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斐虽然有卖假货的黑历史,但真正害人的勾当是不会做的。
“也是,”谢怀叹气:“要制作出让人分辨不出的假血太过困难,而据我的调查,宁斐上次也只是往鸡血里加了一点防腐剂。”
“防腐剂?”濮阳沉挑眉。
见他如此表情,谢怀笑开了,气氛顿时轻松了不少,“看他寒酸的一点都不肯掏自己的腰包,我就知道你们还没成。”
被戳中软肋,溥阳沉目光沉下来。
“我说,你准备什么时候去告白,再不动手,人就要被拐跑了。”谢怀拍拍他的肩,颇为感慨道。
宁斐虽然脑回路和正常人转的不一样,但连他都不得不承认,那张脸长得太勾人了,一看就是招蜂引蝶的主。
溥阳沉苦笑,谢怀自然不知道他不但表白,还以一种奇特的方式被拒绝了。
“先不急,逼他太紧,反而不好。”
对于宁斐这样的性格,只能温水炖青蛙,要是稍微功利一些,恐怕会把人吓跑,还有一点,溥阳沉没告诉任何人,就连唯一的朋友谢怀也没有说,那日宁斐车祸入院,午间他送饭过去时,见宁斐正用手锤击头部。
即便只是用手,但力度搁在一般人身上绝对承受不了,轻则脑震荡,重则可能会昏迷休克。
但宁斐像是没事人一下有节奏的敲击着,溥阳沉没有继续看下去,反倒移步走开。
真相,他自然要知道,但那是他以坦诚之心待宁斐,有一天宁斐亲自告诉他,而不是用偷窥的形式,否则对于双方来说都会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无论是谁,”谢怀的声音将溥阳沉拉出思绪,“此人看上去和第五家有深仇大恨,除了第五展从和这个突然窜出的人,还有一个人值得注意,我想你比任何人都清楚。”
濮阳沉眸光闪烁,当然知道他说的是谁……从一开始就对宁斐表露出极大兴趣的班雪松。
这厢宁斐还不知道他上次给自己上螺丝的事情差点被发现,开始整理自己的梦境。
作为通晓各种线路的电视机,他自然是一名优秀的理科生,而一名理科生,理性至上,自己会做梦一般只有两种情况,频道串屏了,或是线路故障。
但没有一种足够让他梦到一种电视剧中从未拍摄过的生物。
正当宁斐脑子里的线路快要缠成可以逗猫的线团时,门外传来异动。
宁斐打开门,两帮人正在自家门口激战,一帮人看到他瞬间红了眼,举着刀就往宁斐身旁冲,而另一拨人则是拼命护住,很明显,有人杀他,有人护他,从现在的情况来看,来保护他的人实力更强,顺势反杀另一帮人。
约莫二十分钟,这场斗争得以结束,一人浴血而来,其他人则负责密切注意周围的动向。
“跟我们走。”
宁斐歪头道:“绑架?”
那人咬牙,“老板让我们来保护你。”
和自己有交集的无非是溥阳沉和杜康,而手下走剽悍风格的……宁斐开口道:“杜康?”
那人点头,“时间不多了,快走。”
宁斐站在原地,没有立刻答应,反而注意到有几人弯下身将死者的身份证和戒指等一系列用来证明身份的东西拿走,显然是不想让这些人的身份一时半会儿被查出来,“就这样?”
众人被他问的一愣,面面相觑,什么意思?
“让人看不出身份很简单,打个马赛克就好。”说着,宁斐的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一把小刀。
接下来的时间,围观人纷纷咽了咽口水,不自觉离宁斐远了点,其中一个问领头的,“这个,就是老板看上的人?”
领头的迟疑的点点头。
他们原本看不起宁斐,毕竟杜康的势力摆在那里,无端出现一个弱点总归不好,今天收到消息后被派出来保护宁斐也是受制于命令,心里却是十足的不情愿,保护一个弱不禁风的男人,想想都是恶寒。
但谁能告诉他们眼前这个面不改色用刀子给尸体毁容的人是什么情况?
不知过了多久,宁斐起身,撕下一名死者的衣料擦干净刀面,笑道:“大功告成。”
这和善的笑意……简直让人像是活见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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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去见父母(上)
“还有什么事吗?”
饶是感觉再迟钝,见周围人都用惊惧混杂难以置信的诡异目光望着自己,宁斐也察觉到哪里不太对劲。
“咳咳,”领头的咳嗽一声,侧过脸不去看地下尸体的惨样,“没什么,我们可以出发了。”
宁斐,“我见他们中有人身上带着胎记……”
“不用了,”那领头的慌忙摆手,痕迹消失的越彻底越好,但他们实在受不了再围观下去。
宁斐收起刀,“既然如此,就算了。”
脸上竟还带着难以名状的遗憾。
一旁杜康的手下自觉同宁斐拉远一点距离,做完这种事还带着意犹未尽的表情就连他们老板也没如此疯狂。
“不好意思,”宁斐也知道可能血腥了点,脸上带着一丝羞赧,“我有点强迫症。”
强迫症这个词是这样用的吗?!杜康的手下简直要喊着问出来,最终还是忍住了,除了担心老板以后的人身安全,眼下他们别无他想。
布置的很有雅意的小船,在湖面上慢慢划动,跟水面上的游客一样,宁斐表情很惬意。
“藏到这里,也亏你能想得出来。”
杜康失笑,“这哪里是藏,不过一时腾不开手去收拾那些人。”
“你指的是……?”
“第五展从。”杜康唇瓣一动,清晰的吐出这四个字,带着讥诮,“狗急跳墙,他前些日子做了件蠢事,害死族内老人,要是短时间内做不出令人信服的大事,他家主的地位可能会不保。”
宁斐一怔,尔后挑眉,唇角上扬,“你竟也有被当软柿子捏的时候。”
果真是天道好轮回。
“班雪松他不敢惹,溥阳沉的产业都是放在明面上走法定渠道,他冒险取得一星半点也不能用,只能把主意打到我这里。”
宁斐笑道:“还不是被人捏了?”
湖光山色,他唇畔笑意盎然,杜康竟有些看痴了,等他回过神,摆摆手,“第五展从也知道现在跟我对上谁都讨不了好,只能是两败俱伤,才把主意打到了你这里。你同溥阳沉关系也密切,前几天他的生日宴上就连班雪松也对你表露出兴趣,抓了你,想碰碰运气,看能不能逼我们中某个人就范。”
“就范?”宁斐正色道:“明明是挟天子以令诸侯。”
杜康看他正经的表情,‘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月色如霜,宁斐瞧着湖面,突然‘咦’了一声。
“怎么?”杜康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湖面除了浮光掠影,没什么奇特的。
“没什么,”宁斐道:“只是觉得电视剧里有的人总喜欢回忆某个时刻不仅仅是矫情,也是有些道理的。”
若是有天物是人非,旧人不在,即便他是拥有防水防感情渗漏芯片的电视机,估计也会怀念这样一个夜晚。
静谧,朋友,还有岸上暧昧的男女。
天色将明,杜康告诉宁斐已经安全时,宁斐还特意关注了一下新闻,并没有什么大报道,想必是被压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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