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知道了宁耀面对这样一个资质绝佳的魅魔时,面不改色,没有被勾起半点欲念。
好像这个人,天生就是与那些肮脏不堪的念头绝缘的。
可世人偏偏就想要将他拉入到那一滩泥沼之中。
包括他。
“快点呀!”宁耀催促。
郁澧放下茶杯,走到床边脱下外袍与鞋,躺上床。
宁耀凑过来,娇气的抱怨:“之前你不在,我一个人无聊死了。以后我们干脆就不定两间房了吧,一间房也很好呀,床够大,我睡觉也很安分的,不会打扰到你。”
“你睡觉很安分?”郁澧反问。
宁耀回忆起自己把郁澧当做抱枕的多次经历,有些不好意思,但因为面对的是郁澧,所以还是很理直气壮:“我可以改的嘛,你要给我一个改正的机会。”
“改不改都无所谓。”郁澧幽幽道,“我已经习惯了。”
还有这种好事?
宁耀喜滋滋的再凑上去一点,把胳膊一抬,再一搭,搁到了郁澧的身上。
“这样子重不重?”宁耀问。
“你说呢,小少爷。”郁澧挑了挑眉。
“那就是不重!”宁耀十分肯定,“你都是元婴期的修士了,我这点重量算什么呀,对不对?”
宁耀说着说着,感觉有些热,便把身上盖着的薄被掀开了。
他里面还穿着一件珍珠白的里衣,柔软透气。
这里衣是妖族里的妖,送给作为妖王的他的。穿起来很柔软不说,还冰冰凉凉,十分消暑。
按理来说,如果是因为盖被子而感到热,那把被子掀开以后,就绝对不会再热了。可现在,冰凉的里衣贴着他的肌肤,源源不断的带走肌肤表层的热量,却不能带给他半点凉意,只让他感觉越来越热。
“郁澧……”宁耀躺平了,大口的呼吸凉爽的空气,“我感觉好热啊,你觉得吗?”
郁澧皱起眉,伸出两根手指,在宁耀额头上贴了贴,大致有了判断。
“你可能是中了,那魅魔残留下来的媚药。”郁澧说道,“魅魔的体香自带这种功效,而且不会快速发作,后劲越来越强,会让中药者,在床笫之间觉得越来越亢奋。”
宁耀微微睁大了眼,有水色在眼里荡漾。
“那、那怎么办?”宁耀想起来什么,询问道,“你有解药吗?我记得上一次,我中了这种毒,也是你给我解药以后治好的。”
那次他中的药可比这一次的要猛烈得多,他都快要神志不清,是突然出现的郁澧给了他一颗解药,让他重新回归正常。
郁澧眼眸微黯。
宁耀的面颊已经泛起红晕,他的喘气声里带上了黏糊的热意,放在被面之上的指尖带着粉色,紧紧的抓住被面,将光滑的被面抓出褶皱。
宁耀在面对诱惑他的魅魔时,没有动情。
在自己中了药,难受至极时,也没有变成渴求快乐的寻乐者。
他好像天生会尽量避开这样的念头和想法,住在属于自己的无垢城池里,努力不让那些事情闯入内心。
难道就没有一个办法,将这个小少爷从重重城墙保护里拽出来?
