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夏望着哭得不能自抑的杜鸿,笑道:“服,还是不服?”
杜鸿哪里还敢嚣张,忙不迭的道:“我服,我服!”
欧阳夏听到这里,将银针收回,杜鸿瞬间收住表情,软瘫下来,剧烈的喘着大气。
立刻有同窗过来将他扶起来,坐回自己的位置上趴着
欧阳夏坐回讲台,望向众学子,笑道:“你们是新上医学院第一批学子,你们将是未来所有学弟学妹们的楷模,我希望你们在有精湛的医术之前,要有高尚的品格和医德,希望各位共勉。”
众学子站立,连杜鸿也不敢坐着,作揖,异口同声道:“弟子定竭尽所能,将医学发扬光大,救死扶伤。”
随后,欧阳夏带他们参观他们的实验室,再让阿御医给他们讲一些必备的和平时必读的书,然后开始上课。
刚开始他们只会认医理和简单的药名,真正开实验室的还要过些日子。
看没什么事情后,欧阳夏骑马前往青极学院,路上他想着,这晃悠晃悠,他怎么就成了老师来着。
青极学院内,欧阳夏刚迈入医学院,就看到许多学子崇拜的眼神看过来。
这些都是权贵家的弟子,皇家的事情自然知道的一清二楚,特别是皇帝没有刻意隐瞒的情况下。
欧阳夏医术高明他们一些权贵之弟早就知道,现在又救了众皇子,更是将他当成偶像。
望着和新上学院完全不同的画风,欧阳夏微笑,权贵有时候真的也很可爱的,至少他们懂得这世间所有的黑暗和肮脏,能不被污染的全是聪明人。
欧阳夏到达另外一班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坐在第三排中间的女子竟然正是他之前见过的马玉遥,她竟然也来医学院学医。
他没有在意,只是说了些开场的勉励话语,随后离开。
“院长。”
走没多远,身后传来马玉遥的声音,夹着三分的甜美。
转头,欧阳夏温和笑道:“有何事?”
马玉遥福了福身子,笑望向他:“再次感觉世子的救命之恩。我之所以来学医,正是想成为世子这样济世救人的大夫。”
欧阳夏点头,道:“既然如此,就好好学习,学医不同其他,要十分用心才行。”
马玉遥颔首,笑道:“院长放心,我会努力学习的。”
欧阳夏没有再说什么,朝着外面走过去。
他回去的时候是下午时分,刚到唐国公府,就看到一个少年郎抱着一堆东西立于大门外张望着,身上穿着的是新上学院的学子服。
周安良望着停在大门边的马车,欣喜若狂的走过去,却被江笑执剑拦住。
“你是何人?敢在这里乱走。”
江笑上下扫他一眼,发现他还真是学院的学子。
周安良扬手往马车喊,声音兴奋:“小夏,小夏,我是狗蛋啊!”
狗蛋?欧阳夏心中讶然,从马车出来,居高临下望向眼前的周安良,看到那不变的轮廓时讶然挑眉。
“狗蛋?你怎么会在这里的?”
周安良上前,傻兮兮的笑着挠头:“我考上了新上学院,昨天刚报道,原本想找你的,但是没有空。”
欧阳夏见这小子虽然三年未见,却精神更足,五官长开五分俊朗,眉清目秀的极为顺眼。
轻拍他的肩,笑道:“才三年多没见,你竟然考上了新上学院?”
“对啊!”周安良用力点头,笑道:“夫子说我有过目不忘的天赋,他托了些关系就将我送到这里来的。”
欧阳夏轻拍他的肩,笑道:“干得不错。怎么样?家里还好吗?”
