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蘅将那段往事娓娓道来。
[三千五百年前,紫萝前辈遇难,为颂恒师祖所救,二人结为挚友。后来,师祖接任剑峰峰主之位……]
那时的颂恒剑圣还未取道号,只是刚刚凝练永恒剑心的时墨剑尊。
而墨宇剑仙的道号也并非墨宇,当时还是剑魂大成的寰宇剑圣,颂厌风。
……唔,值得一提的是,他二人如今的道号乃是他们道侣大典上取的。
墨宇,颂恒。
取剑道本真,也取自彼此的姓名。
莫非蘅说到这里,叹笑一声,不无羡慕之意。
他接着道:[师祖被赶鸭子上架,但不管愿不愿意,既然坐在了峰主之位,便要镇守宗门。旁的不说,至少千年之内,不能离开擎天大陆。而就在这时候,太师祖与他辞行,说自己要前往大世界寻觅机缘,打磨剑道……]
当是时。
浩天剑心陵,剑陵大殿中。
听颂厌风道明辞别之意,刚刚失去父亲的时墨沉默了。
他安静了好一会儿,在颂厌风心中忐忑,握紧本命剑的时候,时墨抬头看向他,笑着问道:“师父要去多久,什么时候回来?”
他虽然在笑,但颂厌风看到他眼眶都红了,心中一痛。
但……
颂厌风紧紧握住剑,别过脸,语气冷漠道:“待为师成就剑域,自当归来。”
“……”
时墨眼神黯然。
从剑魂磨砺至剑域何其艰难,没有千年的时间,如何能得这样的进境?
也就是说,他们要很久很久都见不上面了。
时墨早就察觉到师父对自己的回避,此时听说他的决定,便明白他的态度了。
时墨心如刀割,但还是勉强笑道:“好,徒儿等师父回来。”
颂厌风回头看他,张口想说什么,又闭上了。
最终他什么也没说,便离开了。
在他走后,时墨终于强撑不住,露出苦涩的神情。
这时,一只狐狸从他的界珠储物戒中跳出来,口吐人言道:“你不想他走,为什么不挽留?如果你开口的话,他一定不会离开你的。或许,他根本就是在等你开口呀!”
那狐狸摇身一变,化作了一个妖娆丰满的绝美女子,正是紫萝。
——她竟是一名妖修!
百年前,紫萝被人追杀,重伤遁入此界,恰好被时墨救下。
此后一直在他的界珠中疗伤,对他和他师父的感情看得很明白。
时墨摇头,取出一坛酒道:“别说了,陪我喝酒。”
之前听狐狸说,她曾看见颂厌风用剑魂书写他的名字,说他师父也心悦于他,时墨欣喜若狂。
他几乎就要在狐狸的怂恿下,向师父表明心迹了。
而这时候他父亲的死讯传来,之后,什么都变了。
父亲陨落,师父也要弃自己而去,时墨心痛难当,哪里还有半分信心?
他只庆幸,自己没来得及表白,否则,说不定连师徒都没得做。
紫萝抢过酒杯,不许他喝。
她哼笑道:“要论情之一道,谁人能及我媚狐一族?事情还未到这一步,你还有机会可以得到他的心,就看你敢不敢了。”
时墨还要倒酒,闻言,手一顿,将刚拿起的酒杯放下来。
他迟疑道:“你有办法?”
紫萝嘻嘻笑道:“你只需如此这般……”
时墨越听越没底,毫无信心道:“真的能行?”
“这是自然。”
紫萝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她笑道:“这事成了,就算我还清了你的救命之恩。”
时墨愣了一下,“你要走了?”
