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几个人最终凑了一桌,准备开始玩儿狼人杀。
但身份牌还没发完,门铃又响了。
众人抬头看向门口。
只见原本已经睡下的杨悄然正揉着惺忪的睡眼,抱着她平日里最喜欢的大号抱枕,站在那儿打了个哈欠,软糯的声音懒懒地说了声:
“算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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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在前两个地图还显得有些相互客套,甚至偶尔互相呛声的艺人们,一夜之间竟然完成了从塑料友谊到患难队友的大转变。
只有桌上一堆喝空了的啤酒瓶以及玩到后半夜不翼而飞的卡牌们目睹了一切。
凌晨四点的时候,除了杨悄然实在撑不下提前走了,剩下的在场十个人,几乎都喝趴下了,最后只剩下厉衡和郑子骞。
厉衡看了一眼已经醉死过去的萧璇和她那个也不怎么靠谱的经纪人。
不管大家是不是通宵玩游戏,女艺人和男艺人夜宿在同一间酒店房间里都不是一个好话题,万一被有心人拿来做文章,那就是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
于是厉衡一脚踹醒抱着柴劲的腿还在劝酒的郑子骞:“别哼唧了,起来。”
郑子骞揉了揉被踹的屁股,茫然地问:“啊?咦?哥……你有三个头……”
“……”厉衡忍住一巴掌拍他脑袋的冲动,说,“你把萧璇送回房间,我带她经纪人走。”
“萧璇……”郑子骞嘟囔了一下,然后乖乖点头,往萧璇的方向走。
下一刻。
“啪——”
半醉半醒的郑子骞一巴掌打在萧璇的手臂上:“臭丫头!起来!”
被一巴掌拍得惊醒的萧璇连人都没看清楚,只听到声音,就开始骂:“傻……傻逼郑子、骞!第一晚就敢刀老娘,拿命来——”
于是两个醉鬼突然就扭到了起来。
正在扶萧璇经纪人的厉衡被他们俩突然闹出的动静儿给吓一大跳,立刻松了手跑过去把二人给分开。
这俩人醒的时候是对冤家,没想到醉了还能打起来。
厉衡重重叹了口气,把郑子骞给扔到经纪人旁边,说:“你把她带回去。”
说完,他拎着萧璇的后脖领子,像拎小鸡崽子似的,把人给带了出去。
在走出电梯的时候,萧璇又被惊醒了一下,非要喊着抓狼人,厉衡被她闹得不行,又怕动静儿太大吵到别人,最后干脆把她手一抓,像扛麻袋似的架在肩上。
把萧送回房间璇后,厉衡很快离开。
而落后于他的郑子骞也慢腾腾地把萧璇的经纪人给带回了房间。
……
酒店的监控室外,郑子骞的经纪人正在和人打电话,对面的人扔出了最后通牒:
“郑子骞是个什么都不懂的新人,你跟他说多了没用。我让你去带他,就是因为相信你能处理好这些突发情况。现在网上都在说郑子骞是厉衡的跟班小弟,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总之,趁着休息的这段时间,好好运作一下。”
“知道知道。”
他点着头,在电话挂断之后立刻闪身进了监控室,对里面的工作人员说:“抱歉,我今晚在电梯或是走廊的地方遗失了贵重物品,可以查看一下视频吗?”
