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闻其边摇头边往后退去:“我没有发疯,我清醒的很。小寻,我从来……从来没有想过你居然把我当成一个替代品!”
替代品……
沈岁和的心口仿佛被一根又细又长的针戳了两下,这种疼,麻痹又难耐。
“咔!”郑导的声音隔空传来,“林寻,你怎么能露出同情的眼神?你是极度讨厌被威胁的,这个时候的你,只想用最快的速度摆脱这个前男友。你必须百分百无情,甚至还有些厌恶。两分钟后开拍!”
“对不起,导演。”沈岁和深吸了口气,尽快调整自己的情绪。
乔瑾舟凑过来:“别说是我的演技突飞猛进,把你都感染了?”
沈岁和:“……呵呵。”
乔瑾舟不服气:“不然你怎么就同情我了呢?”
沈岁和笑得苦涩,乔瑾舟需要同情什么,他同情的是他自己。说来也奇怪,本来就知道自己是燕帧找的替代品,并且是个有时效的替代品,但刚才一瞬间,沈岁和还是有些难过。
他真的是在难过个屁。
第二次开拍很快开始了。
范闻其一步步退到了悬崖边:“你还记得这是我们第一次约会时你带我来的地方,我们一起看了日出,你还说希望余生每一个日出都能跟我一起看。你全都忘了吗?”
林寻已经厌恶到了极点:“我们已经分手了,那些话你早该忘了。”
“我忘不了!”范闻其努力挤出了两滴眼泪,“我要你也记得一辈子!”
郑导站在下面看着乔瑾舟脸上挂了眼泪,他悬起的心终于放下了,这场戏很重要,眼泪自然也十分重要。
很好!
乔瑾舟终于恰到好处地落泪了!
虽然情绪还有些稍微没跟上,但勉强可以接受。
郑导满意地往前挪了半步,已经做到了这条过的准备,结果已经站到了山坡边缘的人愣是没往下跳。
一秒、两秒……这都快十几秒了!
“咔!咔咔!”郑导抓狂道,“范闻其,你倒是跳啊!磨蹭什么啊!”
郑导差点哀嚎了,好不容易留下的两行泪啊!
再来一次,还能不能落泪都得另说!
果然,郑导无比精准地猜中了乔瑾舟的尿性。
“咔!范闻其你眼泪呢?”
“咔!眼泪啊,配合落泪啊!”
“咔!范闻其情绪没到位!”
“咔!林寻你情绪没跟上!”
“范、闻、其!!”
郑导吼得嗓子都快冒烟了,身边传来重重一声咳。
燕帆往郑导那边走了一步,拧眉道:“郑导,是不是给点时间让演员自己消化消化?你这么逼着演,正常人都得演成煞笔吧?”
郑导:“……”
自觉艺术感爆棚的郑导心说,这些个富二代懂个屁。
可惜,富二代就算懂屁,兜里有钱是真的。
乔瑾舟和沈岁和终于得了十分钟的休息时间。
糖糖忙跑上去给沈岁和跟乔瑾舟送外套。
两人披上外套对视一眼,默契地笑出声来。
乔瑾舟道:“我说我演技好吧,把你的情绪带得牢牢地。”
沈岁和无语:“你怎么不跳?一开始跳下去不就完事了?”
“我不敢啊。”
“……有什么不敢?”
“我总觉得钢丝会断。”
“怎么可能?真要断,我一定拉住你。”
乔瑾舟嗤笑:“你有没有想过,我也许是不舍得杀青。”
“少来。”
郑导好不容易给的十分钟,两人破天荒地没有用来对台词,而是闲聊着度过了。
前面一直NG后,两人都有些紧张的,此刻几句闲聊,心情自然放松了,两人都觉得情绪完全不一样了。
-
“Action!”
林寻完全没有要救下范闻其的意思:“我们已经分手了,那些话你早该忘了!”
范闻其的眼底起初是浮起一抹不可置信,但很快又弥漫悲伤:“我忘不了!我要你也记得一辈子!”
