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说相声成圣[洪荒](128)

　　后土见兄长烦心，自己心中也是难受。安慰了帝江几句，见没什么用处，反倒叫兄长的情绪更糟糕了，后土便不敢再多说，欲言又止半晌，默默回头离开了。

　　回到自己的道场，后土也没有心思和往常一样，去和族人们说说话，自己闷头进了前厅，坐在椅子上低落。

　　其实，她好几次想劝兄长激流勇退，但兄长却说，既然已经站上了这个争雄的舞台，想不想退、能不能退，就不是他们能决定的了。妖族不可能就这么简单放过他们，除非他们巫族乐意从此俯首称臣，夹起尾巴做人。而且，即便帝俊、太一乐意讲和，只怕那位妖师鲲鹏却是不肯的。

　　后土越想心中越是愁苦，明明已经是准圣修为，不觉冷暖，此时呆坐在椅上，却觉得两手发冷，连蛇尾巴尖儿都僵硬发直了。

　　几乎是本能性的，她抬手探向屋内唯一的暖源——一盏热茶。

　　后土没什么首领架子，道场内来侍候她的人都是族内轮换。大家都乐意在后土身边多呆着，有机会还能得到后土善意的指点。这盏热茶就是今天换来伺候她的人给倒的，那人也是机敏，好像是知道后土心情不好一样，上茶的时候轻手轻脚，也没有打扰后土的意思。

　　后土对自己的族人自然不会有防备，而且这盏热茶真是暖的恰恰好，后土几乎是本能地捧了一会，才缓缓低头缀饮了一口。

　　温度恰到好处的茶水有着温润甘苦的味道，带着一种令人宁神的悠远，后土的心情因为这茶略微好了些许。品了品口中余香，后土一口气将这盏茶都喝完了，感觉暖流一路流过嗓子，顺着滑下肚内，给她冰冷的身体带来一丝温度。

　　后土也没多想，喝完就顺手把茶杯放在一边了，继续沉浸在自己的苦恼中。

　　人在烦恼的时候，都会有机械性地重复一个动作的行为规律。后土大约也是觉得这茶不错，烦心了一会，也没想起来那茶已经喝完了，很顺手地又去摸茶盏，一直到缀饮了一口，热茶下肚，她才反应过来：“嗯？”

　　她有些意外地看向一旁一声不吭、不卑不亢地侍立一旁的族人。这位族人看起来已经是青年，面容俊朗，五官挺阔，最让后土觉得赏心悦目的，却是对方站立的气质。

　　后土很少在自己族人中见过这样的气质，也就是曾经去紫霄宫听道时，才在鸿钧、三　　清身上看到过这种君子卓然的仪态。

　　“你唤何名？”后土摸摸手中的热茶，再看对方这淡然的气场，感觉自己混乱的心境也跟着沉静了不少，舒心之下顺口询问。

　　族人的行礼也是恰到好处，既恭敬，又不觉刻意讨好：“羿。”

　　后土点点头，也没在意这个，只是顺口一问。

　　隔了几天，后土受族中长老邀请，前来观看族中少年才俊的练武比试。

　　“……比较值得一提的是，咱们族里出了个大器晚成的好苗子！”长老看起来格外激动，带着后土往练武场走，脚步都有点急，“那孩子在族中本是没什么不同，也是这段日子，知道通了哪一窍，能耐突飞猛进，一下挑翻了不少人。刚刚——刚刚他还挑翻了一位族中的大巫！您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咱们一直以来认为血脉注定能耐的想法是错的，咱们巫族还有突破血脉限制的机会！”

　　后土听到这里，才惊讶了，停下脚步讶异地确认：“大巫？”

　　族中大巫都是有名有姓的，她都知道。长老既然会说大器晚成，那这位族人就不是大巫之一。巫族的力量来源于血脉，可以说是天生注定了，可没想到，竟有普通巫族，能对抗的了大巫？！

　　正诧异间，后土便听得侧近比武场上传来一声宛如凤鸣般的锐响。下意识地侧头看去，只见一个有些眼熟的身影正站在场中央，手挽弓箭如满月，箭出离弦，发出凤唳鹤鸣般的声响，箭身更是划出一道金光，直奔对手而去。

