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把我锁起来。”他轻声说。
青年被剥得干净,只有脚上踩着一双白袜,汗涔涔地躺在被子上。他大张腿盘在男人腰间,身体随着男人的节奏不断颠伏。
漆黑的房间里响起叮叮铛铛的声音,莹白的月色透过玻璃窗流泻进来,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闪着微光。
那是一条长长的铁链,银色的,不算粗,但环环相扣,非常结实。一头是个封死的钩子,挂在窗台的铁栏杆上,另一头是个一指宽的铁圈,戴着一只黑色的小锁头,扣在邱白的脚腕上。
周远怕铁链冰到邱白,还贴心地给他穿上了厚厚的羊毛袜子。
男人做这些事时有条不紊,细致又严谨。嘴里哼着欢快的小调,目光格外明亮,很难说他是疯着的还是清醒的。
但这些都不重要了,邱白在答应周远把自己锁起来那一刻,就做好了陪他一起发疯的准备。
如果这种方式能给周远带来安全感,那他心甘情愿和他一起沉沦。
周远把鸡巴一寸寸埋进邱白的身体里,带着沉甸甸的爱意一起,种下他的标记,再用精液浇灌,然后邱白的灵魂会开出一朵花,上面是他周远的名字。这样即使邱白回到了原来的世界,也无法与他剥离。
他沉浸在这样的臆想里,一边操着邱白,一边痴痴地去吻他瘦白的脚踝,吻那冰凉的金属链圈。心理上的满足远远高于生理的快感,他眯着狭长的眼,勾起一抹病态的笑。
铁链叮当作响,声音逐渐和他的心跳重合。
叮,叮,叮。
砰,砰,砰。
邱白以为自己回不去海城了,没想到周远把他锁了两天之后,就打开了铁链。
他有些发愣,茫然地看着周远。
周远笑着摸摸他的头,“傻了,我还真能把你关一辈子不成?”
他拿出那张车票放进邱白手里,声音艰涩,“回家吧。”
天还没亮的时候,踏着白雪和寒风,周远送他去县城。
此时的天空灰蒙蒙的,缺了一角的月亮挂在薄雾笼罩的空中。鸟儿起的很早,飞来飞去停在枝头上,一串雪花就扑簌簌地落下来,悄无声息地隐没在一片白茫茫。
四周寂静的可怕,只有鞋子踩在雪地上的声音。
周远提着邱白的行李,步伐稳健地走在前面。邱白就跟在他身后,一步一步,覆盖在他留下的脚印上。
两个人都很默契地不说话。
小路快要走到尽头的时候,邱白跑到周远前面,定定地看着他。
“怎么了?”周远问。
邱白抿了抿嘴,抬手搂住男人的脖子,自己把嘴唇送了上去。
周远愣了一下,随即丢下行李,握住他的腰,一把将他抱了起来。
他们在月色下接吻。
皑皑白雪闪着晶亮的光,斑驳的树影孤独地映照在两旁。
前方是人来人往的火车站,充斥着离别的感伤和欢聚的喜悦。
可他们不能再前进一步了,这世界偌大空荡,容不下两个同性爱人的拥抱。
世俗伦理如天堑一般隔在二人之间,邱白不在乎,他轻轻抵住周远的额头,在第一缕晨光洒露之前向他告白。
“我爱你。”
听说阳光要射向地球需要八分钟,可我爱你,只需要一秒。这样看来,宇宙星河也挡不住我对你的爱。
金色的阳光穿透远山,灰暗的雾气被蒸发殆尽。
第23章
邱白上了火车,被人群挤来挤去连头都回不了,等他安顿下来,车已经开走了。
透过车窗,他看到周远的身影始终站在原地,笔直得像一棵青松。
邱白使劲儿挥手,周远笑了笑也冲他挥手,嘴巴开开合合说了几个字。
邱白看清了,周远说:“一路平安。”
他落寞地回到自己的位置躺下来,漫无边际地发着呆,离开了周远,他总觉得心底缺了一块,空荡荡的让人难受。
老旧的车厢晃呀晃,他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也许是这几天都没怎么睡好,这一觉他睡得很熟。直到列车员推着餐车,四处吆喝着卖盒饭,才把他吵醒。