“三年前我的伤就好了,若非与你因果未断,不忍看你受这情孽之苦,我早就走啦。”
紫萝鼻子一动,闻到某个熟悉的气息靠近。
狐狸眼闪过一丝兴味,她伸手捧住时墨的脸,染着红色丹蔻的手指抚摸着他的脸颊,含情脉脉道:“小可怜,看你这张漂亮的脸蛋露出难过的表情,我的心都要碎了。”
她当年伤重的时候,时墨不知她是妖修,将她的狐狸原形抱来抱去都成了习惯。
因此被她这样对待,看在眼里犹如她毛茸茸的狐狸爪子挠人,并不觉得暧昧。
时墨颇有些无奈地将她的手握住,道:“别闹了,我们还是接着说你的计——唔!!!”
绝美的容颜在眼中放大,嘴唇上一软,时墨错愕地睁大了眼睛。
他惊得不轻,但不等他推开紫萝,一道恐怖的剑意杀来。
“放肆!”
一声冷喝犹如雷霆,在时墨脑中炸响。
他只来得及看到紫萝狡猾一笑,松开自己远远跳开躲避了这一杀招,而自己被人一把拽到身后。
等他终于回过神来,就看到颂厌风挡在自己身前,剑指紫萝,冷冷道:“哪里来的妖女,竟敢采补我徒儿!还不受死!”
他说着就要动手,森寒的杀意一点都不作假。
紫萝大叫:“时墨哥哥救我!!!”
时墨:“……”
时墨一把抓住了颂厌风的手臂,惊声道:“师父不可,她是——”
“我是时墨哥哥的未婚妻!你是时墨哥哥的师父又如何?我和我未婚夫亲热,天经地义!你管得着么!”
紫萝见他脱口就要说自己是那只小狐狸,当即打断了他的话。
“未婚妻?”
颂厌风大惊,回头看徒弟,不敢置信道:“她说的是真的?”
时墨:“……”
事已至此,时墨还能怎么办?
时墨硬着头皮,点头道:“是真的,她是——”
话没说完,浩天剑心大殿突然剧烈晃动起来。
却是颂厌风身上的剑魂失控了。
“师父!”
时墨心中一惊,正要安抚他,却听紫萝火上浇油道:“师父来的正好。我和时墨哥哥早有婚约,现在时伯伯不在了,你是他的师父,便请你为我和时墨哥哥主持双修大典吧!”
轰——
空间剑魂暴动,剑心殿一下子坍塌了,转瞬变成废墟。
废墟之中,只有颂厌风的剑魂撑起的一片空间,还完好。
黑暗中,他低头看着时墨,神识清楚地看清对方慌张的模样。
他满是阴沉道:“双修大典?你要和她做道侣?”
时墨见他动了真怒,心中反而生出一丝喜悦来。
他按捺住心中的激越,点头道:“既然师父还未离开,那就请师父为我主持婚事吧。免得师父去了大世界历练,没有亲长出席,让她受委屈。”
“……”
颂厌风怒极反笑。
他咬牙道:“我怎么从来都不知道你有未婚妻?嗯?”
时墨垂眸,避开了他的视线,道:“是父亲生前为我定下的婚约,我也是前几年才知道的。”
颂厌风错愕,脱口道:“你这些年神思不属,就是因为她?你喜欢她?!”
“师父,我——”
“回答我,”颂厌风冷冷道,“是,或者不是。”
“……是。”
时墨说。
“所以你……全是因为她……”
那些思慕的目光,剑意中的炙热爱恋,那张写着“我心悦你”的情信,让他心慌意乱、在沉沦中挣扎的一切……
都是因为另一个人!
是他自作多情,误以为——他也同自己一样,对彼此有非分之想。
全是误会……
颂厌风心神剧颤。
脚下的土地破碎,时墨晃了一下,就觉眼前一亮,视野所及一片平坦。
——整个剑心陵,皆被夷为平地。
而颂厌风已经不见了影踪。
“师父!”
时墨仓惶四顾,发现他真的走了。
妖娆的女子落在他的身边,拍拍胸脯道:“哎呀,吓死我了。吃醋的男人真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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