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沈顾北把‘市场调研’几个字憋回去, 配合的开口说, “出去玩。”
反正本质类似, 就当哄南南开心吧。
果然,南南听到终于可以好好玩耍,开心得差点起飞,还特意从随身行李中,翻出一件花里胡哨的花衬衫。
衬衫以绿色为主,正是沈顾北遇到他时,郑安南穿过的那件。
正常17岁少年会喜欢绿色小碎花吗?
沈顾北嘴角抽搐两下,伸手指向卧室,“把衣服换掉。”
“为什么?多好看呐!”郑安南扯扯衣角,自我感觉良好,“老师说过,绿色代表健康,代表希望!”
“你原来还记得老师的话。”沈顾北又get到小废物的反差萌,忍着笑说,“那你怎么不把绿色顶头上。”
绿色顶头上,那不就是绿帽子?
郑安南终于意识到问题所在,麻溜回房间换掉衣服,并决定把绿色从自己生命中拉黑。
沈顾北那么乖巧可爱,他才不要带绿帽子呢!
两个人穿戴完毕,沈顾北拿出新买的翻盖手机,给彭野打电话。
彭野估摸刚被电话吵醒,嗓音低哑,说话反应慢半拍。
沈顾北耳尖,听到那边传来另外一个人的动静,想当然以为昨天晚上,彭野跟哪个女性友人共度良宵。
“抱歉,打扰你了。”沈顾北敷衍地表示歉意。
“打扰什么?”彭野语气充满疑惑。
“我…”沈顾北刚要解释,就听到彭野跟房间里另外一个人对话。
彭野:“你害怕什么?小沈打来的电话。”
小鹌鹑躲到一半,听见沈顾北的名字,爬过来听听声音。
确认是熟悉的音色,他悬着的心才放下来。
“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你家里那帮人找过来,我帮你当着,胆子放大。”彭野展开棉被,把单薄的江语夏裹进去,继续跟沈顾北通话。
沈顾北:“你们昨晚睡一起?”
彭野坦荡荡回答,“对啊,我们每晚都睡一起。”
他性格偏直爽,脑子里没有‘男孩可以跟男孩子谈恋爱’的概念,所以并不觉得跟小鹌鹑一起睡,有哪里不合适。
但沈顾北听到这话,心里对江语夏产生些许愧疚。
想当初,他只是拜托彭野帮忙找人,没打算把江语夏卖给彭野。
现在只能把希望寄托于江语夏,祈祷他态度坚定点。
“彭哥…”电话那边,江语夏轻轻软软叫了声。
沈顾北听他全然依赖的语气,暗暗叹息,觉得这波八成要完。
彭野本人倒是非常自在,迅速接受小鹌鹑喊彭哥。
近几年,他因为脸受过伤的缘故,经常被喊‘疤哥’,本名渐渐被大家遗忘。
久而久之,连彭野自己都觉得,自己大名叫疤哥。
直到沈顾北出现,不厌其烦的称呼他‘彭野先生’,再加上小鹌鹑软糯糯叫‘彭哥’。终于让彭野回想起,自己也是有名字的。
“他打电话来说什么?”江语夏细声细气玩。
“没什么大事。”彭野三两句结束跟沈顾北的通话,从中提炼主题,“就是说今天有空,又刚好长假最后一天,找我们出去走走。”
“出去…”江语夏眼睫轻微颤动两下,怯生生的,明显不敢贸然出门。
“胆子放大!”彭野身为五大三粗的汉子,面对江语夏却格外耐心,第一千零一次安抚,“有我护着你了,谁动你我把他腿打断,怕个啥?”
“不行,那样你会坐牢的。”
彭野无所畏惧,吊儿郎当回答,“放心,警察说过,正当防卫不犯法。”
“可是,打架不好。”好学生江语夏性格内向,连打打杀杀的电影都不太敢看,哪敢让彭野跟别人打架?
