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他有偏见。”傅延乐谆谆教诲,“他要是善茬,虞家轮得着他掌家吗?你以为谁都像我们俩啊,不需要跟自家兄弟争,就能坐拥金山银山?何况管他善茬坏茬,他又没茬咱们。”
“像他那样的人,外人都对他有‘偏见’,因为外人没办法了解真实的他,他也不会让外人了解。不过——”陆明鹤戳了戳傅延乐的脸盘子,“还圆润了点,虞京臣应该也没有苛待你。”
“是吗?”傅延乐摸了摸脸,“饮食规律,早睡早起,少酒少辛辣,给生活减压。”
虞家的每顿餐食都是精心搭配的,荤素均衡,营养富足。何况自从入住虞家后,他一顿没少吃,臣哥还会不定时给他投喂甜品,不在的时候也会让管家看管他。
在这种全方位的照顾下,他不健康都不行。
陆明鹤打量着傅延乐嘴角那抹不自觉扬起的诡异弧度,嘲笑说:“那虞京臣是把你当儿子养,还是当媳妇儿养?”
傅延乐懒得问候陆家祖宗十八代,沉默了半天才说:“小陆,我觉得有点奇怪。”
“小陆”两字一出,陆明鹤立刻正襟危坐,轻咳一声,语气严肃,“小傅,请说。”
傅延乐说:“臣哥为什么要和我协议结婚?”
“不是为了应付他老妈?”陆明鹤说,“难道你觉得他别有所图?他和苏风遥那死逼孙子可不一样,从财、势、人脉上来说,他图不了你什么。虞家和老陆家也没旧仇,他应该也不是想利用你对付老爷子。”
“所以我才越想越奇怪。”傅延乐深沉地叹了口气,“我见过虞夫人,客观来说,她是位很开明的女士,我不觉得她会强迫臣哥结婚。而且臣哥挺讲究挑剔的,他肯定不是为了省麻烦就将就结婚的人。”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上辈子的傅延乐死在25岁,那时候接近三十岁的虞京臣依旧是一条高不可攀的单身狗。没道理这辈子的虞夫人会催婚,上辈子的虞夫人就不会,那既然上辈子的虞京臣能高贵到三十岁,这辈子的虞京臣为什么就轻易选择脱离单身贵族呢?
傅延乐蹙眉:难道……虞京臣上辈子也和一个人协议结婚了,只是不是他?那为什么这辈子又选择他呢?
“哦。”陆明鹤摩挲着下巴,保持微笑,“所以你当时为什么要同意和他结婚?”
傅延乐语塞,“……当时没想这么多。”
当时刚重生,他满脑子都在想怎么尽快报复一下呆逼林和呆逼苏,冷静值下降一半,再加上虞京臣美貌惑人,他哪能想得那么仔细?
“都是冲动惹的祸。”陆明鹤伸手戳傅延乐的脑门,“我又不了解虞京臣,我怎么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我帮不了你,要不你直接问他?不,直接问不行,万一他真有目的,你不就打草惊蛇了?还是迂回作战,先试探一波!”
傅延乐发出一声冷冷的“呵”,“我要是能从他那里试探出什么,现在虞家掌权人就是我了。”
“……也对哦,你比他笨点。”陆明鹤惆怅地叹了口气。
傅延乐咬牙,无从反驳。
这时有位侍者端着几瓶酒走过,陆明鹤脑光一亮,一拍大腿,“有了!把他灌醉,乘虚而入。”
傅延乐摇头,“行不通。他不放纵,自律得一批,无缘无故找他喝酒,他肯定会怀疑我别有用心。”
“这男人真难搞!” 陆明鹤有一搭没一搭地玩弄着傅延乐头上的呆毛。
他们离得近,傅延乐润红的脸就在眼前,薄薄的眼皮压着睫羽,慵懒又漂亮。陆明鹤福至心灵,突然凑近,神秘一笑,“有了!他不醉,你醉。”
傅延乐抬眸,严肃地说:“我可能已经醉了,我跟不上你的思路了!”
“我的意思是!”陆明鹤小声地说,“你有没有想过,他的确别有所图,但他图的就是你?”
