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子墨不在,他觉得独自一人下棋也挺无聊, 便放下手中棋盘, 重新走回书房,坐到书桌后面,那里已经新出现一本书。
伍白先扫视一眼书的封面, 只见上面写着《风流探花俏小姐》几个大字。
他花费些许时间翻看完这本书, 里面讲述地是一位大家千金与一位风流探花之间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
故事的起初这位探花原本风流成性,但在遇到这位大家小姐之后却愿意为她守身如玉。
这位大家小姐刚开始却另有心上人, 得知这个消息,探花忍着心痛帮着这位小姐追求她的心上人,可惜没想到那心上人是个骗子, 小姐识破对方伪装之后心伤不已, 最后在探花的满腔深情中彻底醒悟过来,明白珍惜眼前人这个道理, 最后两个人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这次伍白没有立马阖上书页, 他拿着书本绕过书桌, 走到小床边,躺了上去, 才默默阖上书页,闭着眼睛等待那股熟悉的眩晕。
等他再次睁开眼,环视四周,发现自己正坐在一个四四方方的棚子里,可能是他动作稍大,有穿着衙役服饰的人走过来警告他不要东张西望。
暂时还摸不清楚情况的伍白老老实实低下头,然后他就看见自己面前是一张考卷,且上面密密麻麻写满字。
衙役见伍白老实下来,不再继续盯着他,在考场里巡逻起来。
鉴于刚才的警告,伍白暂时也不敢做出太过夸张的动作,他微微抬起头,转动眼珠子朝前后左右看去,他发现自己正对面有个人正在奋笔疾书。
对方许是太认真,并没有发现伍白在看他。
如此情景,伍白大概猜测到自己身处何地,他拿起桌面上的试卷翻看起来。
看到原身已经把所有答案都填满,伍白默默松口气,他虽然对这些东西不陌生,可他自己身处考场却是第一次,说实话他有些紧张。
随着时间的流逝,一道清脆的铃声在考场响起,考官也出言宣布所有考生停笔,否则卷子作废。
伍白对面那位考生放下手中毛笔,大舒一口气,把卷纸放在桌子的左边。
见他这样,伍白跟着把自己的卷纸同样放在桌子左边。
很快,有衙役走过来收走伍白与他对面考生的卷纸,等衙役走后,伍白发现对面考生在收拾笔墨,伍白低头往身旁桌下一瞧,果然在这里发现一个竹篮子,他弯腰拿起篮子把桌上的笔墨砚台全部归置到竹篮里。
许是考场棚子太过狭窄,加上考试结束,对方收拾好笔墨有些无聊,就盯着伍白瞧,伍白察觉到对方的视线,回看过去,对方尴尬地冲伍白点点头。
伍白摸不着头脑,也冲对方点点头。
时间又过去半晌,衙役收完卷子,考官再次出言可以离场,伍白这才拎着自己的篮子,在考官的吩咐下排队离开考场。
他刚出考场,就见不远处有一个穿着书童服饰的人朝他挥手。
“公子。”砚书激动地冲伍白喊道,并飞快穿过人群朝伍白跑来,接过了伍白手里的篮子。
伍白猜测他是自己的书童,便开口说道:“带路吧。”
砚书拎着篮子,见伍白看起来状态还行,不需要他的搀扶,于是走在前面为伍白带路。
两人穿过人群,远离县衙门口,来到伍府的马车前。
“公子。”等候在马车边的砚棋喊道。
“嗯。”伍白点头以作回应,随后就爬上马车,走进去。
见伍白坐好,砚书与砚棋两人也坐在车辕上,驾驶着马车往回走。
马车里,伍白闭上眼睛,接收着原身的记忆。
原身是大梁国治下开州府知府家的小哥儿,刚出生的时候母亲为巩固自己的地位,就谎报他的性别,说他是男儿身,从此原身成为知府家的嫡公子,至于为什么是嫡公子而不是嫡长公子,则是因为原身上面还有一位比他大三岁庶兄。
那位庶兄从小聪慧过人,十三岁就考上童生,惹得知府大人引以为傲,偏爱不已,对方的母亲应初柔更是仗着知府大人的宠爱夺得掌家权,在府里过得风光无限,一度打压地原身母亲这个正室在府中毫无威望可言,这导致原身母亲脑袋一热,想出让原身去科举的荒唐念头。
