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抱着手臂走进些,在看清时璟的脸时眼神中有片刻的茫然一闪而过。
他长得再怎么像青梅竹马的恋人,终究不是,这么些年一切都被岁月磨得变了样,她也不再年轻。
边兰很快恢复到毫无温情的眼神,“你是时璟吧?挺多年没见了,听说你爸在外边生的野种都被接回来了,在你眼皮子底下怎么容得了?”
时璟握着行李箱拉杆的手收紧,维持着最后的礼貌,唤出了那个陌生的称呼,“妈,您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份笑话:
北极熊见到熊猫,相中了它的配饰
北极熊:兄弟,你墨镜哪里买的
熊猫:??
第40章 、住校
边兰冷哼了一声, “你爸什么破烂都往家里捡,私生子往家里住着,你就要搬出去了, 要不是我倒时差, 连你的面都见不着, 你这是要搬去哪儿啊?”
时璟脸上表情不变,“快高考了, 怕路上耽搁时间就准备去住校。”
“既然要住校, 怎么不把私生子也劝走?他成天在你爸面前晃, 吃亏的不是你跟你哥吗?”
时璟没有答话。
边兰抱着手臂靠在楼梯栏杆上, 讥笑一声,“不用这么急着搬吧, 跟我来书房一趟, 有话跟你说。”
时璟已经大抵知道接下来边兰会对他说什么。
松开行李箱的拉杆儿,他跟着边兰又一次踏进那间书房。
书房的其余陈设依旧在原有的位置, 唯有角落里那本封皮有些泛黄的《情诗集》, 被边兰摆在了书桌上。
边兰也不急, 拿起桌角的咖啡杯,慢条斯理的抿了一口, 转而才问,“你是不是推进过我书房了, 看见这本《情诗集》?”
“你爸是不敢进我书房的,他怕看见不该看的, 而《情诗集》里的那张照片原本不是这样摆放的。”
时璟脸上是清浅的笑容,“我进过了,的确看见了那张那张照片。”
“你觉得怎么样,他是不是跟你长得很像?”边兰说着往背过身去往窗外看, “既然你发现了,我也不瞒你,照片上跟你长得很像的那位,他是我的青梅竹马,也是你的亲生父亲,希望以后你还是小心谨慎一些,不能让时建风知道这事。”
边兰说,“你大哥是我跟时建风一块收养的,所以让时建风知道你的身份,偌大家业都会落在那个私生子头上。”
尽管时璟早已得知那些事,可从边兰口中再听一遍,还是觉得心口发凉。
碰巧今早从医院出来时被冷风一吹,他觉得有些头痛,“您不喜欢我爸,为什么还要嫁给他?”
边兰似乎没想到当时璟知道自己的身世后,会问出这样一个问题,她望着窗外说,“我违抗不了我的家族,同样照片上那位又是时建风最好的兄弟,我想报复他们,这岂不是一举两得?”
她转过头来看着时璟的脸,只觉得有些恍惚,“你长得跟他很像,眉眼有七分,我跟他一起长大,从追着他满院子跑到去往同一所大学,喜欢他整整十年,可是最后都比不过……”
话到此处边兰转了个话题,“你爸应该不会怀疑到照片上那人的头上,平时有个风吹草动的,你多注意着些,别让那私生子钻了空子。”
“行了,我还有事。”
时璟知道这是跟他交代完毕了,他跟多年未见的母亲之间,哪里有一点亲情。
“我是您亲生的吗?”时璟忽然问。
边兰冷哼了一声,“否则我凭什么容你在家这么些年,你也多跟你大哥学学,在你爸面前长点儿脸……”
“不是吧。”时璟说,“我不是您亲生的,否则您不把我送到照片上那人的眼前?”
