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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越不知在想什么,竟然站起身来,反正身后一人一猫也不知道站了多久,想到谢吟寒无能为力的尴尬身份,光明正大地说,“那你再考虑考虑,我都不知道弟弟来了,看样子是来找你的。”
时璟:“……”
“竟然是来找你的,就不打扰你们一家人说话了,等你想到明确答复,我们在继续谈今天的事。”向越善解人意地说完,就准备走。
再路过谢吟寒身侧时,还冲他点了点头,“好久不见啊,弟弟。”
他特意加重了“弟弟”两个字,可自从时璟回过头来,谢吟寒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过向越,甚至无视了向越的挑衅。
时璟从地上站起来,也是一时半会反应不过来,虽然知道姜栎这个大嘴巴透露了地址,可他没想到谢吟寒会来。
“时璟。”
他脑中正一片复杂,猝不及防被谢吟寒点了名字,下意识问,“你怎么在这儿?”
谢吟寒已经走到了他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忽然伸手扣住了他的手腕。
村草似乎天生能察觉危险的气氛,从谢吟寒另一手中蹦跶下来,窜到一旁继续舔另一只爪爪。
谢吟寒或许是很久没喝水,开口嗓音有点哑,“我,来算账。”
他一时没听懂,“什么账?”
“好多笔账要算。”被谢吟寒那双瞳眸漆黑地眼睛直直盯着,因为距离太近,时璟回看过去,看到了他眼中聚起了一片血丝,冷白的肤色上,青黑的眼圈更加明显。
这是几天几夜都没睡好?
一年多没见过的人,他究竟又哪里惹到了这人,时璟问,“那你举例说明都有什么账。”
手腕被谢吟寒攥在手里,是冰冷冷的触感,对方忽然笑了一声,“时建风找来我租的房子,说是你找人打听出了我住在哪儿,还汇报给了他。”
时璟承认道,“是我,听说你回家了。”
“对啊,我的自由没了,都是因为你,时璟。”对方一字一顿地继续道,“还有啊,你说我足够强,就能得到想要的东西。”
他嗓音喑哑,“现在我足够强了吗,我的……哥哥?”
时璟:“……”
谢吟寒攥着他手腕的力道又加重了些,从身后吹来一阵风,吹得时璟打了个冷颤。
他认真想了想,没想出解决办法,“那你想怎么样?”
“慢慢还,一笔一笔的还。”谢吟寒说着,朝他的方向走了一步,“债主千里迢迢来算账,你安排我住哪儿?”
时璟:“……”
-
虽然有一年多的时间没再见过面,可时璟不认为一个人在这么短时间内,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脸还是那张脸,除了身高长高了几公分,明明还是曾经认识的人,可他就是觉得谢吟寒变了,哪里变了一时半会还真说不出来。
时璟住的民宿卧室里灯光暖黄,似乎是为了契合度假村庄的古朴,整体灯光偏暗。
时璟心不在焉地看着《局部解剖学》,房门被人推开,谢吟寒洗完澡,裸着上身进了门。
时璟只往门口的方向看了一眼,碰巧看见了谢吟寒湿淋淋的头发。
时璟:“怎么不擦头发?”
谢吟寒坐在了他身后的床边,"出门急,没带毛巾。"
时璟站起身,走到行李前,把箱子打开翻找了一阵,拿了条新的毛巾递给谢吟寒,“用这个吧,是新的。”
说完刚想往书桌前奏,谢吟寒就站了起来,“你对向越怎么想的?”
这也没什么不好回答的,时璟说,“就是普通朋友。”
谢吟寒冷嗤一声,“哦,我实话跟你说了吧,有天在寝室,你跟姜栎说话,我在门口听到了。”
时璟下意识问,“什么话?”
