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洛道:“来的人不是孙少夫人岂不是更好?若是孙少夫人自己来了,她更可以一推四五六,到时候她就说自己半夜无法入眠,思念亡夫,所以就跑到衙门来看她死去的夫君。若她放了火,想要烧毁尸体,那可以用殉情来作为借口,到时候更麻烦。”
谢棠:“……”一时竟无法反驳。
黎洛道:“反而是孙少夫人派了人来毁坏尸体,那才好办。到时候人赃俱获,没借口推脱。孙少夫人为了摘干净自己,绝对和那个人一拍两散,划清界线。到时候我们对那个人软硬兼施、威逼利诱,不怕他不招供。”
谢长缨道:“我会继续让人暗中看好孙少爷的尸体。”
“有劳王爷了。”黎洛笑的甚是狗腿,道:“这件事情如果顺利解决,那么我表弟太子殿下,就真的欠了王爷您一个大大的人情了。”
“我……”谢棠一听,眼睛都瞪大了,下意识想要反驳,不过话到嘴边什么也说不出来。这事情若不是有谢长缨帮忙,的确无法解决。
谢棠懊恼极了,只觉得自己这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谢棠甚是没面子,尴尬的岔开话题,道:“本太子还有个问题呢,这孙少夫人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杀孙少爷啊,什么仇什么怨?”
“嗯——”
黎洛沉吟一阵,脸上并不是苦恼的表情,反而笑眯眯。
“你又知道了?”谢长缨问。
黎洛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而是没头没尾的道:“你们知道,春天有一个特点吗?”
谢棠日常迷茫,瞧着黎洛摇了摇头。
谢长缨面无表情,抱臂而立,根本不回答。
黎洛卖关子结束,笑眯眯的说:“答案是……绿的不知不觉。”
第21章 翻车,伤肾
“黎洛!黎洛!”
“快醒醒!”
“快起来啊!真叫你给说准了!”
仿佛地震了一样,一夜之间,黎洛已经是第二次被大力晃醒了,美梦轰然破碎,叫人好不伤心。
黎洛勉强睁开眼睛,自然自语说:“我……可太难了,睡个觉都不行。”
外面天色还黑着,黑的本该寂静无声,但这会儿衙门里却极为喧闹。
黎洛才睡下去一个时辰多一点,眼下距离黎明还有一段时间,他被小太子谢棠从床上拽起来,头发还乱糟糟的,就给强制拽了出去。
两个人一路飞奔,没跑多远就看到了颍川王谢长缨。
谢长缨抱臂而立,白衣在黑夜中分外扎眼,当然更扎眼的是谢长缨的俊美容颜。
迷迷糊糊的黎洛顿时醒了,两眼亮晶晶的盯着谢长缨瞧,然后快速的、颠颠的跑到了谢长缨跟前。
“看来王爷是有收获了。”黎洛狗腿的笑着说:“王爷不愧是王爷啊。”
“你们就别废话了!”谢棠很着急,说:“人抓住了,我们快过去!”
真叫黎洛说准了,这后半夜天还没亮,衙门里突然又进了不速之客,竟也是冲着孙少爷尸体来的,正欲破坏尸体的时候,被颍川王谢长缨的侍卫们抓了个正着。
人赃俱获!
黎洛跟着他们走过去,就听到大家的讨论声。
“怎么回事?怎么还有人冲着孙少爷尸体来?”
“这个人要放火烧了孙少爷的尸体,幸好发现的早。”
“是啊,这火势要是起来还得了?泼了油的,恐怕整个府衙都要被烧光!”
黎洛在一片议论声中,迈着方步,不紧不慢而来,然后站定下来,笑眯眯打量着新来的黑衣人。
那突然潜入府衙来放火的黑衣人是个壮汉,正死死抿着嘴唇,看起来一副打死不肯招认的模样。
“太子殿下,王爷,黎先生。”
县令带着一群捕快们跑过来,说:“这……”
谢长缨不想废话,只是抬了抬手,打断了县令的话头,然后侧头去看黎洛。
黎洛立刻上前几步,走到那被五花大绑的黑衣壮汉面前,道:“不打算招认吗?”
