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雪花飘落的方向看去——
九黎:“???”
顾长凌:“……”
被雪花砸个正着的两人,脸上的疑惑和惊讶没比旁人少半分。
雪花在他们身上融化,这次再响起的男声已经变得有些迷糊了。
“唔……天机被阻,看不分明么……算了,等我睡醒了再说吧。”
话音未落,雪神令上的光芒彻底消失了。
哐啷一声,雪神令直接掉在了地上。
雪神宗主大惊,膝行上前,扑过来将令牌捡起。
她双手捧起,朝雪神秘境的方向拜了三拜,诚惶诚恐道:“罪过,罪过,请雪神大人饶恕。”
众人:“……”
一时间,他们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还是九黎咳了一声,打破了沉默。
他道:“确如这位前辈所言,他与龙战师父因果两清。”
“雪神宗主领会错了前辈的用意,惹出许多不必要的麻烦,龙战师父也搅扰雪神宫多年,算是两不相欠了。
但是,雪神宗主自作主张,欲以雪花果引雪鹫谋害我师父,却是不争的事实。
虽然师父侥幸被龙战师父所救,逃过一劫,但这笔帐不能就这么算了。玄祖,太师祖,你们说呢?”
“这是自然。”
颂恒道。
墨宇也点头。
恭送了雪神,还老实跪在地上的雪神宫的几位长老,面面相觑。
大长老率先站起来,看了一眼幻想破灭还傻在原地的三长老,和捧着雪神令显然也没从打击中醒神的雪神宗主,开口道:“你们想怎么算?”
墨宇和颂恒对视一眼,后者看向九黎道:“羽儿是苦主,你是他的弟子,也是剑峰的小少主,便由你来定夺吧。”
九黎没有推辞。
他想了想,道:“我看那位神明前辈,对你们这位曲解他的法旨,自作主张,心思歹毒的信徒头子也不怎么喜欢。不如,请她卸去宗主之职。”
“如此一来,这桩恩怨,就不算是浩天宗和雪神宫两宗的仇恨,而是私人恩怨。
至于,她该如何偿还欠我们的因果,我与师父自会向她讨教,不会坏了浩天宗和雪神宫的和睦。
诸位以为呢?”
三长老回过神来就听见这话,不由大怒。
“竖子狂妄,竟敢口出狂——”
“可以。”
大长老截住了三长老的话,表态之后,又看向其他人。
七长老第一个附议,“我也觉得可行。”
雪神宗主能在他的渡劫大典上搞出这种事,完全没给他留情面,他自然也不会客气。
另五位长老紧随其后,道:“我等附议。”
就连四、六、九长老也都道:“不错。”“行。”“就这么办吧。”
三长老气得差点吐血。
他指着倒戈相向的三位长老,恼怒道:“你们,你们竟也……”
四长老叹气道:“三师兄,要不是你们自以为是,假传神谕,我们又怎么会受温雪宫欺瞒,做出这等糊涂事来?好在,事情没有闹得不可开交。不然雪神宫因你二人之过,与浩天宗开战,更惹得雪神大人不悦,我们都是雪神宫的罪人了。”
“你——”
“就是啊,雪温秋月私心过重,难堪大任。这次,要不是她蠢得将雪神大人当作天机锁那等夺舍魔物,哪里会闹出这种事来。还惊扰雪神大人,替她收拾烂摊子,实在罪无可恕!”
不等三长老再指责,九长老就抱怨起来。
六长老摆摆手道:“此间事了,我回去了。”
说完,人就离开了。
因他打破灵宝隔绝的缘故,外面的人得以看清里面的情形。
这一看,可不得了。
只见雪神宗主跪在地上,捧着一个令牌神神叨叨地说着什么;不可一世的三长老也坐在地上,脸红脖子粗的,满脸都是气愤。
而大长老挥手,直接将雪神宗主头上的雪冠打落在地,道:“雪温秋月德不配位,不堪造就,我十族长老共同决议,废其宗主之位。即日起,雪温秋月不再是我雪神宫的宗主。”
披头散发的雪神宗主闻言,总算不捧着那块雪神令请求雪神的宽恕了。
“不,你们不能这么对我!雪神大人不会允许——”
眼看她要口不择言,大长老蹙眉,挥手用法诀直接堵了她的嘴,对孙女雪易心涯道:“将她关进雪牢,听候发落。”
“是!”
