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宸:“嗯?”
“哈哈哈没事,夸下你写的真好。”老师尬笑,转头把两张作文纸挂在墙上,道:“大家下课了可以过来参观一下。”
听说这个叫钟宸的二代学生,之前在昭阳区搞起了黑涩会小团体。
打架作恶、整得对方家破人亡是常有的事。
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
不等学生反应,她便踩着下课铃声火速夹着教案逃离了18班教室。
老师并不知道,在她走后,自己眼中凶戾残暴的校霸钟宸同学便从书包里掏出了小熊饼干和一瓶旺仔牛奶,吃得津津有味,吃完后还舔了舔手指。
江白推了推身边的罗邢,纳闷:“钟哥最近怎么喜欢吃这种小零食了?”
罗邢:“钟哥也是人,钟哥也会饿。”
江白:“我不是不能理解……”
但就是他看着大哥握着一瓶旺仔牛仔喝得这么开心,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下课后。
班上的学生们顿时离开座位,纷纷走到墙上围观钟宸和戚临清的作文。
竟然是文言文?!
他们联想到刚才语文老师质疑让戚临清重写的事,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卧槽!!”
所以这两篇,都是戚临清写的??
-
在此之前18班学生几乎都以为戚临清是个学渣。
不仅因为上次开学分班考他倒数,还有戚临清上课都跟听天书似的,老师叫他回答问题,他从来牛头不对马嘴。闹出很多令人啼笑皆非的笑话。
可现在不一样了。
国画书法、再配上文言文这项技能,莫名给戚临清身上笼罩了一层神秘面纱。
班上根本没有人敢小看他了。
甚至,他们还仔细研究了《变形计》试图找出他之前家世的蛛丝马迹。
答案是:找不出。
不过也因此,戚临清在众人眼里更加神秘了。
“你见没见过俄罗斯套娃?”毛琇晶转头对江白道。
江白:“咋?”
毛琇晶深沉道:“我感觉戚临清就像个俄罗斯套娃,每次打开,都有一层新的惊喜,永无止境。”
江白:“?”
江白:“达咩,禁止套娃。”
虽然打心底,江白也觉得毛琇晶这个比喻貌似还挺恰当。
……
语文老师一回去便跟全办公室讲了这件事。
“你们是没看到,他当场说我再给你写一篇的样子多沉稳自信。根本想不到这是个18岁的孩子。他写的那个文言文啊,就连我都有好几处看不懂……”她描述道。
曾鹏海和她同一个办公室,听到后十分吃惊。
戚临清竟然还会写文言文?
他忍不住道:“你确定他不是抄的?”
语文老师:“老曾,我刚开始也是在这么以为的,直到我问了整个语文组,根本没人知道。你说他能上哪儿抄?难不成他还能是古代穿越过来的?”
曾鹏海:“……”
“老曾,你这回可是捡到宝了。”隔壁班的江老师插嘴道:“又会书法又会国画,文化功底还这么强。”
“是啊,要不是知道他是农村出来的,现在估计大家都以为他是哪个世家培养出来的公子呢。”另一名男老师半开玩笑道。
公子?
曾鹏海想起对方那头堪比说唱歌手的非主流金发,冷不丁打了个哆嗦。
江老师:“对了,刚才教导主任发群消息说今天要收齐班费。老曾你记得等会去班里一趟。”
曾鹏海点点头,站起身道:“我现在就去。”
他收拾了一下桌面,拿上点名册便走人。
他边走边忍不住想戚临清那头金发该怎么办。
教导主任可不通人情,每次看到了都要扣他们班的仪容仪表分。
结果他刚踏进18班教室大门,就看到戚临清就坐在那里,安静地看一本书。
对方的头发颜色也变了,柔软黑发在阳光下微微反射着亚麻光泽。
曾鹏海:“!!!”
他不得不承认,这么一看,对方确实挺有几分世家公子的味道了。
以前曾鹏海还没察觉哪里不对劲。但现在和班上那群跳来蹦去、玩手机嚼零食的皮猴子学生相比,戚临清周身沉静阒然的气质便显得十分格格不入。
“都别吵了!”曾鹏海轻咳一声,走上讲台。
他的面子还是在的,班里众人收敛了不少。
曾鹏海:“生活委员上来一下,咱们今天要收班费,每人八百块。”
话音刚落。
下面顿时有人嚷嚷道:“老曾,没有现金,支持支付宝微信不?”
曾鹏海额上青筋跳了跳,深吸一口气道:
“可以,转我账户上。”
他已经放弃没收这群富家少爷手机的事情了。
反正收了十个,他们也还能再买一百个。
而戚临清听到要交班费的事情,下意识摸了摸裤兜,只掏出了一张五元纸币。
他转身又在书包夹层里摸索一阵,最后掏出了一把钢镚和几张零碎纸钞。
距离八百块钱,似乎还很遥远。
戚临清忽然就后悔当初拿到导演给的报酬时全部花光用来买绘画用具了。
钟宸瞥了他一眼,“你没带钱?”
戚临清诚实道:“不,我没钱。”
钟宸:“……”
戚家未免对他也太抠门了吧?连区区八百块都不给。
“我先帮你付了。”钟宸又从钱包里数了八百出来,递给他。
戚临清犹豫着接过,问:“那要不要写张欠条什么的?”
钟宸:“不用,你不用还给我了。”
“那怎么行?”戚临清说着就想把钱还给他。
钟宸转头看向身边的少年,不知道为什么有点想笑。
怎么会有这种呆子,白送的钱都不要。
钟宸边憋笑边摆出一副正直的模样,严肃道:“我们是不是朋友?”
戚临清愣了一下,“是。当然。”
早就和钟宸讨论古书的时候,他便把对方当成了朋友。
钟宸站起身,边往外走边说:“既然是朋友你就收着。”
戚临清还想再说什么,钟宸仿佛背后长了眼睛,又回头补充道:
“如果你不收,就是没把我当朋友。”
戚临清:“……”
钟宸说的这番话有些耳熟。
戚临清皱眉,又很快松开,眼里染上笑意。
他想起来了。
自己的小徒弟也曾说过类似的话。
那时他比现在更穷,兜里半个铜币也没,甚至还欠了不少外债。
冬天烧不起煤炭取火,手上生了冻疮。去街边赊账买碗清汤面,滚烫的温度捂得手掌又痒又疼。
小徒弟便给他买了汤婆子,每回上课都命仆人把屋子烧得热热的。知道他囊中空荡,总是摆了两碟糕点和一碗红油手抄搁在桌上,说是零嘴,其实都是为他准备充饥的食物。
待下了课,小徒弟还非得用油纸裹一袋面食糕点,让他带回去。
他脸皮薄,总是百般推拒。
小徒弟便叉起腰,大声嚷嚷:“师父如果你不收,就是没把我当徒弟!”
最后硬逼他全部拿回家了。也让他在那个难捱的冬日,没有再半夜饿得肚子抽疼。
回忆到这里,他心里莫名像被熊熊燃着的炉子给照了,暖融融的。
这个校霸,根本不像小说里写的那样不堪。
戚临清忽然就能理解原主为什么会喜欢上对方了。
-
与此同时,戚氏集团大楼。
在这座寸金寸土、纸醉金迷的城市里,它尖耸入云的高塔已经成为B市标志性的建筑物。在这个犹如匕首般锋芒毕露的时代,它周围的CAB商圈有着可以整整十年轮流点不完的美味外卖。
身着西服、OL职业装的男男女女手握咖啡穿梭其间,渺小得像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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