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是……”
不管怎么样,小外甥似乎一点也不想回到他爸爸身边。
沈岁和本能转口道,“下个月是姐姐的生忌,南秋的签名专辑是要送给姐姐的,我本来想以你爸爸的名义让南秋在专辑上写上祝福语,所以才打电话来问你。”
“真的?”沈锦年的眼珠子一亮,他上前一步抱住了沈岁和的脖子,“你真的没有不要我?”
沈岁和心软得不行,抱住小外甥小小的身躯:“当然是真的,舅舅要把你养大成人,让你长大后好好孝敬我,给我养老送终呢!哪能这么容易让你走?”他轻轻拍着小外甥的后背,“你倒是能耐了,都不听舅舅解释,连行李箱都准备好了?”
沈锦年的小手摸了摸沈岁和的后颈,闷闷地说:“我也没要走。”
他的声音轻得只有沈岁和一人能听见:“我要是走了,你想吸童子精气的时候怎么办呢?要是童子精气没吸够,被大舅舅发现你是只妖怪怎么办呢?”
沈岁和喉咙发紧,眼睛有点酸:“年年这么担心舅舅的吗?你忘了?大舅舅喜欢舅舅,没事的。”
“你怎么那么好骗?”沈锦年小心翼翼道,“那个许仙也说喜欢白娘娘,可是白娘娘在他面前变成了蛇,他还不是被吓死了,后来还把和尚的那只碗拿回家,把白娘娘给收了呢!”
和尚的那只碗……
小家伙说的是法海的金钵吧?
沈岁和忍了忍,实在没忍住,笑场了:“唔……哈哈哈——”
小外甥这么为他着想,本来应该是很感动的事,怎么就笑了呢?
沈锦年哼哼:“好笑吗?死到临头希望你也还能笑。”
沈岁和憋着笑捂住了嘴:“舅舅一、一定好好守、守着秘密……哈哈——哈哈哈——”不行啊,和尚的那只碗感觉很魔性!
一想起燕帧会拿只碗来罩他,就……
“哈哈哈哈——”
-
乔瑾舟朝楼上看了眼,耸耸肩道:“是吧,我说的没错吧,没事了。本来年年也没有要走的意思,小孩子嘛,不顺心了发发脾气很正常啊,我还没和岁岁解释,他就一个劲往楼上冲。”
沈岁和一路来心情沉重,燕帧也跟着担心很久,现在听到沈岁和在楼上笑,燕帧才终于松了口气。
燕帆不以为然道:“一个小孩子而已,哄两句就好了,何必这么大惊小怪。”
燕帧抿唇:“年年和一般孩子不一样。”
沈锦年很敏感,这在沈岁和当初带着他住进燕公馆时,燕帧就感觉到了。小家伙每天看着他笑盈盈叫着“大舅舅”,但那笑根本不是孩子无忧无虑的笑。
燕帆从小被父母围绕着长大,他当然什么都不懂。
什么叫孩子而已?
孩子其实什么都懂。
就像他小时候,父母离婚带给他的影响,时至今日都还在。虽然现在他长大了,能理解父母双方的不爱和分离,但他幼年缺失的父爱母爱是补不回来的。就是现在,他也很难跟燕世杰和商晚真正亲近起来。
他们不知道那些陪伴根本不是后天的物质能弥补的。
在燕帧没有重生回来之前,他与周家母子甚至都比自己的父母更亲近。
因为有些伤痛是不可泯灭的,只有经历过的人才懂。
燕帧从小就不喜欢燕帆,这其中不难说没有嫉妒。
-
沈岁和笑得停不下来,半个人都挂在了小外甥身上。
五岁的孩子咬着牙才拼命地站住了:“舅舅你笑完了没有!你可以不可以站起来再笑?”
他还是个孩子啊,他怎么可能有力气撑住一个成年人?
沈岁和又笑了会儿才终于消停下来。
小外甥抱着自己差点散架的双肩:“不知道有什么好笑!”