看向窗外,已经是中午了,太阳挂在正空,车头一路向南。
邱白翻了翻行李包,果然在里面看到了周远给他准备的干粮。
铁饭盒里装着一沓油饼,上面摊了鸡蛋,撒着葱花。因为一直被棉布包裹着,还温热着,香喷喷的味道散发出来,引得其他人频频往这里看。
另外网兜里还有六七个水煮蛋,圆圆的白面馒头。
邱白去接了一杯开水,打算就着吃。
等他把馒头掰开,发现里面夹了一层油汪汪的碎肉。
邱白的眼眶一下就红了,怎么办,才离开一会儿,他就已经开始想念周远了。
周远送走了邱白,又一个人徒步回到家。
他看着空旷的屋子觉得喘不上气,但还来不及歇一会儿,就被周奶奶叫了过去。
“小白走了?”周奶奶问。
周远“嗯”了一声,拿起暖水瓶倒水。
“舍不得?”周奶奶的语气颇有些意味深长。
周远动作顿了一下,垂着眼皮把水递给老人。
周奶奶轻哼了一声,“我是老了,但我不瞎。”
自己一手养大的孙子心里想的什么她会看不出来?
两个男人成天在一块形影不离,那邱知青手指头破了块皮,他都要心疼好一阵。更别提这段时间知道邱白要回家他失魂落魄的样子。
就是亲兄弟,关系也没有这么好的。
周奶奶看着低头不语的孙子,想起他这半年来的变化。爱说话了,脾气也柔和了,甚至比起以往总是冷着脸,如今也多了些笑模样。
可见邱白对他的影响是好的。
但她还是不死心地问了一句,“不结婚了?不要孩子了?”
周远抬眼,眼底是深深压抑的痛苦和无措,是只有面对把他带大的奶奶时,才会流露的脆弱情绪。
奶奶从小就跟他说,老周家就剩他一个独苗苗了,要他以后娶妻生子,开枝散叶,把周家的香火传承下去。
可如今他却爱上了一个男人,他不后悔,只是觉得对不起奶奶。
往事一幕幕从脑海中划过,半晌,他摇了摇头,缓慢而坚定。
“我只要他。”
孙子的难过和痛苦,周奶奶感同身受。
刚开始察觉到孙子和邱白关系不一般的时候,她惊讶,生气,又伤心,也想过要把邱白赶出去,趁早断了他们二人的联系。
但她不是那种一定要把小辈控制在手里的封建家长,这她疼爱周远,不愿意逼他。
邱白也是个好孩子,对她从来耐心十足,像哄小孩儿一样哄着她这个老太婆,比周远还要细心体贴。
她把邱白当亲孙子一样看待,如果要把他赶走,她不忍心,也舍不得。
她就这么一直纠结着,拖着。看着他们俩相处得亲亲热热,心好像也越来越软,竟是狠不下心来拆散二人。
罢了罢了,左右是年轻人自己的事,她这个快入土的老婆子就别跟着瞎掺和了。
周奶奶摸了摸身上邱白给买的红棉袄,叹了口气。
“你把我柜子底下压着的匣子拿出来。”
周远依言去拿,周奶奶又叫他打开。
漆黑的小匣子不过三寸长,里面装着几粒金花生和一只水头极好的翡翠手镯。
“金子是从前夫人赏的,这些年我一直留着,再苦再难也没拿出来用,就是为了以后给你娶媳妇。那镯子是你母亲留下的,也是打算传给你媳妇儿的。”
听到母亲,周远心中微微泛起波澜,记忆中那个温婉柔顺的身影,已经淡得快看不见了,他早就不记得母亲长什么样子。
周远拿起镯子细细摩挲了两下,又放回去,“我不结婚。”
周奶奶气得用力打了两下孙子的头,“你个倔骨头!”
最后恨铁不成钢地说:“就算是个男娃,也得给聘礼!”
周远不可置信地瞪着眼睛,“你同意了?”
周奶奶又打了他一下,“臭小子,奶奶我活了这么久,什么没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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