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宣读得了奖的厉衡似乎没有那么意外。
他脸上轻微露出了不耐烦,按领奖流程站起身来,对脸色诡异的旁人点了点头,在质疑的声音中走向了舞台。
同时他在脑子里对系统说:【这次的buff什么时候结束。】
【还有3个小时,唉。】系统安慰厉衡说,【我发誓,下一次的buff绝不会这么邪性。】
软饭系统的高级任务,伴随着进度的进展,会随机掉落一些正面buff。
前几次的buff诸如“百发百中”“好运连连”“扭转乾坤”之类,都在许多事情上帮到了厉衡,光是背地里搞投资就让厉衡赚得盆满钵满。
但这次这个buff,厉衡觉得实在没有必要。简直就是拉仇恨。
本来就连公司和他本人都觉得这次金羽奖,光是提名已经是极限,绝不可能得奖。偏偏就在前一天他完成了高级任务进度——
喜获“艳压群芳buff”。
名字诡异就算了,竟然让他在如此不该独秀的场合,一枝独秀了。
这会儿,厉衡站上了金羽奖的舞台。
从嘉宾假笑的表情中,接过了这个原本不该属于他的奖杯。
他叹了口气,他累了。
模式化的获奖台词,模式化地鞠躬致谢,按照流程走了一通。
下了台以后,周围人就差把“有黑幕”三个字写在脸上,对厉衡不断投去探询的目光。
最后厉衡假借身体不舒服,离开了座位。
这个奖,来得突然,来得不恰当,大家的恭喜声自然也显得不太走心。
就连公司和经纪人都知道,这奖杯带来的坏处肯定比好处多。所以他们安排了车,准备立刻接厉衡走,避开待会儿的一波记者潮。
厉衡到了休息室,闭目养神,等着霍尤把车安排好。
在安静的房间里,无人打扰,他突然问了系统一句:“今天也不能查?”
这句话没头没尾,但系统却知道厉衡在问什么:
【宿主先生,本智能系统秉持着为您服务的宗旨,第892次为您解答:不管是昨天,今天,还是明天,我真的查不到宿白微在哪儿。】
-
三年前,厉衡和宿白微之间的联系突然中断,在那七天的强制执行期里,他仍然不信邪地去找过宿白微。
七天时间,厉衡被车撞倒三次,失足跌落台阶两次,莫名
其妙掉进水里一次,被路人认出后造成哄乱踩踏一次——每次出事都不算严重,但成功地阻拦了他去找宿白微的举动。
跟在身边一直照顾他的霍尤和新助理,一度认为厉衡是在飞机失事中撞坏了脑子,留下了后遗症,所以才一天到晚到处乱跑,然后受伤住院。
那期间,厉衡对于宿白微所有的消息了解,都来自于电视新闻。
短短时间内,宿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前任家主病逝,遗嘱分配成了所有人关心的事情。当得知宿白微并没有额外得到任何家产后,林乔再次跑去大闹,这次,她被警察带走,不仅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反而让她和宿白微都成了众矢之的。
再之后,新任家主宿烽说到做到,让宿白微净身出户,并借由林乔的事,把宿老爷子病重的责任都推到了林乔和宿白微头上,成功把他从宿家族谱中除名。
勿论家产,就连宿白微手中其他的资产,只要是出自宿氏,一并遭到了冻结。
宿白微最落魄最无助的时候,他一直以为会是他最后退路的厉衡也消失了。
那几天,宿白微什么方式都用遍了,就是找不到厉衡。他没有时间感到难过,所有事情压在身上,一刻不能喘气。
一直到宿白微的所有权益被收回,和宿家彻底断了关系,连爷爷的葬礼都不被允许参加后,他才恍然大悟,厉衡是在躲他。
因为他一无所有,他不再值得被讨好。
宿白微从来没有正面面对过镜头,终于在被记者说成“丧家犬终失良机”“豪门私生子狼狈出局”的时候,在镜头前留下了一句话。
那也不是对所有看他笑话的人说的,而是在对那个无论如何都联系不到的厉衡说:
“我一个人也能活下去,不是吗。”
……
后来,七天的强制执行期结束,厉衡奔回半山别墅。
房子里的东西还在,但产权却已经变卖转移。
物管看到他,还礼貌地催促他,尽快将房子里剩余的东西搬走。
他不知道宿白微的这个剧情究
竟要走多久,也不知道是不是主控台那该死的执行期悄悄延长了——
但宿白微这个人就像从他生命中消失了一样,再也没有出现过。
-
电话响起的时候,厉衡的思绪回到了现实。
他以为是霍尤安排好了车,结果看到来电才发现是严季北。
电话那头的人带着激动又兴奋的语气,说:
“你猜——”
“我不猜。”厉衡直接打断他。
“好吧,那就不猜。”严季北一点没被打击到,继续激动,“我就是想告诉你,我得奖了!”
