
难怪叫云汐。
姜潮云也是出身富甲之家,但自从得了那几块暖玉,也发现了民间的富有和皇家的富有差距有多大。
尤其寒江穆身份经历的特殊性,给他的应当是自己所能给的最好的东西了。
姜潮云心里有些甜丝丝的,他伸手敲了敲车门,清了清嗓子说:“我换好了。”
寒江穆从外头进来,姜潮云在这一瞬间已经有了某些决断,等寒江穆靠近的时候,他主动地迎了上去,有些害羞地说:“你再亲亲我吧。”
寒江穆眸光闪动,虽不知道他为何如此主动,但这种事情他显然也不会拒绝。
一吻结束,寒江穆将他放到自己身上,说:“路上颠簸,少爷躺在我身上,应当能睡一个好觉。”
姜潮云脸颊贴着寒江穆的胸膛,听着他稳健的心跳声,心里涌动着无法言说的安心感,和微妙的幸福感。
若是能一直这样,倒也不错了。
寒江穆在他耳边低声道:“少爷,若再梦见我,别再哭了。”
姜潮云轻轻地“嗯”了一声,因为刚刚经历过缠绵的接吻,他的声音里还带了几分鼻音,软软的,糯糯的,像一团糯米团子,让人想将他狠狠地咬在嘴里厮磨。
寒江穆没有再打扰他,姜潮云逐渐有了睡意,意识渐渐下沉,就在即将坠入黑暗的那一刻,他听见寒江穆在他耳边低沉地轻语:“现在我可以给少爷一个美梦。”
这句话没在姜潮云脑海里留下什么痕迹,他彻底地沉入了梦乡。
翌日清晨,等姜潮云醒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到了寒江穆说的那个桃花镇。
这样的小镇子,生活气息格外浓厚,姜潮云还打着迷糊,却已经被寒江穆拦腰抱起,要带他下车。
姜潮云一下子就清醒了,在寒江穆臂弯里挣扎着要下去,“好丢人,你快放我下来。”
他一边说,一边用宽大的袖子掩着脸,怕被人瞧。
寒江穆微微笑着,将姜潮云放下来,自己先一步跳下了车,朝姜潮云伸出手。
姜潮云仍然掩着脸,只露出一双漂亮的眼睛,他看了看寒江穆伸出来的宽大手掌,伸出另一只白皙的,纤细的手,放到了寒江穆的手掌之中。
在一声尖叫中,他被寒江穆拉到了怀中,又轻轻地将他放到地上。
这一遭已经有不少人往他们这边瞧了,姜潮云羞得满脸通红,忍不住伸脚踩了寒江穆一脚,声音里也带了几分愠色,“你是不是故意的?”
寒江穆垂眸看他,压低声音道:“快进去吧,我已经定好了房间。”
他转移话题倒是很有一手,姜潮云也不好再追究,跟着寒江穆一块儿进了酒楼。
等被小二引到房间后,姜潮云才发现热腾腾的洗澡水和洗漱的用具都准备好了。
这样妥帖的安排,姜潮云也不得不佩服寒江穆。
他心安理得地接受寒江穆的伺候,等到洗脸的时候,寒江穆主动地拧好热腾腾的布团,一手扶住姜潮云的后脑勺,一手动作轻柔地给姜潮云擦脸。
姜潮云乖乖地仰着脑袋,任由寒江穆给他擦脸。
寒江穆就这样,一点点地轻揉姜潮云的脸,水汽和力道适中的动作将姜潮云雪白漂亮的脸蛋染上了淡淡的粉红色,像是成熟的桃子一般散发着甜美的气息,尤其那张饱满红润的嘴唇,指腹擦过,很有弹性地凹陷又反弹出漂亮的红波。
布团滑到姜潮云修长的脖颈上,将他柔白美好的后勃颈也染上了淡淡的薄红色,那从皮肉里沁出来的色彩慢慢晕开,格外诱人。
寒江穆眸色渐深,喉结也下意识地上下滑动。
他这时候也十九岁了,和他同龄的人大多都已经有了孩子,甚至孩子都已经启蒙,能够背不少诗文了。
但他却还是个实实在在的童子鸡。
寒江穆丢开了布团,手指慢慢地深入进姜潮云衣领之中。
姜潮云睁开眼睛,方才寒江穆擦过了他的眼皮,以至于他双眼皮肤都是嫣红的,衬得他那双漂亮的眸子越发水波潋滟,“你……你做什么?”
寒江穆语气很正经地问:“少爷可知道男子和男子怎么做?”
姜潮云一愣,心里已经有了某种预感,身体也给了他某种警示,让他远离寒江穆。
然而被寒江穆长久地触碰着,他身心都懒洋洋的,对于寒江穆此时的触碰,他所做的抵抗都几近于无,反而按着寒江穆的手背任由他的手掌大肆地抚摸他光滑纤薄的脊背。
“什么、什么怎么做?”
寒江穆送的用云汐布制成的锦袍看着也像是早有预谋似的,原因无他,只是这样简单的触碰而已,这丝滑柔软至极的布料就已经脱开,不知不觉地往下滑动,露出了姜潮云圆润白皙的肩头和漂亮精致的锁骨,甚至还有继续往下滑落的架势,姜潮云需要时不时地拉一拉领口,才能不让它彻底滑落下去。
寒江穆没有回答,反而吻住了姜潮云。
姜潮云能感觉到他这次的亲吻格外的凶狠,那双手也格外的放肆,姜潮云浑身绵软,跌坐到寒江穆怀里,被寒江穆吻得几乎要化成一滩水。
他被寒江穆带到床上,等两人分开的时候,姜潮云嘴唇都被吻得胀痛不已。
再看身上,也是乱糟糟的一片。
寒江穆抱着他,轻轻地啃咬了一下他的耳朵,声音分外沙哑,“等到洞房花烛夜,我再教少爷怎么行鱼水之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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