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纯在出租车里差点一头撞死。
不至于吧?!!
他在揽霜河家住这么久,每一次都是依照揽霜河的吩咐,人走的时候把垃圾也带走,保证别墅里没有任何他的生活气息。
就这么一次,就一次而已!
“揽老师,揽爸爸,求求您了别玩我,我在二道上堵了大半天,好不容易快到了。我向你保证,回去立马收拾的干干净净。”
揽霜河不为所动:“不行。”
宋纯真要在车里一头撞死了,只感觉满心瀑布宽面泪,正要再为自己辩解时,揽霜河那边又来了信息:“有人今晚在家里借宿,你不要回来,就近找个宾馆住。”
“谁啊?”
“闻暗雨。”
“???”
宋纯直接就傻了。
他一下子坐直身体,愣愣地看着手机屏幕发愣。
出租车司机看他一眼:“怎么了?”
宋纯喃喃答:“世界第八大奇迹出现了。”
司机看智障的眼神看着他:“?”
“师傅,不去目的地的,您在前面那家为民宾馆把我放下来就好。”说完,宋纯又埋头发消息:“怎么回事?”
揽霜河没回。
宋纯又真情实感地发:“你告白了?!你俩今晚要干少儿不宜的事情吗?需要我帮你买个套放到你家门口吗?”
揽霜河:“……”
“这里是不是还有其他人住呀?”闻暗雨打量了一下屋内,回头说。
揽霜河目光从手机屏幕上的‘套’字移开,抬眸看向闻暗雨,眼睑下方微红,眼神忽然有些不自在的避让,“没有。”
闻暗雨点头:“我想先去上个厕所。”
揽霜河指了指厕所方向:“那边。”
小别墅二层装潢成办公区域与健身区,以及全系游戏房等。一层内含有几个卧室,揽霜河睡在带独立卫生间的主卧,宋纯睡在最拐角处的客卧,没有卫生间。
他一般上厕所都出来上,外头有一个大一点的厕所,淋浴也在外面的厕所。
闻暗雨去的自然是客厅外,宋纯专用的卫生间。
揽霜河跟在后面进屋,在他没有回消息的这一分钟时间里,宋纯已经着急地发来好几段消息。
“他现在是清醒的还是醉的?清醒的就算了,如果是醉蒙蒙的,我劝你别乱来。你都忍了七年,不急着一时啊!”
“要套么、要套么?!”
“他喜欢啥牌子的套,你问问看,你俩第一次的话特别重要,这个印象直接决定了他之后会不会再继续和你接触!”
“……”
说实话,揽霜河想立即马上,把宋纯从他的联系人列表里拉黑。
他无奈回:“只是借宿一晚而已。”
“啧,是我高看你了。”
宋纯瞬间失望,他就知道自己不能对好友抱多大的指望。这才回国几天啊,要是真能把白月光捯饬到床上去,揽霜河也不至于苦苦单相思七年了。
宋纯想了想,还是不放心的提醒:“对了,昨晚我洗澡换下来的脏内裤还在厕所,就丢在马桶后头的脏衣篓里。你注意一点,别让菜鱼给看见了,怪影响我形象的。”
揽霜河一滞,抬眼看向闻暗雨方向。
这边,闻暗雨手指刚碰到厕所的门把手,就感觉身后无端起了一阵冷风,以及听起来非常急促的脚步声。
揽霜河站在他身后,直接越过他的腰,将手掌附在他的手背上。脖颈边一下子就充斥满揽霜河温热的气息。
闻暗雨心中一突,心率暴涨。他讶异的连头都不敢回:“怎、怎么了?”
揽霜河沉默几秒,问:“你很急吗?”
闻暗雨懵了:“你是说上厕所?还可以,也不算太急……你有事吗?”
揽霜河从小到大都不屑于说谎,但光是今天晚上,他就已经连说好几个慌了。
这次也一样,他憋了几秒钟,憋出一个十分蹩脚的借口:“大厅卫生间马桶不能冲水,你可以用主卧的吗?”