谢吟寒脸上倒是没什么表情异常,他说,“时间太久具体内容我忘记了,但是大概内容是,姜栎说你喜欢男生,而你也没有反驳。”
时璟倒是没有什么惊讶之色,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嘛。
谢吟寒拿毛巾胡乱蹭了几下头发,沉着脸说,“我想说的是,你跟我都喜欢男的,住在同一个房间,似乎不合适。”
房间里陷入了有些奇怪的安静中,时璟似乎知道谢吟寒今天哪里不一样了,谢吟寒面对他不再乖巧克制,而是像刚前世那样,淡漠又随性,这是一年多没见,彻底放飞自我了?
时璟今天几次三番被堵得无话可说,偏偏谢吟寒现在正看着他,似乎想要得到答复。
时璟受不了谢吟寒那样看着自己的眼神,对方现在还不止视线□□,人也没怎么穿。
“时璟。”
谢吟寒低低唤了他的名字,时璟耳根一热,喉咙也有些干涩,这么咄咄逼人做什么?
时璟张了张嘴,想到谢吟寒似乎是没有安全感,也许想要的只是一句保证。
“我们是亲兄弟啊,这有什么。”
谢吟寒充耳未闻地继续看着他,带着血丝的眼底深不可测,“原来我们是兄弟,我们是吗?”
谢吟寒又把问题抛回给他,时璟这时候发觉出不对是不是就有点晚了。
他转了个话题,没正面回答,“你不放心我,怕我对你做什么的话,你去向越房里睡?”
说完这句话,时璟仗着记忆力强,模模糊糊回忆起来,他似乎的确跟姜栎在寝室里说过有关自己的性取向,可是谢吟寒知道的话,干嘛今天还跟他进了同一间卧室啊?
谢吟寒身体往后靠,靠在了床头上,随口说,“那我担心的就不是身体被冒犯,而是该担心他想不想杀人灭口了,我毕竟跟他有过节。”
时璟:“……”
他默默走回了书桌前,坐下来继续看那本书,至于谢吟寒,想去哪里去哪里吧。
度假村为了让游客体会到真实地田园生活,时璟看了一会书,听到了身后传来拧动魔方的声响。
他看了会书,看着看着就走了神,下意识摸了把脸,摸到了滚烫的脸颊,房间里明明开着空调,他还是觉得口干舌燥,他有种直觉,谢吟寒一直在看着他。
竟然看不下去书,他也不勉强,向越叫他去房顶看星星时候,已经将近夜晚十一点了,他把书合上,刚起身回头,视线瞥到谢吟寒,对方依然看着他的方向,似乎连装都不屑于装。
“要睡了?”
时璟:“嗯,很晚了,你要是介意……”
谢吟寒打断,“算了,又不是没睡过。”
这话说的就很有歧义。
今天的信息量太大了,时璟没有力气在回复。
走到了床的另侧,拆开夏凉被,躺了下去。
过了没几分钟,谢吟寒吧房间的灯关了,只剩了一盏昏黄的小台灯,床垫另侧被坐了下去。
“时璟。”
谢吟寒低声喊他,“话说到一半你就说够了吗,可我还没听够呢。”
“你想听什么?”时璟没睁眼,眉头倒禁不住蹙起来,“还是你知道了什么。”
“我是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想听你亲口说,我们到底是不是亲兄弟?”谢吟寒说着,忽然俯下身凑近了他,两人的鼻息都交缠在一处,脖颈跟耳根发起烫来。
时璟没有睁眼,听觉就格外分明,他听见了窗外的蝉鸣声,以及自己抑制不住狂跳的心脏
他实在有点紧张。
他睁开眼,就看到了谢吟寒近在咫尺的脸,他今年正好十八岁,眉眼已经彻底长开,眉峰依然带着戾气,眼尾挑起好看的弧度,虽然黑眼圈很重,却没有影响到颜值。
还只是发现了端倪,没有证据才对。
时璟说,“我们当然是……”
谢吟寒扬了手里的纸张,打印纸轻飘飘落在他身上,谢吟寒的指腹已经触碰上他的脸颊,轻轻地一下一下摩挲着,“我们当然不是。”
“所以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发现《情诗集》里的照片,还是一直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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