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像她平常维持的完美表象。
樊音一直以为今晚宴会的主角绝对是自己,万众瞩目,光辉加身。
星灰虽然会抢夺焦点,但也是给她的宴会增添光彩的一环,她心底还暗暗期待,星灰的偷盗品很可能与她有关。
然而现实中,意外接二连三,星灰还要带着安何离开。
穿越以来表面不显,内里习惯以自我为中心的樊音眼眶微微发红,从紫鳞蛇开始积蓄的郁气冒出来。
皇帝诧异道:“音音?”
樊音意识到自己失态,瞬间噤声。
侍卫长手握剑鞘,没有进一步动作。
星灰早已不局限于盗贼职业,他是一枚特殊的符号,侍卫长年纪轻轻,没经历过星灰活跃的年代,也知晓他的事迹,对星灰观感很好。
安何是主动跟他离开,似乎没有用武器对准星灰的必要。
要是硬来,崇拜星灰的众多宾客就先用吐沫星子把侍卫淹死。
“我重伤了第十星系的人,还是我对他动手在先,诸位宾客对我热情点也不太合适,有我在会导致氛围僵硬,宾客们无法尽兴。”安何说的很清楚,“综上所述,我暂时退场了。”
樊乐冷嘲热讽:“皇妹,何先生是你的客人,不是你的下人,强留不好。”
皇帝轻斥道:“今天是你皇妹的生日,别影响她的心情。”
“对不起。”樊音调整过来,很快找到合适理由,沮丧道歉,“我刚才一直因为意外事故提心吊胆,对蛇的害怕也没缓过来,不小心激动了。”
安何宽慰道:“我回来给你带礼物。”
樊音强撑微笑:“好的,我等着。”
樊乐冷哼一声。
好吧,樊音又变回往常的样子了。
仔细想想,樊音发脾气的模样还更真实点。
安何吩咐谢家:“照料好紫鳞蛇。”
“是。”谢东月颔首道。
谢家主发问:“紫鳞蛇不能一直放在宴会场地,可以把它转移到谢家么?”
“当然。”安何说。
假星灰眼带笑意看着安何交代事情,也不催促。他给整座宫殿设置了一层空间屏障,庭院的更多宾客,以及名列盗贼通缉令前十的各位大盗,都被屏障挡在外面,怎么都进不来。
一枚飞镖悄然无声破开空气,切向假星灰的颈部大动脉。
假星灰抬起手,覆在黑色手套下的食指与中指夹住飞镖。
保持着夹住飞镖的动作,假星灰打量了两眼飞镖,“做工不错。”
然后,他看向射来飞镖的石歧:“第十星系的石先生,我应该没得罪过你?”
单手捂住胸口伤势,满身是血,虚弱靠着墙勉强维持站立,另一只手拿着几枚飞镖的石歧咧开嘴角:“看你不爽,试试你这个闻名遐迩的大盗有没有真材实料。”
假星灰真诚建议:“你老实养伤比较好。”
说话的同时,石歧的口中不停往外溢血,安何带给他的剑伤当真不轻。
“喂,怪人。”石歧的目光转向安何,提高声音,“我们砸碎大地女神的石像,你不高兴什么?你不会是大地女神的信徒吧。”
“是吗?”假星灰对这个话题颇感兴趣,“荆棘指环落到你手中就开出鲜嫩的花,确实相当奇妙。”
“我不是。”安何内心默默补充,是合作伙伴。
安何没有多解释的意思,假星灰不再多问,手伸向安何的肩膀,准备带安何一起空间传送。
水映焦急道:“等等!”