-
到达寝室门口,在宿管那里登记完毕,又被司机叔叔送进空无一人的寝室,这期间内时璟一直昏昏沉沉的。
是真实的头痛。
不知是因为刚才的事所带给他的冲击,还是因为今天早上起床便受了凉,整理完床铺,他没管丢在地上还没拆封的三只行李箱,躺在了床铺上,拿被盖过脑顶。
久而久之还真有睡意袭来,大概因为两人同挤一张床,睡不踏实的缘故。
时璟朦朦胧胧睡了不知多久,听见了一声摁下吊顶灯开关的声响,紧接着是拖动行李箱的声音伴随着脚步声。
时璟从上铺坐起身,就看到了拎着行李箱的向越站在底下,正好往他的方向看过来,与他撞上眼神笑得“傍晚好啊时璟,或者说,新室友以后多指教。”
时璟点了点脑袋,“居然真在同一寝室?”
“那当然是缘分。”向越说,“我还买了张同款壁纸跟你一快用,不过你临床住了谁,我能不能跟他商量一下换个床位?”
时璟看向临床的方向,床铺上不知何时已经铺好了一床被子。
时璟说,“我刚睡着了,没注意到他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真的好短啊,太困惹原地睡过去
明天中午十二点左右补更
讲个笑话,碎觉去了
长颈鹿住院了,好友兔子去看望它
兔子遇见了医生
兔子:它一直在医院躺着吗
医生:它这辈子都站不起来了
兔子:它得了什么病,好可怜
医生:恐高症
第41章 、往事
向越也不急着整理物品, 而是抽出了床铺下的椅子坐了下来,“等你邻床的室友回来,我跟他换。”
时璟应了一声, “也行。”
向越感叹, “咱们这学期也太多场考试了, 我一想到要每周周测,我就觉得我的灵魂经历过一次又一次的洗礼一定会麻木, 最后等到高考,就彻底平常心了。”
时璟笑笑, “你都理解老师的用意了。”
“那是。”向越说,“回头跟你临床睡,我俩还可以做同样的题目,好相互批阅。”
他从上铺下来,本身跟谁临床睡,对时璟来说都一样,况且现在也不知道谁把行李放在了他身边的床铺。
时璟心不在焉的拆开行李箱,从装书籍的箱子中抽出一本,正是边兰书房里的那本《情诗集》。
时间推回今早。
亲耳听到时璟说出自己并非她亲生的时候, 边兰正看着窗外枝叶凋零的小花园。
边兰想起了多年前的那些往事, 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会以这样的口气说出, 她暗恋贺卿十年这样的话语, 这么些年贺卿一直住在她回忆里, 哪怕没有问候没有交流。
而贺卿呢, 只把她当成一个不谙世事, 又蛮横不讲理的小妹妹,至少当年是这样的。边兰眼看着贺卿上了大学,眼看着贺卿喜欢上了一个穷酸平庸的女孩, 眼看着他们走到了一起。
贺卿跟别人在一起时,正是边家在房地产领域日进斗金的时候,边兰还记得那时候,贺家拿了大笔资金去投资一个新起项目,大家都知道这新项目风险大收益高。
然而该新兴项目并没想象中的高收益,贺家的资金链断裂,原本在这个时候只能靠着跟边家的联姻,才能渡过此难关。
边兰从小到大一直觉得强扭的瓜只有尝尝,才知道甜不甜,于是她好整以暇等着,等着贺卿来求她嫁给他,感情都是可以慢慢培养的,她想嫁给贺卿而后慢慢来。
可到了这个节骨眼,偏偏时建风插了一脚,救了贺家,也毁掉了她的爱情,边兰再也不是那个随心所欲的大小姐,风水轮流转,时家发展日新月异。
最终只有靠时家的联姻才能让边家继续发展下去,边兰不得已嫁给了时建风。
可贺卿最终却没有娶到那个穷酸女孩,谁让她家中突逢变故,上天都不想让贺卿跟她在一起。
边兰觉得很快意,为了报复,让大家都不好过,边兰自导自演了一场意外因此流产,她终身不能生育可她也不后悔。
终于等到了穷酸女生了孩子,而后郁郁寡欢,最终凄凉早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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