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人的本质是不会变的,宁斐冷笑一声,毫不留念的将手抽出来。
海上阴雨霾霾,厚重的窗帘被拉上,屋内一片昏暗无光,杜康从藏身处探起头,先是抱怨位置狭小,胳膊抽筋,然后委婉的提出换种方式,两个人躺在床上,盖着棉被,装作情|事刚刚结束,如此更能降低敌人的戒备心。
他正调戏的不亦乐乎,目光突然肃穆起来,指指门的方向,做了一个‘嘘’的动作。
‘滴’的一声传来,宁斐挑眉,本事不错,竟然有办法拿到备用的房卡,门被缓缓推开,尔后关上反锁。
戴口罩的人手持匕首,一点点摸索着前进。
“看不见的话可以开灯。”
被宁斐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已经,来人条件反射就要逃跑,杜康比他速度更快,一个箭步上前,左手按住人的肩膀,因为肩臼处的剧痛来人握住匕首的手不得不松开,冷金属落地的声音在这间屋子里格外清楚。
宁斐打开灯,瞬间明亮的环境让人略显不适,他唇角勾了勾,“抓住你了。”
知道自己逃不掉,来人索性放弃挣扎,只是咬牙道:“你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坏我好事?”
宁斐没有接这句话茬,走到那人面前,手指停留在他的耳侧后际:“该叫你张大花好呢,还是乔和壁?”说着,他指尖微微用力,口罩就被扯下,乔和壁因为愤懑而沾染薄红的脸出现在视线范围内。
尽管之前有了猜测,真正褪下面具的时候杜康还是微微晃神了一下,无法将张大花的相貌和乔和壁重叠在一起。
“锤击骨骼,重新塑性罢了,”宁斐淡淡道:“常人这样早就死了,但他不同,如果腓腓的血液真像传说中那般神奇,死后复生即可。只是我不懂,这样做的意义何在?”
乔和壁挑衅似的看着宁斐,似乎料定了他不敢拿自己怎样,至于杜康,顾念着阮修文,他也不会把对付别人的手段用在他身上。
宁斐当然也知道这点,他凑近乔和壁耳边,轻声道:“我知道你才是那个奸细。”
乔和壁眼睛猛地瞪大,低喃道:“不可能,那天除了我们没有其他人在场。”
的确没有人,只有一台电视机潜伏进去了。
“你说如果把这个消息泄露出去你会怎么样?”
乔和壁死死盯着宁斐,除了淡漠的面容,什么也看不出来,终于,他妥协道:“你们想要什么?”
没有要他的命,说明他们还有所求。
“你在为谁做事?”杜康问道。
“你心里应该有答案了,”乔和壁动动肩膀,“不介意的话先放开我。”
“当然,他们总是迫不及待的想上我的黑名单,”杜康松开手,“我要知道的是你具体听谁的命令。”
乔和壁沉默了几秒,从他纠结的脸色可以看出在进行激烈的心理斗争,最终,他还是咬牙道:“第五展从。”
宁斐侧过脸,问杜康,“人名,地名,还是风景画?”
“第五是一个家族的姓氏。”杜康难得变得正经,低头沉思。
宁斐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怎么了?”
“当然是在盘算,”乔和壁插话道:“即便是他,面对第五家族也得权衡再三,走错一步都是万劫不复。”
杜康从思绪中回来,“你为什么要帮第五家族做事?”
“他们找上了我,”乔和壁仰头看着天花板,“而他们要除去的人也是我想除去的,两厢得利。当然,附带条件是我亲自尝试腓腓的血液是否有效。”
难怪之前跟宁斐做传销时他要先死上一次。
“如此说来,这个家族拥有腓腓的血液,有权势,岂不是无敌了?”
杜康被宁斐认真的样子逗乐了,连乔和壁都是摇头,“哪有那么容易,单说缠在你身边的两位,就让他们发愁,更何况还有一个人,”乔和壁说在这里的时候头垂下来,“就连现在大权在握的第五展从也得小心应对。”
说话说一半是最令人讨厌的,但乔和壁只停在这里。
“瓶子是空的。”杜康道。
乔和壁诧异的看向他,杜康瞥了他一眼,“所以你们的计划可以搁浅了。”
乔和壁若有所思,揉了揉肩膀,跌跌撞撞的往门口走。
宁斐找个地方坐下,“就这样放他走可以吗?”
“乔和壁要杀的人只有班雪兰,归咎所有的原因还是为了修文,”杜康看着乔和壁离开的方向,眯了眯眼,“留他在第五家等于埋下一枚暗桩,为了不让我把真相告诉修文,他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宁斐不解,“要杀班雪兰他自己动手就好。”
杜康失笑,“班雪兰的叔叔可是一个狠角色,就连第五展从也不敢轻举妄动,这次要不是万不得已,他不会冒险杀班雪兰的。”
“就是乔和壁所说让他们发愁之人?”
杜康颔首,沉声道:“班家,班雪松。”大概也察觉到话题太过沉闷,他又恢复平时三分浅笑的模样,话锋一转,“以后再说这件事,倒是你,下游轮后准备做什么?”
“庆生。”宁斐想都不想道。
杜康一怔,“你生日?”
宁斐点头,“上次的错过了,所以这次准备好好庆祝一下。”
杜康唇角一勾,有了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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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班家雪松
游轮比想象中要早一点到岸,下船时,已经围着一群警务人员,宁斐远远的看见乌和豫走到他们中间,吩咐人去搬运尸体,他有预感,就凭借他今年出门遇死人的次数,恐怕未来还会和这位名叫乌和豫的警官有不少交集。
杜康正盘算为宁斐庆生,却停下脚步,前方是一辆加长版的豪车。
“该死,”他低低咒骂了声,显然是想起班雪兰殒命的事情,“抱歉,可能我……”
“没事,”宁斐摆摆手,知道他接下来要说什么,“人不到礼到就行。”
杜康失笑,“放心,礼物我会叫人送来的。”
目送杜康上车,宁斐问一直沉默的溥阳沉,“他要去杀人还是放火?”
“那可比去跟一只恶狼周旋要好的多,”溥阳沉望着已经发动的车,心中有了计较,“对了,想要什么礼物?”
宁斐原本以为他会因为自己先把生日告诉杜康不高兴,倒不是他对感情突然开窍,只是总觉得这两人喜欢在一件事上争个高低,是不是这就是传说中的……攀比心理?
“你看上去似乎挺开心。”
溥阳沉今天的表情很柔和,“说起来我们的生日就相隔一天。”
宁斐瞬间整个人都懵了,那岂不是代表明天他还要回礼,“其实我不要礼物也行。”
“为什么?”溥阳沉诧异,白送的礼物不要可不像是宁斐的作风。
“因为礼尚往来。”宁斐看着他认真道。
已日渐黄昏,礼物溥阳沉只能明天补上,和宁斐同路回去的时候他下车买一个蛋糕。
只有两个人过的生日,要么心酸,要么浪漫,但其实还有第三种模式很少被人开发出来,叫做诡异。
两人都不是嗜甜的人,蛋糕吃了不过三分之一时,宁斐提议道,“去放烟花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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