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得他都不认识了。
吴为陵心中更难受, 总感觉有什么东西正在离他而去,他又抓不住。
心里堵得慌, 他放缓声调讨好说:“你难道就不好奇我大哥现在怎么样了吗?”
闻暗雨面无表情说:“没兴趣。”
吴为陵浑身一僵, 强笑说:“那我爸呢,我爸还不知道这些事,他昨天还打电话问起你呢。而且我也没有被开除, 离职报告还压在你爸手上。”
“?”
“大哥之前把离职报告转给你爸了,那边暂时扣了下来。你、你是不是对我还顾念情面,咳,我的意思是……”
后面的话闻暗雨懒得再听,他暗暗皱眉,直到现在才知道这件事。
吴深谷居然将离职报告转给闻父,这种事情也亏他做得出来。
这就跟小孩打架,打不过跑去报告给老师一样,实在是太没脸没皮了。
闻暗雨一秒钟也不想留,直接迈着大步子冒雨往外走,直奔停车场。
吴为陵微微一愣,连忙追上去,在一旁小心翼翼地为其撑伞。
**
揽霜河下楼就看见两人并排而行的背影,足下动作一顿。
他面色一变,驻足在雨檐下。
不一会儿,闻暗雨进了驾驶座,吴为陵顺势钻进了副驾驶。
丁椒不放心的追着揽霜河下楼,一站定就看见那一幕,愣神后惋惜说:“看来菜鱼也逃不过这个铁定律。”
揽霜河视线一直凝视着那辆车,等车子离去后他才微微偏头:“什么定律?”
丁椒老老实实说:“说来也奇怪,我身边好多朋友都跟菜鱼情况差不多,一谈恋爱就是好多年,他不是七年嘛,我身边还有谈了十多年的恋爱分手的。这些人无一例外的逃不过一个铁定律,那就是分手后再复合。”
揽霜河:“……”
如果丁椒此时哪怕稍微细心一点观察揽霜河的表情,一定能发现揽霜河此时的面色极其不好看,偏偏他没有注意到,还在大大咧咧地继续说:
“不过这也是正常的,这么多年的感情积累下来,双方家庭都对彼此太熟悉了。就算藕断了丝还连着呢,没准吴为陵就是中间的‘丝’,到最后还是能让藕重新连接起来。”
话说到最后,丁椒莫名感觉一阵冷风。
他奇怪的看了看天色。
因为下雨,所以气温转凉了吗?
一旁的揽霜河气压已经低到极限,声音冷冽:“你的东西都搬完了?”
“搬完了。”丁椒回答的毫无心防。
揽霜河点了点头,道:“曹蓝还有很多东西没有搬,你去帮她搬完。”
丁椒窒息:“……!!!”
他这才惊觉揽霜河眉头紧皱,神情有些不太对劲。
——揽老师心情好像不太好。
丁椒茫然,为什么啊???!
**
闻暗雨驱车十分钟左右,就将车停在了某地,转头看向吴为陵说:“下车。”
恰好此时外头闪电雷鸣,天色仿佛在一瞬间就昏暗了下来。搭配他这个无情的眼神,场面看起来格外恐怖。
吴为陵浑身一颤,有被吓到。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早已经站在路边,愣愣的迎着风雨雷电呆立。
再想开门时车门已经上锁。
吴为陵被雨水浇了个满头满脸,心中的委屈一下子扩大,冲留有一缝的车窗大喊道:“你以为揽霜河有多友善吗?他那个冰块性格只会比我大哥更气人,你现在只不过是换了一个人去舔而已!”
话音刚落,闻暗雨挂上倒挡。
车辆往后一个猛冲,要不是吴为陵避让及时,他的脚趾头一定会被车压到。
吴为陵惊慌失措,只觉得闻暗雨真像是变了一个人。
偏偏他还没办法指责,因为他以前对闻暗雨的态度就不好,现在这样算是报应。
即便心里知道,但还是难受。
这时,车窗的缝被开得大了些。
吴为陵心中一喜,还以为对方有什么话要和自己说,刚凑上前就被甩出来的雨伞砸了个劈头盖脸,雨水落了满头。
这是他带来的雨伞。
闻暗雨竟然连一把伞都不肯留,难不成怕他之后借着伞的名义再找来吗?