对方看到他装束整洁,彬彬有礼,脸上还带着一些焦急,自然没有拒绝:“好的,您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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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让文傅殷的戏做全套,这次节目组破例让大家休息了48小时。
虽然导演组帮着善了后,但也给出了一个的折中处理方式,决定在之后的节目中不再给文傅殷提供任何辅助手段,完全以原版的拍摄方式进行完全真实地录制。
有了之前的事情在身,文傅殷自然不会拒绝。
于是第三个地图的六千米雾峰登顶,成了真正意义上的具有危险性的一次野外求生。
手机被收缴的速度太快,以至于众人还没有机会看到网上爆出来的有关于厉衡夜宿萧璇酒店房间的消息。
两家的公司团队已经忙得不可开交,舆论完全无法控制。
而正在雾峰徒步登山的艺人们也没有好到哪儿去。
他们这次不用找钥匙,也没有休息站。只有两个必须要完成的任务:高空攀岩以及极限跳伞。
为了营造惊悚氛围,在踏入雾峰以前,节目组和所有人签订了生死协议和各种保险,还告诉他们:
“如果想要退出,现在就要出来。开弓没有回头箭,一旦我们开始了,就不能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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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烽和杨雯媛刚一订婚,你手里的几个项目直接叫停。你以为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本周内第三次宿闻樱找到了宿白微。
她无法理解,宿白微既然要争,为什么又不肯倾尽全力,机会就在眼前却生生放掉:
“一开始爷爷只是敲打你,现在,他是在逼你做决定。人不能贪心,你想要一样就得失去另一样。你就算不想和杨雯媛订婚,你也只能找个和宿家门当户对的。你找厉衡作戏没有用,你就算换个影后来也没用。爷爷看不上那些人,他只会觉得你这样不明事理,难成大业。”
她说完,几乎是把今天的娱乐版头条给扔到了宿白微面前。
上面大喇喇的几个字极其刺眼:【“国民初恋”人设崩塌!惊爆萧璇与同节目男艺人厉衡夜宿酒店,是两情相悦还是酒后X交?!】
宿白微的眼神只是很短暂地顿了顿,随后却又不太在意地把手机推回给她:“他和谁传绯闻与我无关。”
“是,我知道你和他只是合作关系。但我是想告诉你,现在这种局面根本就是你自己搞出来的。别说你找的是个花边新闻一堆的小明星,就算你之后真有看上什么正经人家,只要爷爷不认可,你都不过是在给自己添麻烦。”
“我真的搞不懂,怎么你和宿烽的事,我比你还着急!宿白微,你的感情和你想要的地位,现在不能两全你明白吗?”
他当然明白。
宿白微一直都知道这主意有多馊,也很清楚爷爷给他的机会在什么地方。
他唯一不知道的是,如果有一天他真的手握了宿氏的权势地位,对他来说有什么意义。
家族里有人会觉得宿白微不愿意甩开厉衡去订婚,是因为他傻,他笨,他一意孤行或是看得不够远。可他自己很清楚,这一切和厉衡无关。
只是那天他在爷爷门口,在即将去迎接这场竞选胜利的前一刻,他动摇了。
他第一次问自己:宿白微,你真的想要这种胜利吗?
“我会处理好的。”
宿白微不想多说,他习惯性地用这种话去应付对方。
“又是这样!你从来不跟我商量,总说你自己会处理。可是这件事你处理不好的。因为你根本就没有想好自己最想要的是什么。你撞得头破血流才走到这一步,临门一脚却又停下来。你前面和后面都是路,可你偏偏又把自己走到绝境。”
宿闻樱拿回了自己的手机,她是第一次用这种有些冷漠的口吻对宿白微说话。
“闻樱,可以让我自己待会儿吗。”宿白微的脑子乱作一团,不愿意再被她步步紧逼。
听到他的话,宿闻樱却没有像过去一样咋咋呼呼起来,而是很轻地笑了一声。
她说:
“名义上我们是家人同伴或朋友。可其实你从来不肯和我交心,也从来没有真的把我当成家人。说到底,我和厉衡一样,只是你的垫脚石。不管我和你走得多近,你都永远不对我敞开心扉,你就乐意假装自己孤独无依……你和厉衡也不过是逢场作戏,你如今这是在干嘛?学人家追求恋爱自由?别矫情了老三。”
“你不爱人,也没有人爱你。你把所有人都分成了两种:对你有利的,对你不利的。可是你没有想过,在利益之外,人也是有感情的。”
“这是你最后一次能赢宿烽的机会,但我已经不在乎结果了。你的人生,爱怎么过怎么过,再见。”
宿闻樱离开的的时候并没有很用力地关门,但宿白微却感觉到,她的怒火比任何一次都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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