沈岁和只好解释:“那个和尚叫法海,法海手里的叫金钵。”
沈锦年道:“那还不是他要饭的碗?”
“呃……那其实叫化缘。”
“那还不是要饭?”
“……好吧。”
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和小外甥又和好了。
沈岁和心情绝佳,起身想把小外甥的行李箱给放回衣帽间,结果小箱子的拉链没拉好,他一提就有东西从箱子里掉了出来。
嗯?
沈岁和低头就看见那只落在他脚边的,缝得歪歪扭扭,奇丑无比的手工兔子。
沈岁和:“……你不是说丢了吗?”
沈锦年:“……就是不知道丢到哪去了,咦?怎么在这里啊?”
沈岁和瞥一眼小外甥,好家伙,小小年纪撒谎都不打草稿了啊!
明明是被他收藏起来了。
这只小箱子里全是他自己的东西,装着他来原主身边之前,沈安和给他的一些小玩意儿。现在,多了一样沈岁和给的东西,就是这只丑爆了的兔子。
沈岁和重新放进箱子里:“年年喜欢布偶玩具啊?那舅舅下回再给你做。”他刚说完,想到自己的手受过伤,恐怕做出来会更丑,“要不……还是直接买现成的吧?比我做的好看。”
小家伙一脸嫌弃:“谁要这样的,才不要!”
他说着,拎着兔子耳朵就丢进了箱子里。
沈岁和笑着想把箱子拉链拉上,却又看见箱子网状袋子里装了一封信。
他下意识拿了出来,信是封口的。
“这是什么?”
沈锦年忙过去把信握在手里:“是……是妈妈给我留的。”
沈岁和有些诧异:“姐姐还给你留了信?你从来没有和我说过。”
说着,沈岁和又想起来,沈锦年和原主之前的关系,怎么可能说出来。
他伸手:“舅舅帮你看。”
“不用。”沈锦年把信封藏在身后,“妈妈让我十八岁再看。”
原来如此。
沈岁和收回了手,到那时,沈锦年识字了,也成年了,能看懂沈安和留下的信了。
怪不得小家伙都没拿出来过。
重新装回去,沈锦年推着小箱子去更衣室放好才出来。
沈岁和把小外甥抱起来放在床上,与他面对面,认真说:“舅舅不会送你去你爸爸身边,除非你自己想去,但你能告诉舅舅你爸爸叫什么吗?”
沈锦年连目光都没闪一下:“我真的不知道。”
怎么会这样?
当年沈安和跟那个男人之间到底怎么回事?
难道真的被沈宏夫妇说中,沈安和跟着那个男人名不正言不顺?
“咕咕咕——”
沈锦年皱眉:“舅舅你肚子在叫。”
“是吗?”沈岁和摸了摸肚子,“你不说我都没注意到。”
“你没吃晚饭吗?”
“嗯,光顾着来哄你这个小家伙了!”
沈锦年哼了哼,张开双臂:“那……给你吸两口吧。”
吸两口什么?
童子精气吗?!
哈哈哈——
“好啊。”沈岁和一本正经点头,怎么能拒绝这么贴心的小外甥的慷慨解囊呢?
他抱住孩子,将连埋在他颈项狠狠地吸了两口。
“够了吗?”沈锦年问。
“嗯。”
“如果没吸饱的话,你可以再吸两口。”
“我们年年真大方。”
沈岁和心说,吸一百口空气我特么也不能饱呀!
他松了手,“但是舅舅也心疼年年,就不吸了。”我还是下楼吃饭去吧。
小家伙抬了抬下巴,有点小傲娇:“也没事,被你吸多了,顶多也就眼睛有些模糊。”
神他妈眼睛有些模糊!
这小家伙还演上了!
诶,等等!
“眼睛怎么会模糊?”
-
第二天一早,沈岁和带小外甥去了趟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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