车子扬长而去,吴为陵站在风雨中,只感觉浑身上下被雨淋的冷透了。
旁边商铺的老板旁观了全程,让人意外的是他的表情居然好像习以为常,喊道:“小伙子,和对象吵架了啊?”
“?”
“经常有小情侣吵架,其中一个把另一个特地丢在这边,你这情况不特殊。”
吴为陵跑到商铺里避雨,打开手机约私家车来接,此时的他早已心乱如麻,无意攀谈,只随口答道:“不是对象,是前嫂子。”
“前嫂子?!”商铺老板这才感觉惊讶,看过来的视线隐隐约约带着一丝鄙夷:“嫂子就算了还前——嫂子!败类,别在我这里避雨,出去!”
吴为陵:???
又被老板拿着扫帚赶回了雨中,吴为陵怒意中还带着莫名其妙。
前嫂子怎么了,败类又是什么意思?
正茫然时,私家车司机打来电话询问具体位置,吴为陵抬头环顾四周,念出正前方庙宗牌匾上的字:“我在礼义廉堂。”
司机笑答:“哦!无耻啊!”
吴为陵一愣,思考几秒才明白这牌匾的意思,礼义廉耻,这不刚好缺一个‘耻’字嘛!
……难怪闻暗雨肯载他,原来是故意想把他丢在这个地方的!
想明白这一点,吴为陵气的脸都绿了。
**
闻氏家宅。
这几天闻父和闻洛一个忙着风投,一个忙着招揽人才,都忙得不得了。于是财务纠纷案这件事就落到了闻母头上。
闻母平日就顾着美美美和吃吃吃了,哪里懂这些。律师讲这些东西的时候,她只感觉梦回高中物理课堂,听的昏昏欲睡。
啪——
别墅大门被人一下子打开,又迎着风猛的关上,巨大的声响响彻大厅。
闻母一个激灵,突然醒了。
转头就看见闻暗雨风风火火走进来,眼眶通红,看上去像强行忍着眼泪。
他一下子就冲上二楼房间,速度快到客厅里的两人都没反应过来。
闻母立即找到了逃课理由,神情认真的说:“张律师,不好意思,我得上去看看我儿子了。”
张律师善解人意说:“那我在客厅等您。请您尽量快一点,我们还有很多开庭细节需要讨论,一两个小时怕是说不完。”
闻母也想哭了:“……”
她哆嗦着上楼,敲响小儿子的房门:“幺崽,妈妈可以在你这避一下难吗?”
闻暗雨的声音闷在被中:“嗯。”
闻母进屋,就看见屋内一片昏暗,连灯都没有开。
她两眼一摸黑走到床边坐下,担忧说:“你是不是被网上的评论影响了?别在意那些人的话,等咱们闻氏的大动作放出去,那些人就知道到底是谁离不开谁了!”
“不是因为这个。”闻暗雨闷闷不乐,说:“我刚刚在外面被人骂了。”
“谁骂你了?!”闻母气愤。
“吴为陵。”闻暗雨耸了耸鼻子,他确实被吴为陵那句话给扎心了,“他说我现在去找揽霜河合作,不过就是换了一个人舔而已。”
闻母皱眉:“你也这样觉得?”
闻暗雨一片混乱:“我不知道。”
闻母想了想,问:“那你觉得你刚刚说的那个揽、揽……”
闻暗雨补充:“揽霜河。”
闻母继续说:“那你觉得揽霜河和吴深谷是一样的人吗?”
“?!!!”
闻暗雨一惊,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毫不犹豫说:“不一样,他们当然不一样!”
他也说不出哪里不一样,但内心深处下意识的觉得,揽霜河比吴深谷好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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