　　那位大巫想逃却来不及，只能举起武器硬抗。一声刺耳的金戈相击声后，大巫手中武器竟被箭射断，大巫更是飞出了练武场。

　　这一箭，真是极为霸道！

　　长老激动叫好，后土却是想起先前帝江烦恼之事，将台上的熟人唤下来。

　　后土郑重地说：“我有一重任欲托付给你，今日便擢你升为大巫，赐你族姓。”

　　羿——不对，后羿丝毫不因这天降喜事而动容，极为沉稳：“多谢后土大人赐姓。”

　　后土欣赏点头：实力强大，心性沉稳，堪当大任！

第65章

　　后土赐姓后，也不是马上就和帝江说，往后又细细观察这位新出炉的后羿几日，见对方不骄不躁，即便一连被晾了好几日，也仍旧踏踏实实地做自己该做的事，这才去找帝江：“兄长，前些日子你同我说，族中大巫寻不到能力、品性极佳者，能顶替共工、祝融的位置，我这里却有一个人选想推荐给兄长。此人乃我部族之人，虽不是大巫，但能力却可与大巫相抗衡，一手弓箭更是使得霸道厉害。”

　　帝江听的只觉得匪夷所思：“不是大巫，却可和大巫抗衡？妹子，你怕不是糊弄哥哥。”

　　这一刻，很多的猜想从帝江脑海中?划过，比如这话是后土说来安慰他的；比如难道真的有普通巫族能突破血脉的限制，那对如今的巫族来说可真是一剂强心针；再比如说万万年从未出现过这样的例外，如今正是巫妖对峙的紧要时期，这会不会是哪个妖族的奸细混进巫族？

　　帝江这么一琢磨，顿时道：“不论是真是假，且将那人叫来给我看看！”

　　后土立马差遣人叫来了后羿，帝江坐在上首的座位上，极具首领威仪地审视堂下站着的后羿，只见对方虽身着普通巫族简单朴素的打扮，只不过简简单单这么站着，就格外有种卓尔不群的气质，令人不由得注目。帝江心中更加怀疑，立即令人来验明血脉，反复确认后羿确实是实打实的巫族人，并非妖族所化，这才语带怀疑地问：“你是如何突破瓶颈的？”

　　帝江放出准圣的威压，眼带杀伐之气，然而堂下的后羿毫无畏惧，甚至腰杆更加挺拔了，很有巫族身为盘古血脉后裔的英勇之气，这正是帝江颇为欣赏的，巫族与妖族争夺洪荒霸主，正该有这种气魄：“这也是我的一番机缘，我自幼学习弓箭，因此得名为羿。射箭不光要求手眼身法步，更要求心境。大约便是因为我与其他同族不同，不光修肉身，也修心境，故而前段时间于射箭联系?突有感悟，进入一种玄之又玄的状态，而后便有此脱胎换骨之改变。”

　　“心境？”帝江其实这时候已经在思量后羿说的话了，只是语气中不显，仍旧质疑道，“我巫族魂魄先天不足，故而修不得元神，你却说自己修的心境？”

　　“帝江大人容秉，”后羿说话的语调非常稳，不徐不缓，“我所说的心境并非修魂魄，而是一种心理的状态，一种感悟，是超脱于魂魄、□□的……”

　　这说的就有点玄了，这些说辞还是谢圣给巫族线人们编的，反正糅合了不少现代心理学的说法，又胡乱掺杂了道法、佛法的一些深奥语句在里头，保管让人咋听咋听不懂，但是不明觉厉，活像后羿是领悟出了自己的道一般。

　　帝江听得果真云里雾里，但又思及这可能是巫族大兴的关键，于是还听得特别认真，后羿说完，他缓了半晌才道：“……不错。”

　　……完全没听懂，看来是与我的道不合。帝江还特别实在地思考了一下，最后郑重其事地决定自己还是走以力证道的路径，不过他不行，其他的族人——尤其是大巫、普通巫族们，后羿这道法或许是个大机缘呢！

　　于是，及至夜晚。

　　后羿带着自己的课堂笔记，通过《山海经》到会议室，照常上完课后，来找谢圣说了自己的进展：“……帝江大人已经允许我参加都天神魔大阵的排演，还让我给族人的族人们讲道！这是个好机会，一来可以给其他线人实力突飞猛进找到合适的遮掩，二来，他们的突破也能侧面佐证我的‘道’是真的，这一定会让帝江?人更加器重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