“可以。”闻暗雨满心迷惑的调头,往主卧的方向走。
主卧里面干净整洁,屋子里有淡淡的熏香,看起来和客厅简直不是一个画风。桌上的办公物品也十分整齐,房屋主人像是有强迫症一般,每件东西都按功能和颜色码列的整整齐齐,除了一件东西。
那是一个相框。
闻暗雨还没看清相框里的照片,屋外揽霜河几乎是一个箭步冲了进来,反手压下照片。相框和桌子碰撞发出‘砰’的一声巨响,在空旷的主卧内回响不断。
窗外雷鸣电闪,屋内揽霜河的眼神中透露出淡淡的尴尬。
闻暗雨:“……?”
揽霜河竭力不看他,走到衣柜边拿出一件睡衣,“家里准备了一次性内衣,但没有没穿过的衣服,委屈你穿我的睡衣了。”
闻暗雨惊道:“不委屈、不委屈。今天晚上本来就是我在麻烦你啊!”
他伸手接过睡衣。
揽霜河的睡衣是丝绸质地的,摸起来很顺滑,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品牌,但看上去价值不菲的样子。伸手摸了摸上衣上的排扣,闻暗雨脑海里忽然冒出一个想法。
——这件睡衣曾经紧贴揽霜河的身体。
也许几天前,他还一粒一粒解开睡衣前的扣子,将其脱下。
“……!!!”
闻暗雨一脑补那个画面,脸上一下子爆红,紧张的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甚至都不敢看揽霜河,抱着睡衣就钻进了卫生间:“我先洗澡了!”
啪——
门合上。
很快卫生间里就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应该是在脱衣服。紧接着就是水声,如小泉叮咚响,再然后就是哗啦啦的淋浴声,将小泉叮咚响给盖了过去。
主卧里,揽霜河的情况并没有比闻暗雨好多少,他的耳朵已经红透了。
在灯光的照射下,耳骨最上方几乎已经变成了如天边火烧云般的潮红色。
直到现在他才敢把手从相框上挪开。
重新翻开相框,其上是高中那年毕业照,青涩的他们正比肩相邻。
揽霜河目光只在照片上停留了一瞬间,就迅速的拉开抽屉,将相框塞了进去。
做完这些他才缓缓呼出一口气,但他眼底的紧张之意却没有丝毫缓解。
明明窗外正下着瓢泼大雨,淅淅沥沥的雨声打在窗沿上,发出噼里啪啦的闷响,仿佛能盖过一切声音。但浴室里的水声好像独立于另一条音轨之上,总是能顺着空气里丝薄的淡香,见缝插针一般往揽霜河的耳朵里钻,再在他的心尖胡乱蹿。
不一会儿,揽霜河就感觉口干舌燥,鼻尖也隐隐约约在冒汗。
**
闻暗雨听到浴室外头脚步声渐远,随即主卧门被轻轻合上。
他这心里万担重的包袱总算卸下。
刚刚揽霜河在屋子里,他在厕所都不敢有大动作,生怕外头听见了。
他关掉淋浴头,趁浴室里热雾还未升腾起来的时候,赶紧打量镜中的自己。
还好,还好。
感谢爹妈把他生的好看,就算被雨淋的透湿,他这张脸也能抗住考验。不至于在揽霜河面前太丢脸了。
他又看向镜子边的柜橱。
第一层是牙刷牙杯等洗漱用品,摆放整齐,并且是清一色的黑色,是揽霜河的偏好了。第二层是香水,那里面闻暗雨只认识少数几款,其中有一款香水闻洛曾经买过同款,虽然不知道具体价格,但闻洛一直像供爷爷供奶奶一样把香水供在家里的游戏模型柜里,只会在出席特别重大的场合才会喷。
而在揽霜河这儿,这款香水就这么随意摆放在卫生间的橱柜里,和牙膏牙刷放在一起,看起来香水主人似乎无意特殊对待。
这都是揽霜河留下的生活痕迹。
他每天早上起床都会照这面镜子。
闻暗雨感觉自己奇奇怪怪的,不知道为什么总往揽霜河身上联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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