雪易心涯虽还没消化今日所见所闻的种种,但对雪温秋月利用女儿、构陷微生羽的事情非常不满,当即领命,将雪温秋月带了下去。
大长老复又看向四长老,淡声道:“宗门不可一日无主。按律,宗主之位顺延至雪羌氏,尔等择定人选,尽快履责吧。”
“是,谨遵大师姐教诲。”
四长老满脸是笑,仿佛刚才的针锋相对不曾发生过。
大长老这才看向目瞪口呆的其他人,笑笑道:“诸位若无他事,就在雪神宫多留两日,参加我雪神宫三日后的宗主就任大典,如何?”
“……当然,当然。”
让这一番变故看傻眼了的擎云宗大乘以及其他人,干笑着回应,全是一头雾水。
大长老对自己的大弟子点了点头,后者会意,将不相干的人请回客院。
殿中,只剩下雪神宫与浩天宗,两方当事人。
大长老看了看怒气未消的宁若秋和宁观,再看向其他人,轻轻一叹道:“诸位道友若不嫌弃,也请留下。今日多有得罪,我雪神宫自当赔罪。”
墨宇道:“赔罪就不必了。正如小少主方才所言,此事乃我剑峰与雪温秋月的私人恩怨,无碍两宗和睦。”
颂恒温和道:“多谢道友美意,我与师父却不便多留了。”
宁若秋紧随其后道:“我不放心羽儿,同师父师兄一道走吧。观儿,你留下。”
“我——”
宁观想反对,但迎上父亲严肃的目光,只能把话咽了回去,对雪神宫人抬了抬手,不情不愿道:“叨扰了。”
秦连云也想回去。
但回去也见不到儿子,他略一思索,就让自己的大徒弟宋明非先行回宗,做自己的耳目。他则决定留下来,盯着雪神宫处置学温秋月。
见他们说定了,九黎推着轮椅上前,对大长老行了一礼。
他恭敬道:“弟子九黎,拜见雪易玄祖。小子无状,多有失礼之处,还请玄祖见谅。”
大长老的眼神柔和了些,扶起他道:“好孩子,起来吧。”
九黎直起身,满含歉意道:“师祖自幼受您养育照拂,弟子与师父都铭感于心,本该代师祖尽孝。没想到出了这样的意外,不仅累您忧心,还惊扰您闭关,实是小子的罪过。”
大长老见他态度诚恳,并未因今日之事记恨或疏远易雪宫,脸上也有了真心的笑意,道:“你言重了,这并非你的过错。”
一旁,雪易宁儿还没缓过劲来,但见九黎如此自责,连忙道:“对啊,这怎么是你的错。都是宗——咳,她要害清澜师弟,我还差点成了帮凶。真要说是谁的不是,我才是罪人。”
九黎听了,颇有些哭笑不得道:“师伯,您千万别这么说。”
雪易宁儿展颜笑起来,关心道:“清澜师弟怎么样,他还好吗?”
九黎摇了摇头,叹息道:“师父没有大碍,只是龙战师父情况不太好,短时间内,师父怕是分不开身……原还说好等玄祖您出关,师父便来拜会,要与您说师祖的事呢,现在恐怕不能成行了。”
大长老道:“无妨,龙小友安危要紧。”
雪易宁儿也道:“清澜师弟什么时候方便,再来就是了,我们随时欢迎的。”
九黎笑道:“那待来日,弟子再与师父来向您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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