语毕,范闻其往后退了一大步。
乔瑾舟原本是想仰面唯美地在下雪天倒下去的,结果没拿捏好距离,这一步退得有点大,他直接一脚踏空,整个身体瞬间失去平衡。
就在乔瑾舟从山坡上摔下去的同时,沈岁和在空气里听到了一声极其细微的异响,是什么东西绷断的声音。
沈岁和从小就学习跆拳道,教练为了锻炼他的敏感度,也针对性地蒙上他的眼睛进行训练,所以沈岁和对声音的敏感度和极限下的反应能力都高于常人。
说时迟那时快,道具老师大叫一声。
“小舟!”燕帆脸色大变。
电光火石,谁也没看清沈岁和是怎么拔腿跃至山坡边的。
乔瑾舟本来就有点恐高,以至于他整个人摔下去的时,他的脑子直接空白了一片。
直到那根栓在他腰间的钢丝骤然绷紧,他的身体因为惯性微微往上回弹了些许,他缺氧的大脑此刻才稍稍恢复了些意识。
“小舟哥!”糖糖的声音尖叫着从头顶传来。
“乔老师!”
“乔老师!”
许多人都在叫乔瑾舟。
“小舟!”燕帆简直撕心裂肺,他丢了伞朝这边冲来。
乔瑾舟循声看了眼燕帆,他跑得如同一阵风,风吹乱了他下午特意找发型师做了两小时的发型,唔……被吹成三七开的发型有点老土,有点狼狈。
“滴答——”
什么东西落在乔瑾舟鼻尖。
不是冰凉的雪花。
“滴答——”
又落下一滴,在寒冷的冬日里生出了别样的温暖。
是什么?
乔瑾舟本能抬手抹了一把。
是血。
“别傻愣着!边上能抓的先抓住!”头顶是沈岁和咬牙切齿的声音,“乔瑾舟,你他妈发什么愣!不想死就抓着!”
乔瑾舟抬头朝上面看了眼。
沈岁和徒手抓住了那根断了的钢丝,他大半个身体已经悬挂在外了,工作人员正死死拉着沈岁和的腿。
糖糖哭着也在后面帮忙,不过她一个小女生力气有限。
郑导他们匆忙打算跑上去帮忙。
细钢丝几乎全都绞进了沈岁和的掌心肉里,他疼得脸上一丝血色都没有,鲜血不断低落在乔瑾舟脸上。
“抓点什么!你快点啊!”他快坚持不住了!
乔瑾舟整个人晕乎乎的,他感觉脑子有点充血,心说,这大冬天的,光秃秃,抓什么呢?
不过他还是听话地伸手胡乱抓住了什么。
越来越多的人拉住了沈岁和的腿,大家合力打算把沈岁和拉上去。
就在那一瞬间,沈岁和的双手再也抓不住钢丝,他只觉得手上一空。
“上来了!”
有人大喊了一声。
众人刚想松一口气,却见被他们拉上来的只有沈岁和一人。
郑导心猛地一沉,听到底下传来虞雁回的尖叫声。
完了完了完了!
郑导冲到山坡边上硬着头皮往下看去,摔死人的场景没有出现,燕帆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了下面,接住了摔下去的乔瑾舟。
郑导感觉蹦到喉咙口的心脏终于又给吞回了肚子里。
乔瑾舟整个人有点懵,他刚才明明抓住东西了,而且花了很大的力气,结果怎么就沈岁和一松手,他就直接掉下来?
“小舟?小舟!没事吧?”
耳边是燕帆熟悉的声音。
乔瑾舟的瞳孔徐徐聚焦,怎么没看见燕帆?
燕帆在哪儿呢?
“小舟,说话!”
乔瑾舟终于听清楚了,这声音似乎从他身下传来。
“燕帆哥……”乔瑾舟吓得不行,“我、我好像站不起来了,我是不是要残疾了?”
-
此时,上面山坡上,糖糖是最先反应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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