用力点头,周安良道:“有你送的钱,家里还做起了小生意,挺不错的。对了,我现在有名字了,老师给起的,叫周安良。”
“很好听,现在还有时间,进去坐坐。”
“不了。”周安良摇摇头,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学院我还有别的事,这个是我专门从家里带上来的干货。我知道你们唐国公府什么都有,可娘亲说心意最重要。”
“说得不错。”欧阳夏觉得这小子长得比他还要高,不知吃什么长大的。
周安良和他聊了几句,随后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望着他欢快的背影,江笑道:“倒没有想到这小子是块读书的料。”
“人不可貌相,他虽然才读过三年书,可到底有关系。”显然他那个夫子有京城人脉不错,竟然可以将他弄进新上学院。
摸着下巴,欧阳夏想到,倒没有想到新上学院也有拖关系走后面的,看样子他要提一下才行。
欧阳夏回到屋子内,意外看到母亲坐在屋内看着一些帖子,脸上的欢快的笑容。
“母亲。”欧阳夏来到她眼前,恭敬作揖。
金氏笑将手里的帖子合上,笑道:“先回去休息吧,等下抱抱妹妹,她吵一整天要见你了。”
欧阳夏点头,道:“母亲,那儿子先回院。”
“嗯。”金氏扬起,手拿过旁边未看过的帖子翻开,用心看着。
第176章 儿子,你有喜欢的人了?
学子们所有对医术的热情在欧阳夏给他们上第一次实验课时全部崩坏瓦解,一天内全部吐完躺平,个个请了病假。
呵呵,没用的权贵子弟!
欧阳夏就是扔下这么一句话,结果第二天竟然全部到齐,一个没落下,让他实在刮目相看。
学医,解剖课是必学的,也是必要的。
你唯有知道人体结构,才能更好的医病,才知道病人一个内脏生病如何下手。
于是,学子们两天的时间打开一个全新的时间,然后兴奋的申请手术刀,磨刀霍霍,双眼泛亮望着医学院后面那一整排的上百只小动物,就等着学会老师的解剖课后开始下刀子。
欧阳夏让王御医跟他们玩去,自己入宫看望八皇子。
自从手术后,八皇子竟然奇迹般的撑过了好几天,可是再怎么撑,宫里还是传来的消息。
病床上,纯妃瘦了整整一圈,握着奄奄一息的儿子,眼里满是绝望。
深宫嫔妃,儿子才是唯一的指望,那是她的命。现在她的命快没了,纯妃的悲伤连外面的小草都清晰可闻。
八皇子望着走过来的欧阳夏,伸手想握紧他的手:“救我,我不想死。”
欧阳夏戴手套的手握上他微凉的手掌,把脉之时知道大限将至,示意人去请延安帝。
纯妃霎地跪倒在欧阳夏的眼前,布满血丝的眼里满是哀求,紧紧揪着他的袖子,哭道:“世子,世子我知道您医术能起死回生,求求你。”
“纯妃娘娘。”欧阳夏握紧她的手,清亮的眸光映出她眼底的绝望:“身为医者,但凡有一丝希望,我都不会放弃。如若他再大十岁,我能保证他能活下来,可是,他太小了!他的内脏在手术那天时就已被丝虫啃碎,现在只是苟延残喘。”
纯妃捂着自己的嘴,扑在儿子身上嚎嚎大哭,绝望的声音响彻整个宫殿。
延安帝过来时,表情满是疲惫,身为帝皇,又是父亲,他如何不悲伤?
望向欧阳夏,延安帝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开口。
欧阳夏看了看里面,轻声道:“陛下看一眼吧。”
这话出来,延安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眼眶红起来,默默走进去。
欧阳夏坐在外面廊下,很快里面传来纯妃悲痛的尖叫声和绝望的呐喊声,充斥宫殿四处。
风从他的眼底飘过,泛起白雾,有了湿意。
温热的手拭过眼角,柔软的丝帕拭上他的脸颊,欧阳夏抬头望入司夜凛温柔似水的眸光中。
司夜凛指腹轻抚了的眼尾,清冷的道:“阿夏,这不关你的事情。”
欧阳夏握紧他的手,道:“我知道,我只是感伤,他还是个孩子,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出生在权贵之家,有时候命就是用来丢的。”从小在宫里长大,没有任何人比司夜凛更能明白这其中的滋味。
出生权贵确实一辈子衣食无忧,仆人成群,可上流社会有它们的一套生存法则,弱肉强食更加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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