壮汉瞪了一眼黎洛,态度十足不友善,大声呵斥说:“招认什么?你们这是要屈打成招吗?”
黎洛笑了,道:“明人面前不说暗话,反正你一会儿也是会主动招认的,不如现在直接说了,可以节省时间。就招认一下,是谁指使你来破坏孙少爷尸体的。还有,杀死孙少爷的真凶!”
“什么?”周围一阵喧哗:“杀死孙少爷的不是杨牧捕快吗?”
“是啊?到底怎么回事?真凶不是杨捕快?”
“杨大哥那么好的人,我就说不是杨大哥罢!”
杨牧人缘极好,黎洛只是随便说了一句,不少人竟是已经摇摆不定,觉得很有可能杨牧是被冤枉的。
黑衣壮汉有些慌了,立刻大声吼道:“你胡说八道!我没有杀孙少爷!”
“当然不是你。”黎洛道:“我是问,指使你来破坏孙少爷尸体的人是谁,那个人才是杀死孙少爷的真凶。你啊,最多是帮凶。”
正说话间,衙门里更热闹了,孙家的人又一次进了衙门。这一夜风风火火,孙家人来来去去,已经数不清是第几次前来。
挺着大肚子的孙少夫人也来了,大家先是听到了她的哭声,还有小丫鬟们劝解的声音,随后才看到了孙少夫人本人。
孙少夫人被扶着走过来,见到那壮汉被押,明显有些慌张,赶忙用帕子捂住脸呜咽不止。
黎洛笑眯眯的说:“孙少夫人不忙着哭,先来看看认不认识这个人。他大半夜来破坏孙少爷的尸体,形迹极为可疑啊。还有我们刚才讨论了一下,觉得孙少爷案子疑点众多,杨牧捕快可能并非真凶,而真凶另有其人,很有可能是……”
说到此处,黎洛故意拉了个长声,没有继续说下去。
“什么?!”孙少夫人双眼睁大,震惊的盯着黎洛,一副久久不能回神的模样。
这表情把黎洛逗笑了,说:“孙少夫人,我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他虽然这般说,却已经很顺堂的讲了下去:“虽然惊讶呀害怕呀恐惧呀,都是一个人的正常表情。但是这样的表情,在人脸上出现超过一秒,就很有可能是伪装的。”
一秒是什么概念,孙少夫人并不清楚,但是黎洛的意思她明明白白,显然就是在说她假装惊讶。
孙少夫人脸色黑了下来,道:“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是说我……”
“我是说,”黎洛抢断了她的话头,道:“这个大半夜来破坏孙少爷尸体的黑衣人,应该是孙府里的下人罢?”
“不可能!怎么可能?他不是!我根本不认识他!”孙少夫人立刻反驳。
“认不认识没关系。”黎洛道:“让县令老爷查一查孙府上上下下的仆役契约,不就知道孙家有没有这样一号人了?”
黎洛可是太子和颍川王身边的人,县令哪里有不答应的道理,立刻说:“是是是,下官这就按照黎先生所说去办。”
孙少夫人慌了,道:“就算……就算他是孙家的人,又能代表什么呢?他想要破坏我夫君的尸体,一看就是和杨牧那个坏胚一伙的。一定是……一定是杨牧的帮凶,到我孙家来打探虚实的,特意潜伏进我们孙家来破坏!就是想要冤枉我们孙家!”
果不其然,孙少夫人因着心虚和慌张,所以急于与露陷的黑衣壮汉撇清关系。
那黑衣壮汉听了有些发懵,一时没能开口说什么。
黎洛看热闹不嫌事大,浮夸的点了点头,添油加醋道:“原来是这么回事啊,孙少夫人说这个人是凶手的帮凶,那太可恶了,而且还来破坏尸体,损坏尸体可是重罪啊,对不对县令大人。”
“对!对对!”县令连连点头,说:“损坏尸体,实在是可恶至极,必须严惩!”
孙少夫人立刻道:“县令老爷,您可要为我们孙家做主啊。可不能放过杨牧那个凶手,还……还有这个破坏我夫君尸体的人,也……也要砍头!一并砍头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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