“你的意思是:他图我绝美的皮囊和完美的身体?”傅延乐思索了足足半分钟,语气多了几分笃定,“虽然我有这个资本,但我们当初说好了,协议结婚也不包夫夫义务。何况,他对我那么妥帖,不像是对我有色心的样子。”
陆明鹤痛心疾首地说:“男人在床下的话是放屁,在床上的话是为了遭雷劈!厉害的男人从不盲冲直撞,‘温水煮青蛙’才能考验一个男人的真功夫!”
“说得对。”傅延乐抠了抠酒杯,“但是……我为什么要醉?”
“色那个诱啊!”陆明鹤激动地揽住傅延乐,“借着酒醉卖弄你的美色,降低他的防备!如果他真的是别有所图,那你不就试探出来了?如果他没有,第二天你直接说:‘啊对不起虞giegie我喝多了昨晚没有冒犯你吧以后我会小心的’——”
“合乎情理!”傅延乐一拳捶在陆明鹤的大腿上,眼睛里冒出名为“兴奋”的光,“好主意!”
陆明鹤按住那坨不礼貌的拳头,“事不宜迟,现在就开始计划!”
傅延乐立刻虚心求教,“第一步怎么做?”
“让他知道你喝醉了。”陆明鹤说,“拿出手机,跟那位管家帅比说:我喝醉了,麻烦你来接我。”
“好。”傅延乐立刻实施计划,“第二步呢?”
陆明鹤快速地说:“让他知道你喝醉了,想办法和他独处!”
傅延乐翻开脑中的小本本,记了两笔,“然后呢!”
“妈的色/诱啊!”陆明鹤狠戳傅延乐的脑门,“你是谁?你是银河最耀眼的光芒!宇宙最夺目的光彩!夜空最闪亮的星光——光之子!释放魅力对你来说和呼吸一样简单,还用得着我教你吗?别害臊,千万别害臊,把他往死里勾,知道吗!”
“知道!”傅延乐倏地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随后豪迈一抹嘴,自信一挺胸,邪魅一轻笑,“100G的青春教育片,可不是白看的。”
陆明鹤见傅延乐这蠢样,突然又有些担心。
操了,怎么感觉有点不靠谱?
作者有话要说:
大虞:谢谢你。@小陆(合掌)
小陆:啊?应该的!(喜悦)
上学的宝贝儿是不是要开学啦?
第22章 我欲即你
晚上十一点,傅延乐蹲在马路边等待管家。
对面街边站着一排槭树,在暖色的夜灯下绵延出红黄相间的秀丽,这是独属于晚秋的温柔。
头顶的路灯罩住傅延乐,让他在马路的阴影中裹成一团。
牛仔外套被陆明鹤拽开,别扭得搭在胳膊肘里,打底的卫衣也被扯成斜肩的款式。因此一小片白皙的肌肤在秋夜里瑟瑟发抖地摆拍,替身体的主人草“柔弱可怜”的虚假人设。
陆明鹤信誓旦旦地保证:这是色/诱的绝招之一!
傅延乐本就直觉性的质疑,此时更是冷得打颤,更加笃定陆明鹤的可靠性。他有一搭没一搭地戳着自己的鞋尖,“我这是图什么呢?”
明明和虞京臣领证也是一时私心所起,别有所图,多少沾了点利用的意思,为什么突然开始在乎虞京臣的真实想法?就算虞京臣真的想图他什么,那最多也算互相利用,各取所需吧。
操!傅延乐握拳,狠狠砸向自己的鞋面。
真是吃多了,闲得蛋疼!
就在此时,一截皮鞋尖骤然闯入眼帘,傅延乐指尖稍顿,下一秒就被这皮鞋尖抵住了脚尖。
管家不会这么做。
傅延乐似有所感,迟缓地抬起头。就像在陆家看到虞京臣那次一样,他用绵密的眼神,从脚到头的将虞京臣看了个遍。只是这次是从魔鬼角度。
妈的,还是好帅!
虞京臣好似并不介意这过分专注仔细的打量。他伸手将刻意摆拍的外套和卫衣拉回原位,俯身说:“起得来吗?”
“起得——”傅延乐脑海中的小本本及时打开,“使劲勾他”四个字如闷雷砸下,迫使他硬生生地改了口,“起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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