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落帆点头:“我不打算告诉他。”
星希尊者现在可有代入感,戳戳小徒弟的脑门,“真无情,若是他愿为了你不成神呢?”
宴落帆摇摇头:“以我的资质又不可能和他一起成神,那就一直陪着他,等到寿元将近,那时候再……”
“咚咚咚——”
门被敲响,将接下来的话打断。
“阿宴。”
响起殷辞月的声音。
宴落帆和星希尊者相视一眼后,走去开门,“和掌门聊完了?”
殷辞月“嗯”了一声,对星希尊者微微颔首周全礼节,再看向自家道侣:“要到郾城去?”
宴落帆摇头,在此之前他要先去见大堂兄一趟,至少先将为何假死离去给解释清楚,“不着急,等宴城主沉不住气时再去。”
另一件需要在意的事情他还一直忘了提,“悬雁门那里那么长时间不回去会出问题吗?”
“不会,他说已经没有好教的了,我能一直陪着阿宴。”
宴落帆一时无言,也就只能从殷辞月这个主角嘴里听到这样的话,一百年就将该学的全部学完,这真的合理吗?但是还要多说一句:“不要懈怠了修炼。”
殷辞月应下。
而星希尊者看着离去的两人,长叹一声,到底是逃不开的纠葛。
作者有话要说:
第77章 他本该死
其实还有一件事情明显更需要在意, 殷辞月出现的时机实在太不凑巧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什么不该听的。
宴落帆搁心里担忧半天,最后觉得还是直接问出来才明朗, 省得胡思乱想, 于是他干脆停下脚步:“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什么?”
殷辞月第一时间似乎并没反应过来。
宴落帆只好认真地重新问一遍:“就是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殷辞月缓缓眨了眨眼睛, 以他的智商很快便能知晓这问话的意思,所以, “刚才是有我不能听的。”
宴落帆没否认。
殷辞月垂眼,看向自家不知善意隐瞒的道侣,他也只是听到了最后一句而已:“没有, 我什么也没听到。”
“其实也没什么, ”宴落帆觉得自己做得不太对,下意识找补,“就是关于你未来飞升后的打算, 那都是你离开后才会发生的事,没必要放在心上。”
话说到这种地步,已然毫无纰漏,可有关飞升也是殷辞月一直以来的心结, 所有人都告诉他一定要刻苦修炼,朝着大道飞升路走去, “我从未说过想要飞升。”
事到如今从殷辞月嘴中听到这些话, 宴落帆都不感到奇怪了, 摇着头说道:“你若不想, 等我寿元到了之后才考虑也为时不晚。”
“我会陪阿宴一起。”
宴落帆蓦然抬头,凝眉道:“什么意思?”
殷辞月表现得十分云淡风轻, 薄唇中吐出的言语却是执拗:“陪阿宴化作枯骨, 进入轮回。”
在看到宴落帆肉眼看见的喃凤震惊后, 他将自己长久以来做出的打算说出,“上古秘法,同时死去再施以术法辅助,结下九世连契,我们便能永生永世在一起。不好吗?”
当然不好!宴落帆都不知道该说出什么了,哪怕是在修真界,这也绝对足够疯狂:“可你明明能飞升,这个什么术法完全没必要……”
殷辞月冷声打断:“可我不想。”
宴落帆不喜欢这样,反驳道:“你想。”无法对等的付出只会让人感到压力。而且这完全是在胡说,如果真的不想怎么会在小说中成功飞升成为修真界第一人?现在主动放弃,唯一的变数就是他这个穿越者。
他可以在有关任何殷辞月的事情上做出退步,可唯独不允许小说结局的改变。
那是对他错误选择的证实:两人在一起得不到任何好处。
氛围陷入凝滞,仿佛即将陷入暴动,鸟啼声也没了生息。自从两人在一起从未出现过这种情况,他们的相处一直在刻意避免冲突,最终还是在此刻爆发。
不过宴落帆迅速冷静下来,他无法忍受这份尴尬,咬了咬下唇:“是我……”的错。
殷辞月硬直的浓密眼睫在眸底留下阴翳,开口将其打断:“我以后不会再提了,阿宴不要生气。”
不不不!
