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抑制剂打多了,会影响小兽人的身体激素分泌,大概有是会影响胃口和精神状态的。
季灼桃看儿子一般看着小狼崽大快朵颐,“照他这个吃法,我的积蓄恐怕很快就没有了。”
小白顺着他的话说:“找你大哥要呗,他那么有钱。”
他说:“这样真的好吗?拿着大哥的钱,养他不让我养的小狼崽。”
小白:“……”那你究竟想怎样?
晚饭后收拾了碗筷,季灼桃打算回家了,离开前把小狼崽放进被窝里,说:“你就住这里了,我有空会来看你的。以后叫你陶璃,好吗?”
小狼崽又是“嗷呜”一声,脑袋在他手心一个劲儿的蹭,还没长大的毛茸茸的脸像小狗一样可爱,季灼桃忍不住去摸,小狼崽就伸出舌头去舔他的掌心。
小白语气怪异的说:“……怎么有种金主爸爸包养了小情人儿的感觉。”
“他还这么小,你禽兽了啊。”季灼桃倒打一耙,然后把小狼崽塞回被窝里,起身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小狼崽在季灼桃离开后,立即跳起来,给自己挪了个窝,刚好就在季灼桃刚才坐的地方。
他深嗅几下,在喜欢的气息中睡去。
夜已经降临,白日里宽阔的炎热蒸发褪去,季灼桃在家门口下车,看了一眼手机,已经是晚上十点半了。
外面看时整栋别墅处于黑暗里,陶轲估计熄灯后在打游戏,而陶允沐一向爱睡懒觉,现在肯定已经睡了。陶允沐这个最懒洋洋的大哥去做那么忙碌的工作,确实有点难为他了。
家里却是出乎寻常的凉爽,晚风袭过,正是夏夜最宜人的温度。走进客厅,令季灼桃意外的是,陶允沐居然没有去房间睡觉。
陶允沐坐在沙发上,窗帘为他投下一片漆黑阴影,从背影看依旧是慵懒至极的坐姿,极像一条大黑蛇盘在沙发上,细长而分叉的舌尖不紧不慢的伸出来,试探空气中的温度和气味。
蛇果然是种危险的冷血动物,仅仅是简单的盘在那儿,填充着黑暗,冰冷战栗感就扑面而来。
季灼桃忽然觉得脖子一凉,比刚才在外面还要冷一点,但是他摸着后颈抬头去看空调时,发现并没有打开。
他没开灯,摸摸索索的在玄关处换鞋子。
“你回来了。”陶允沐的声音忽然响起,他的声线亦如其人,是懒散但成熟的风格,和以往一样的动听。
但是太突如其来,再动听诱人的声音也只觉毛骨悚然,如同蛇吐着蛇信子时,发出的“嘶嘶”声。
“大哥?”季灼桃心有余悸的后退一步,七分裤下裸·露的小腿靠上冰冷的瓷墙,惊的他心中一哆嗦,连带着语气也发颤了,“哥,你还没去睡啊。”
陶允沐矜持的伸个懒腰,然后双腿交叉着,两手搭在身后的沙发靠背上,也不起身,就这么背对着,“在等你回来……”
话说到一半,陶允沐忽然顿住了,语气一沉,“你身上的味道,是怎么回事?”
季灼桃背靠着墙,说不出来话,他本就因为违背了陶允沐的话而心慌,此刻陶允沐又一副笑面虎的样子,说是等他回家,其实指不定是守株待兔,专程来责怪他的。
不过,他和陶允沐离的这么远,他就已经嗅到自己身上的味道了?
……难道是洗衣液的味道?
根本无须走近,蛇的嗅觉比狗都灵敏,陶允沐嫌恶的咂舌说:“你身上,有狼的骚味。”
季灼桃:“……什么?”骚味?
明明是很好闻的毛茸茸的味道!虽然他自己闻不出来。
兔子是食草动物,性本弱,对于以味道来霸占地盘之类的举动,压根儿就没有概念。
所以季灼桃也不懂陶允沐究竟在气什么,他无辜的说:“不就是一点味道嘛,没关系的。”
陶允沐难得强硬起来,要求他去洗澡,“怎么可能没关系,他就是故意的!”