原身理解母亲的难处,答应参加科考,为母亲争光,于是他在十二岁这年参加县试,并成功考上童生,由于他比庶兄还要小一岁考上童生,这让他的父亲欣慰不已,对他的母亲也不再冷落,渐渐地他母亲扳回一局,重新拿回管家权。
后来原身一步步考上状元,他的母亲凭借着原身的争气,彻底稳固住自己的地位。
步入仕途之后,原身明白自己小哥儿身份再也无法恢复,他以为自己这一辈子就只能以男儿身活着,可谁知道世事总不如人愿,在一次与同僚去酒楼吃饭后,他的哥儿身份被人发现且告发到皇帝面前,好在皇帝念及他前不久去救灾立下的功劳,只把他贬为庶民,此生不再录用。
伍白睁开眼,发现马车已经停下来。
他正准备掀开帘子查看情况,就听到砚书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公子,到了。”
伍白掀起帘子走出去,他刚跳下马车,就见到一位妇人朝他走来,眼里带着些急切,伍白认出对方是原身的母亲南亦云。
南亦云身后跟着一位与她看起来差不多的同龄妇人,伍白同样认出对方,这是南亦云身边的得力助手,原身平日里称呼对方姜姑姑。
这姜姑姑年轻时本是一家医馆馆主的女儿,可惜馆主遭到对家陷害入狱,姜姑姑母亲整日伤心过度,很快郁郁而终,而姜姑姑当初少不更事,医馆差点被对方夺走,恰好遇到原身母亲帮助她守住医馆,姜姑姑心知对方能帮助自己一时却不能帮一世,最终还是选择卖掉医馆,而为报答南亦云的恩情,姜姑姑选择留在南亦云身边伺候着。
而南亦云也正是因为有姜姑姑的帮助,才能够成功隐瞒住原身小哥儿的身份。
原来这个世界的小哥儿眉心会有一抹红痣,姜姑姑就是通过祖传的一种医药方子制成药膏涂抹在原身眉心,这种药膏可以让原身眉心的红痣暂时隐藏起来,只是涂过这种药膏的原身不能喝酒,否则就会让药膏失去药性,把红痣露出来。
看着这两个人,伍白心中叹息,可以说原身之后悲惨的起缘都是源于这两个人,他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南亦云走到伍白面前,也不在意伍白没有开口喊她的事,只问起伍白考的如何,是否能考上童生。
“我不知道。”伍白摇头道。
闻言,南亦云面色一冷,道:“你怎么能不知道!”
“我又不是考官,如何知道自己能否考上童生。”伍白淡淡道。
“就算如此,那你自己心中总有衡量吧?”南亦云不死心继续问道。
伍白摇头道:“没有衡量,我在考场那狭小的棚子里待了整整两日,现在是又饿又晕,我什么都想不起来。”
南亦云被他这话气到,正待说些什么,就被姜姑姑劝道:“夫人,公子看起来确实累的不轻,不如让他先去休息,等休息好了再问不迟?”
“哼!”南亦云冷哼一声甩袖离去,姜姑姑也赶紧跟上去。
伍白这才带着两位书童走进伍府,刚进大门,迎面走过来一名中年男子,对方微笑望着伍白问道:“白儿这次县试有没有把握?”
“我不知道。”伍白同样淡淡回道。
伍成周微愣,以为伍白可能考砸才会态度不好,他勉励道:“白儿如今才十二岁,就算考不上也没有关系,再过两年继续考便是。”
“嗯。”伍白再次淡淡道。
伍成周见自己都出言勉励伍白,伍白还是态度冷谈,他也没打算热脸贴冷屁股,同样冷声道:“午膳已经备好,就在等你回来,进去用膳吧。”
说完他自己就率先往饭厅走去。
伍白自然也抬脚跟上去,几人来到饭厅,只见饭桌上已经围坐着许多人。
桌子的上首左边位置是空着的,右边则坐着南亦云,而南亦云右边下手同样有个空位,伍白知道那是留给自己的,他朝着那里走去,伍成周同样朝着上首那个空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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