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正东不明白:“什么意思?”
韦传白他一眼,指着街上捧心羞笑的少女们道:“以咱阿夏的脸,阿夏的身份,看这群少女就知道被迷住了。”
周正东恍然,笑着点头:“确实,这小子脸长得极为的好看。”
就连身为男孩子的他也不得不承认,俊朗的自己在日渐长开的欧阳夏眼前也是称不上帅气。
他那脸,根本没有任何形容词可以描绘,再过些年,整个京城女子都要为他疯狂。
欧阳夏只是笑笑不说话,没办法,长得好看又不是他的错。
他们到孙家的时候,可算是把守卫吓得够呛,他们哪里看到过如此大的阵仗,特别是欧阳夏身边还有一个戴着玉龙冠的少年,那可是皇族才能佩戴的皇冠。
欧阳夏才不管他的惊讶,大摇大摆走入孙府,朝着后院走去。
因为都是少年郎,倒没有什么避讳之类的,很是自然就进入欧阳信英的院落。
谁想刚迈入就看到院内竟然坐了满满当当一群族老,孙铭和老夫人正和欧阳信英对峙。
“哟,我是不是该说一句来得正巧!”
迈入门槛,欧阳夏脸上的笑容亲切又温柔,仿佛看到谁家的小狗又调皮的模样。
而孙铭当看到他身边的司正南时,震惊睁大眸子,眼里满是错愕。
德王,怎么会在这里的?
司正南浅笑,道:“本王听阿夏说孙家今天热闹,过来也凑凑。”
不怎么多话的德王能在外人眼前说如此多话,当真是难得。
孙铭忙行礼,急声道:“不知德王殿下到来,臣有失远迎。”
德王?众族老惊呆,忙跟着跪下来行礼。
司正南信步而入,随意坐下来:“本王只是来陪衬的。”
欧阳信英朝他福了福身,轻声道:“打扰到德王了。”
司正南点头,道:“皇叔让我告诉欧阳姑姑,欧阳森在敬亲王府过得极好,不必担心。”
孙铭刚站起来,听到这话差点软下去。
欧阳森竟然住在敬亲王府内,那可是连皇子都没住过的亲王府。
这一刻,孙铭感觉头顶有乌云盖顶,惊雷滚滚,让他头晕目眩。
敬亲王竟然如此看重唐国公府,连孩子都帮他养着。
这刻,他才真正后悔以前没有真正待欧阳信英好,落得她要吵闹和离的下场。
老夫人完全吓软,话都说不出半个字来。
欧阳夏望向欧阳信英,道:“姑姑,发生何事?”
这才多久,人都聚到这里来。
欧阳信英微愤指着孙铭,道:“为了不让我和离,竟然让族老们来求我,当真让我恶心到了。”
她一旦决定的事情怎么可能会更改,孙铭他想恶心谁。
竟然让这些长辈过来求自己,孙铭当真是好样的,如若她不答应,还想让族老跪下来不成。
孙铭此时完全没了刚才的声势,忙朝着司正南作揖:“德王殿下,完全没有的事情。是内子对臣有误会,臣只是让族老过来一起解释。”
司正南侧头望向欧阳信英:“欧阳姑姑想如何?”
欧阳信英头微昂,强忍着泪水坚定的道:“自然是和离!”
“那就离吧。”
司正南一句话,轻飘飘入众人耳中,犹如捶在他们的心脏处。
孙铭霎地软倒坐在椅子上,脸色苍白,身子僵直动弹不得。
他明白德王这是专门过来给欧阳信英撑腰,为的就是怕他不愿在和离书上签字。
欧阳信英将和离书拿过来摊在桌上,一式三份,夫妻二人各持一份,另一份递给官府存档案。
随后她拿过旁边早就备好的笔利落写上自己大名,按下红手印。
写完,抬头望向呆愣住的孙铭:“过来签。”
欧阳夏朝着江笑看了眼,他立马领会,上前捉住孙铭将他提到椅子上,将笔强塞到他的手中。
孙铭望着眼前的和离书,心中百感交错,有后悔,有不甘,也有绝望,最后还是颤抖着写上自己的名字,按上自己的手印。
“我的儿啊!”