宴落帆才不会相信这话,认为趁机将事情说开也好,在深吸一口气后正色道:“我应该不会有轮回这种东西,所以就算你真的放弃飞升和我一起死也没意义,而且就算只有一世又怎么样?明明有好几百年。”
这能抵过现代好几辈子了行吗?别贪心。
没成想主角是个恋爱脑。
他继续说道:“而且你飞升参透天道法则可是大好事,说不准能让死去的人复活呢?”
复活?殷辞月也不是没想过,不过现在的重点是:“阿宴为何不会有轮回?”
宴落帆就知道话题肯定会朝着这个方向走,他干脆将声音压低,搞得神秘兮兮增加可信度:“告诉你个小秘密,其实我不是宴落帆。”
殷辞月:“……”
他一时很难理解。
而宴落帆也没打算卖关子,他半真半假地解释道:“你知道夺舍吗?我在这个壳子十五岁时占据了这个身体,虽然并不是刻意为之,可这确实发生了。”
周知:夺舍是违背法则的,至于这种行为来逃脱轮回的人,也必然不会被天道所接受,一旦死去便是彻底灰飞烟灭的下场。
这可不算是谎言,宴落帆觉得自己的穿书行为确实能被这样理解,只是隐藏了一些关键信息。
在这件事上星希尊者和殷辞月的立场全然不同,若是直愣愣将小说什么的讲出来,肯定会衍生出更多的麻烦,为以前所有事进行解释,还要再被担心会不会离开,加重心魔。
殷辞月听完眸色微沉:“会找到法子的。”
……
正当两人相视无言,在临谷峪中日常巡视的宴朝瑜发现二人,虽然自家堂弟仍然戴着面具,不过认出来并非难事,“怎么站在这里不动,发生什么了吗?”
简直就是打破僵局的救命稻草,宴落帆解决心头大患后松了一口气,又担心顺着话题往下讲太多会露馅,赶紧偏过头去:“哥哥。”
宴朝瑜迅速沉下脸:“这个时候知道叫哥哥了?”
宴落帆心虚地干笑两声:“当时情况特殊,我本来打算恢复男子身份的,若是频繁与以前熟识的人想见说不准会露馅,所以……”
宴朝瑜其实不接受这个苍白的借口,不过看在殷辞月也在场的份上,没有继续咄咄相逼,索性将话题带过,“这次怎么突然回来?”
好,又遇到了令人头疼的问题,宴落帆抿抿唇:“我、我打算回郾城一趟,为以前发生过的所有人,做出了断。”
读懂这话言外之意的宴朝瑜陷入短暂沉默,然后“嗯”了一声,他明白自己的父亲做过哪些混账事,更知晓落落的为难,他勾起一抹轻笑,宽慰道:“我不会因此责怪于你。”
宴落帆感受到头顶的重量,看着大堂兄给他梳理额发,小声道:“责怪我也能理解。”
宴朝瑜缓缓摇头,“他该为自己的过错付出代价。”
要说什么难过悲伤……大概是没有,“你知道我为何这么多年都不回任何书信给他吗?”
宴落帆摇头,然后眼巴巴地等着解释,原来不是因为宴城主杀了曾经城主然后篡位的事情。
“作为一城之主却并没有夫人,这本就是件奇怪的事。我的母亲,曾经的城主夫人,死在我父亲手中。”宴朝瑜自嘲地勾起嘴角,眼底冰冷一片,“我的好父亲为了自己活下去,将我母亲亲手推到凶兽口中来拖延时间。”
宴落帆掩饰不住地惊讶。
这简直丧心病狂!居然是因为这样的前尘往事,不过还真像宴城主能做出来的。
宴朝瑜嘴角弧度已经完全消失:“他死了,也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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