“不等。”假星灰勾起嘴角,“你说只有控制住我,才能安心与我交谈,那就等你真的抓到我再说吧。”
另一边,自从假星灰出现,乔千雁便小心翼翼用期盼的眼神关注着他。
星灰的外表丝毫未改,她却憔悴了许多,岁月和病痛在她身上留下了痕迹,她鼓不起勇气大大方方站到星灰面前,但怀抱着隐秘的愿望,期待星灰可以认出她。
然而,星灰没分给她一个眼神。
星灰即将离开,乔千雁忍不住上前两步,想说点什么。
她刚启唇,星灰已经带着安何消失不见。
半伸着手的乔千雁呆站在原地,眼里的期盼缓缓被怔忪取代。
……时间过去很久了,她也变化太多,星灰对她没印象很正常。
难过失落之余,乔千雁还有些困惑。
总觉得,间隔这么多年,改变的不止是她,星灰也产生了说不清道不明的变化。
她再见到星灰,完全没能重温曾经童话般的美好感觉。
这是乔千雁的个人直觉,当不得切实依据。
亦或者,星灰并未改变,是她多年间,不知不觉把童年回忆美化过度了。
水映紧跟着消失,去追赶假星灰。
在意的人全部离开,新星无心再参加宴会,明知追不上老师,也努力跟过去。
三十五星系的皇太子同样要去追星灰,四皇子立马举手:“皇兄,我和你一起!”
“别跟着我,拖累我的速度。”皇太子毫不留情甩掉他。
部分人跟随星灰而去。
石歧无意让三十四星系的下等人继续欣赏他的虚弱无力,脚步虚浮穿过宫殿大门,前去疗伤。
有人想帮助他,依旧被他狠狠拒绝。
来的时候,石歧是和谢东月一起,离开时却没看谢东月一眼。
谢东月面色淡淡,也没有管他。
看石歧的表现,不像特别记恨安何。
因为实力差距过于悬殊,背景压不过,所以恨也没用?
先前的接连意外带来的浮躁混乱,逐渐沉淀下去。
宫殿的破损部分由专人修补,地砖墙壁以及玻璃的各种碎片打扫干净,紫鳞蛇破坏过的沙发茶几都换上新的,穹顶重新挂上巨大的华丽的吊灯,从内而外扩散的灯光照亮每处角落,水晶灯饰染上淡彩的颜色。
扛着拍摄设备的官媒人士,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们一直忘记重新打开镜头拍摄星灰!
……让守在黑屏前的民众知道了,不知要暴躁成什么样子。
民众早就期待今天,怀着满腔迫切苦苦等待,就是为了星灰。
结果,他们连隔着屏幕看看星灰的机会都流失了。
即使很棘手,也不能任由直播继续断下去,官媒硬着头皮重新开启直播,扯理由糊弄观众。
安何与石歧的事,是绝不允许传出去的。
他们试图用假星灰带走安何的大新闻,转移民众的愤怒,以及对那番意外的关注。
更多相关人员也行动起来,管控情报。
与此同时,许多宾客的思绪迟迟无法收回,有一部分被假星灰与安何带着离开,心不在焉。
樊音是其中之一。
种种事情令她过生日的兴致已然不高了。
忽然,樊音脑内响起系统的声音。
“看来我离开期间,发生了有意思的事,出现了有意思的人。”
声音不复往常的机械感,变得格外奇怪,像是拥有了智慧,却未匹配人性。
樊音听着,感觉如同最害怕的蛇缠绕在她身上缓缓滑动,每片蛇鳞与皮肤的接触都纤毫毕现,冰冷可怖。
而且,系统的声音带上了无比沉重的质感,每个字符重重落在她脑海,砸得她头晕目眩。
樊音的大脑像是打散的生蛋黄,紧接着被冻僵,没留出任何思考的空隙。
她本能抓住系统话语中最大的奇怪点,飘忽发问:“离开是什么意思,你有离开过?”
“字面含义。”
“为什么离开?”
外星神不介意在樊音短暂能触碰到真实的期间,为她解惑:“有正事要做,没空闲顾及你这边。”
“什么正事?”
“别急,今晚你就能知道。”
紫鳞蛇已被谢家的人带走,但外星神还是察觉到穿越者存在过的痕迹。
外星神问:“见过紫鳞蛇了?”
“见过了。”樊音条件反射抖了抖,“我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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