老夫人在看到儿子的签字时,大喊一声,双眼一闭往后面软下,丫环及时扶住她。
江笑将和离书拿起来放到各族老眼前过目后,将一份给欧阳信英,另一份塞到孙铭手上,剩下的递到欧阳夏眼前。
欧阳夏觉得很满意,扬起亲切的笑容:“孙大人,多谢。”
只要他签字,那就好说话,至于出了这个门他会不会报复他这么多年薄待他姑姑的过往,那就是出门后的事情。
各族长哪里还有脸呆在这里,迅速起身纷纷离开,看都未看孙铭一眼。
欧阳信英早就让人清点好自己的嫁妆,刚好欧阳夏带的人多,直接现场抬走回客栈先放着,再运回京城唐国公府。
事情圆满解决,以他们想像不到的速度,欧阳信英再迈出大门那刻,心中压抑多年的郁闷瞬间消失不见,剩下的唯有畅快,宛如重生。
孙铭,没有了我,你孙家又算个屁!
第84章 到达明安
先不说孙家失去欧阳信英后有多么的后悔,他们一行人搬着长龙般的嫁妆回到客栈没到一个时辰,顿时整个信城都传遍,谁都知道大名鼎鼎的孙家大儿媳,也就是出自唐国公府的欧阳信英和孙铭和离。
各式版本那是传得满天飞,随便撂一个出来都能写成几百万字一本的宅斗小说。
欧阳信英重新沐浴,用艾草薰身,意为去晦气。
做完这些后,她坐于窗边望着下方人来人往的街道,仍有些恍然如梦。
欧阳夏端着热茶过来,见她眼底有些伤感,道:“姑姑,怎么样?”
“自然是惬意的。”从他手里接过温茶,欧阳信英微笑:“如释重负的感觉太美妙了!从今天开始,我再也不用天未亮就起来准备婆母的东西,逢年过节再不用忙里忙外,累个半死还没有人心疼。从今天以后,我就是我,和过去一刀了断。”
回想过去十几年,她现在都不知道怎么熬过的!
欧阳夏微笑:“姑姑所言极是,既踏出那个门,你就宛如新生,将来生活会越过越好。”
欧阳信英轻笑:“有你们在,我自然会越过越好。”
她就算嫁过,那也是唐国公府出来的姑娘,谁敢给她脸色看。
欧阳夏望着她有些憔悴的脸,从怀里掏出两瓶香膏来递给她:“这是我新制的香膏,姑姑试试。”
欧阳信英双眼泛亮,忙接过来:“你的手艺可是传遍整个京城,姑姑早就想试一下。”
和离出来她就是自由身,以后定要好好打扮自己,怎么快活怎么来。
欧阳夏十分简单的跟她说了使用法子还有一些注意事项,他姑姑的底子好,显年轻又耐老,再这么保养起来,回到京城后只怕不知会闪瞎多少男人的眼。
门很快就被敲响,司正南派人过来叫他过一下他的房间。
欧阳夏意识到可能什么事情,走出来拐入旁边。
明亮高雅的房间内周正东三人正坐着,见到他过来忙招手。
“怎么了?”欧阳夏望向他们三人,表情一般,显然不是什么重要的大事。
司正南表情有些微冷,道:“太子殿下来了明安。”
明安是信城邻城,二者离得十分的近,据说是办什么事情被陛下派过来。
欧阳夏讶然:“那关我们什么事情?”
他们只是来游学的,还是学子宴,不参入政事。朝文规定,学子除皇子身份外,未毕业不得参入国家政事中。
再者谁不知道司正南不得太子青眼,那小子看他跟看狗似的神情根本毫不掩饰。
司正南抿唇,道:“太子殿下知道我们来了信城,要求我立马赶过去帮忙,顺便带上你们。”
“我们?”欧阳夏指指自己和另外二人,当真想不到:“为何?”
他们是学子,太子殿下打的什么主意。
见司正南摇头,周正东轻蔑一笑:“咱这位太子殿下可不是个吃素的,别看只比敬亲王小这么一二岁,那脑子却差天边去。为人高傲自负,凭着自己有几分的本事和计谋就不将所有兄弟放在眼里,这样的人如若将来登位,有我们好果子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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