“行吧。”彭野勉强答应,“我跟他们讲、道、理。”
电话没有挂断,沈顾北听完他们的对话,心里越来越凉。
算算时间,这两个男的才认识半个月,沈顾北却从他们对话中,听出新婚小情侣的甜蜜。
怎会如此?
来不及阻止了,毁灭吧!
30分钟后,沈顾北带着困成狗的郑安南,来到约定地点。
郑安南吸吸鼻子,张大嘴巴打哈欠,眼角微微泛红。
沈顾北开口,“你要是困…”
“我不困啊,谁说我困?!”郑安南立刻反驳,挺起胸膛,摆出精神抖擞的架势。
开玩笑!等会沈顾北要见的两个人,都是他背着自己,在外面勾搭的野男人。
尤其是江语夏,沈顾北对他太好。明明刚认识,却已经超过好朋友的界限。郑安南深陷争宠危机,哪能随便放松警惕?
“那你别打哈欠。”沈顾北抬眼瞪他,“打哈欠是会传染的。”
“怎么可能?”郑安南合理怀疑他哄小孩,却还是遵循同桌要求,努力克制打哈欠的冲动。
又过去五分钟,彭野才带着江语夏过来。
距离初次见面,仅仅过去六天,江语夏的精神状态明显有所改变。
他身板还是瘦,整个人怯生生的,但眼睛里染上些许光彩,说话时已经可以正视对方。
十多天相处下来,江语夏对彭野放下戒备,反而产生类似小鸡对老母鸡的依赖心里。即使他看到彭野脸上狰狞的伤疤,依旧觉得可怕,却不会像之前那样躲开。
沈顾北打量他们,感受到江语夏内心的变化,更觉得担忧。
照这样发展下去,该担心的恐怕不是江语夏,而是毫无危机意识的猛男彭野。
算了,懒得管。
听天由命吧。
沈顾北进入自暴自弃状态,放弃干涉他俩的事情,打过招呼后,便带着其他几个人坐上公交车。
后来,扶溪市经过多次改建,平地拔起许多高楼,变成繁华的一线城市。
现在的村子和街道以后会大变模样,但许多地基性建筑,不会轻易动迁。比如景区、公园和医院。
沈顾北在公交站牌上,找到扶溪市第三医院的站台。
这年头,无人售票还没有推广,各路公交车都有售票员。
沈顾北把零钱递给售票员,“四个人,去三院。”
售票员确认人数以后,把薄薄的四张车票递给沈顾北。
“为什么要去三院?”郑安南紧张起来,抓住沈顾北的手问,“你身体哪里不舒服?”
“没有。”沈顾北甩开他的手,解释道,“三院对心肺方面的病颇有研究,我想替我妈妈问问。”
“方阿姨啊,她的病还没好吗?”郑安南印象中,他每次见到方婉,对方都会咳嗽几声,似乎从来没好过。
沈顾北眼神黯淡几秒,回答,“等我这次回去庆黎,就想办法让她过来治病。”
“有病趁早治。”彭野突然插嘴,没头没脑说了句。
要不是清楚他的性格,沈顾北八成以为他在骂人。
短短七站路,公交车很快停靠路边。
四个人从车里下来,沈顾北径直走向前台,报出自己的名字和预约号码。
他一直惦记着母亲的病,从计划来到扶溪市起,就盘算着找个专业医生交流。众所周知,专业医生都非常忙碌,还经常到其他地方开会学习。贸然来到医院,很可能普通。
沈顾北提前查到电话,跟医生预约好几天,才争取到面诊的机会。
“陈医生在三楼医师办公室,上楼左拐。”护士姐姐确认沈顾北的身份以后,请他直接上楼。
“谢谢。”沈顾北转过来,拜托其他几个人坐在医院大厅内等。
“我…”郑安南期期艾艾想说点什么。
“乖,别添乱。”沈顾北打消他的意图。
“好嘛。”
彭野对面诊没兴趣,径直挑了个安静位置,让江语夏靠在坐内侧的位置。
凳子刚刚暖热,从走廊那边过来一位穿白大褂的中年妇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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