陶允沐居然被兽人的本能所左右,对他提出这么幼稚的要求……季灼桃对大哥的敬畏感顿时呈斜线降低,无奈的说:“……哥,他才几个月大。”
陶允沐说:“如果不是他在你身上舔过,是不可能有这种味道的,他一定是故意的。”
“……”就算是故意的,季灼桃也认了,毕竟是他老攻啊,而且小狼崽到处舔也挺正常的嘛。
季灼桃不吭声了,陶允沐的态度就放软了些,“如果你只是去看看他,我不介意。但是以后你就不许去了,不能养虎为患。”
季灼桃当然只能点头答应了,接着就被他推搡着进了浴室,陶允沐还给他打开淋浴头,开始调水。
这蛇性子懒,居然为他这么操劳,他轻笑了声,“哥,搞得这么严肃干嘛?”
“你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吗?”陶允沐把水调好后就出去了,在浴室门口说,“代表着他在用他的味道标记你。”
标志着,你是他的所有物。
明明才是只小狼崽,却有这等胆大包天的想法。
现在,陶允沐不是因为要杜绝危险而不让季灼桃去看小狼崽了,而是因为要杜绝那只小狼崽对季灼桃的觊觎之心。
陶允沐已隐约察觉到了这种危机感,当然,这危机并非小狼崽带给他的,而是季灼桃对此的异样态度。
“大哥,”季灼桃彼时已经打开了淋浴头,衣服丢进洗衣机,站在浴室里洗澡,隔着哗哗的水声,说:“你别操心了,快去睡吧,什么标记不标记的,你觉得凭我的身体素质,有可能被那种小狼崽子欺负到吗?你是杞人忧天了。”
陶允沐转身把门给带上,侧目扫过浴室那人,大概是因为这军中待久了,他洗澡的时候没有什么顾忌的,连帘子都没有拉上。
陶允沐在夜间的视力很好,他轻而易举的看见那人粉白色的脸蛋和头发,洁白的肌肤,匀称的身材,以及水珠滑落过的每一寸地方。
他叹口气,重重的关上了门,再次深切的认识到季灼桃的单纯……这样的美色,能不招人欺负吗?
陶允沐上楼时,在楼梯上发现了几朵合欢花,只好捡起来,去敲响了陶轲的房间。
陶轲神色怏怏的拉开一条门缝,“大哥,有什么事吗?”
陶允沐沉声说:“你收敛一点,虽然快到六月了,但你也不能这么频繁的……”
陶轲打了个哈欠,无所谓的说:“大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情况。”
合欢花的花期在六到七月,他最近有点抑制不住也很正常。
陶允沐点头表示理解,接着说:“但是你今年比往年的情况都要频繁。”
闻言,陶轲下意识望了眼季灼桃的房门,“我有分寸的。”
“有分寸就好,不要乱来。”嘱咐几句,陶允沐欲离开。
陶轲却忽然发现陶允沐身上有几分水汽,又听见楼下浴室的声音,知晓应该是季灼桃回来了,正在洗澡。
而陶允沐此时的这一身水汽就显得很可疑了。
陶轲脸色一冷,眼睛狠狠眯起,在陶允沐身上扫视几圈。
但陶轲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他没听见什么动静,也没在陶允沐身上闻到什么异样的味道,穿戴也不凌乱,他想象中的事情并未发生。
于是陶轲笑逐颜开,朝着陶允沐的背影,说道:“倒是你啊,大哥,你这么懒,从冬季到春季都在睡觉,现在是不是也该到……”那个什么特殊时期了?
陶允沐顿住,转身压低声音警告他,说:“你嘴巴收紧点。”
陶轲从房门探出半截身子,一脸真诚,笑嘻嘻的做了个给嘴巴拉上拉链的动作,说:“我明白的,明白,保证不乱说。”
陶允沐抬脚要离开,没想到陶轲又嘴贱起来,贴心的说道:“毕竟整个家里就咱俩特殊嘛,陶陶不知道,他小时候抑制剂打多了,生性冷淡,到了春天时,基本上都没有什么反应,所以压根儿不知道我们还有这种时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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