“哦,这不是很正常?”
厉衡缓缓坐起身来。
严季北的那部电影,上映当天一骑绝尘,票房居高不下,最终成就百亿奇迹。无论是电影本身的内涵和质感还是它的商业价值,都在国内电影市场都勇攀第一。
他不拿最佳导演,谁还能拿?
且不说这个奖,包括当初被厉衡推荐去参演的文傅殷也拿了终身成就奖,还有最佳男配女配,最佳剧本,诸多奖项,拿到手软。
对于这个结果,厉衡早有预料,所以并没有什么感觉。
严季北毕竟是个新人,在厉衡躲到休息室的这段时间,他已经哭了好几轮。
“云姐说要请我撸串儿,呜呜呜,当初要不是她帮我和环影打官司,我还不能走到这一步,我谢她都来不及,她还要请我撸串儿,呜呜呜。”
厉衡一听,嘴角抽了抽:“傻逼,你帮她赚了几十亿,她就请你吃串儿,真他妈会算。”
“呜呜——啊?”严季北卡了一下,然后又说,“不不不,云姐肯定是觉得吃烤串儿更有助于拉进我和她之间的距离!云姐是慧眼识珠的人,她当初肯投拍我的电影,就说明了她是个有远见的人,她怎么会在这上面抠门呢?”
厉衡冷笑,说:“你开心就好。”
他最后还是恭喜了严季北,宽慰了他几句,才撂了电话。
然后给云愿安打了一通过去。
对面一接起来,就是云愿安春风得意的笑声:“哎哟,财神爷。又有什么新
项目指教?”
“我要跟温写意说,孩子是他的。”
“!!!”云愿安尖叫,“厉衡,我他妈杀了你!”
“严季北所有的智商都用在拍电影上了,他很单纯,你别驴他。”
厉衡对着这个年长他的女性,苦口婆心地教育道,“别想着灌醉他让他签合同,真想续约,好好说。”
“你是不管事儿的翘脚老板自然不懂,他现在得了奖,身价和以前不同了,哪是那么容易谈的?当然,这也怪我。当初你找我借钱投资的时候,我没想这么远。谁知道你眼光这么贼,一抓就抓个金饭碗。我知道你仗义,不想坑朋友,但人总有被利益动摇的时候,不信你问问他,如果还按原来的方式跟他续签,他愿不愿意?你一年不给个几亿根本留不住人。”
云愿安以为厉衡是年轻人心性,就劝说他,“虽然别人不知道,但你我二人可心知肚明,这公司股份大头是你,他要是续了约,赚的还不是你。”
“……”
“怎么不说话。”
“我是在想一个问题。”厉衡揉了揉眉心,掐指算了算自己给云愿安牵头的几个重点项目,以及他们合资的一些企业,确定没有亏待过云愿安,才叹气说,
“这几年你是赚得还不够多?怎么抠成这副德行。”
“你懂什么,你赚钱是消遣,我赚钱是养老,我当然要慎之又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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