郁澧看着宁耀,片刻后,嘴角缓缓的勾起一个笑:“有,我还有最后一粒解药。别怕,不会让你难受的。”
“太好了!”宁耀快乐的伸出手,看着郁澧拿出一个小玉瓶,从瓶子里倒了一颗圆圆的药丸在他掌心上。
宁耀把药丸吃下,没过多久,体内那股火热便如同潮水一般退去。
“有你在旁边真好,你总是什么都有。”宁耀恢复了舒服的状态,继续快快乐乐的跟郁澧说话,可这一次,却没有得到回应。
宁耀转头去看郁澧,就见郁澧眉头紧锁,紧闭着双眼,呼吸也由平缓,变得越来越沉重。
宁耀心里当即咯噔一下,不安的伸手去摸郁澧的额头。
入手一片滚烫,宁耀紧张的问郁澧:“你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
郁澧还是没说话,只是呼吸愈发重了。
“你等一下,我这就帮你去找大夫!”宁耀说着就要下床,又一把被按住了手。
“不用,无妨。”郁澧垂着眉目,艰难的扯着唇角笑了笑,“我只不过是……也受到那个魅魔的影响,所以热得难受,不需要大夫。”
宁耀明白了什么。
他和郁澧都受到了那个魅魔的影响,但是,唯一的一颗解药,已经被他吃了。
郁澧呼吸粗重的坐起身,有汗滴从他的额角滑下,又顺着下颚滴落,滴在衣襟之间。
他的衣服不再是整整齐齐,从宁耀的视线,可以看见线条利落流畅的小半个胸膛,还有其上的汗水。
“好难受,你会在这里陪我,直到我身上的药效完全消除么?”郁澧闷声问。
“我……”宁耀深吸一口气,握住郁澧滚烫的手,“会的,我在这里陪着你。”
第49章
郁澧的手滚烫,紧紧抓着宁耀,没有半点放开的意思。
“你身上好凉快。”郁澧笑得虚弱,“烫得你很难受吧,我就再握一会,好受一点就放开。”
宁耀整个心都揪起来了,忧心忡忡道:“你跟我客气什么?随便握,你能舒服点就好。”
宁耀也是中过几次这种毒的人了,知道中毒之后整个人都会热到极点,就想找凉快的地方贴着。
这种热还不是普通的冷水或者冰能够缓解的,对于中了毒的人来说,最凉快的东西,就是另一个人的肌肤。
所以会渴求其他人的触碰,会想要紧紧相贴,直到这个距离缩短成负数。
宁耀控制着天气,让外边开始刮风下雨,尽最大努力的降低外部环境的燥热,然而这一切的努力,看起来完全起不到什么作用。
郁澧的手越来越热,他的额角和鼻尖都渗出了汗珠,额前一缕黑发被汗水打湿,整个人的气质与从前大不相同,让人看起来都会面红耳热。
宁耀的视线都快要不知往哪里摆,最后只能盯着郁澧的手。
郁澧的手很大,十指修长,但又不是那种柔弱的细长,而是一看便能知道这一只手很有力量。
“看什么?”郁澧出了声。
“看你的手……一只手就能把我的脖子掐断了。”宁耀喃喃道。
郁澧闻言笑了起来:“掐你的脖子做什么,你现在面对我,难道不是应该担心……”
郁澧俯身向前,炙热的呼吸倾吐在宁耀耳边,以至于就连这句话,都像是带上了热度。
“担心我掐断你的腰?”郁澧的声音低哑。
“你……”宁耀一愣,他的耳朵在主人反应过来之前,就已经红得快要滴血。
宁耀一哆嗦,把郁澧的手给扔开了,他的头发在惊吓和不防备之中变成了白色,发梢还泛着粉,看起来就像是一只受惊的绵羊。
郁澧丝毫不意外,低下头,闷声的笑了几句。
受惊的绵羊没有逃跑,他在回过神后,重新把被自己扔下的手抱了起来,贴在自己的手上,给这只手降温。
“别老吓唬我。”宁耀不自在的抱怨,“我想想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让你凉快一点。”
宁耀眼睛到处乱看,想要发现一些好的方法,还真的让他发现了一个问题。
郁澧从腰部往下,居然还是盖着被子的!
那该多热啊,他才刚刚开始受到那个毒影响的时候,就已经觉得身上盖着的被子让他热得难受了,更何况郁澧现在已经中毒那么长一段时间。
宁耀伸手去拉扯郁澧盖在身上的被子:“为什么还要盖着被子呀?不要盖了,能更加凉快点。”
“别动!”
在宁耀把被子拉开时,郁澧出声制止。
其实在郁澧出声阻止之前,宁耀已经反应过来了。
为什么那么热还要盖着被子,当然是为了挡着……
脑子反应了过来,身体却没有反应过来。宁耀的手继续用力,唰的一声,把郁澧盖在身上的被子尽数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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