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祁看了一眼躲在母亲怀中,小猫一般哭得格外可怜的小家伙,有意捉弄的笑着说:“我怎么救他?用我的命救他?你们不都说这孩子单纯善良,不谙世事,现在我都说了他每周吃下的药丸都是用我的鲜血炼制而成,他想活下去我就必须要死,你觉得你们那么纯洁无辜的孩子,会同意你们这么做吗?”
众人心中一惊,齐齐看向女人怀里的孩子。
那孩子一脸脆弱,面色苍白的仿佛就要晕倒过去——晕过去了,就不用回答这个为难人的问题了。
众人看孩子摇摇欲坠的可怜模样,怒从心头起,齐刷刷的指着司祁斥骂:“你给我闭嘴!你怎么忍心这般逼迫他,你真是心肠歹毒!”
司祁觉得好笑,他也的确是哈哈哈捧腹笑出了声。手里拿着的剪刀一抖一抖的,看得那群人敢怒不敢言,深怕司祁又拿自己的性命威胁他们。
司祁笑够了,直起腰对他们说:“其实不用我的鲜血,你们也有其他选择啊。反正只要是将军府直系亲属的血就能练成药丸,那么用你们的血也可以啊。或者你们把这个一心宠爱弟弟的大哥杀了,也能起到和我一样的效果不是吗?”
那位本还在怒目瞪视司祁的青年表情一僵,注意到突然安静下来的气氛,脸上竟露出惶然之色。不敢置信的看了一眼司祁,又看了一眼他的父母。
将军与将军夫人同样回看了儿子一眼,脸上复杂神色一闪而过。
青年注意到父母的表情,不知怎么有些慌张,脱口而出的喊了起来:“不然你们重新生一个孩子?”
现场刹那间,安静的落针可闻。
司祁都给这人的奇思妙想惊呆了,忍不住放下剪刀鼓起掌来:“厉害,厉害,你们可真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啊!一个不成,再生一个,把自己的子宫当炼丹炉,把生的孩子当可食用的滋补品。将军夫人,您这肚子太好用了!”
将军夫人听得脑袋一阵晕眩,恨不得冲大儿子扇一耳光,这说的什么话!!
大少爷也觉得自己挺委屈。本来他娘现在做的不就是这样的事情么?难不成司祁死了,真的让他要为了玉儿去干那种事情,让他去死啊?
司祁不管这母子俩如何心里埋怨,手腕翻动,仿佛投掷匕首一般,将剪刀朝着司将军甩去。
他动作极快,司将军猝不及防之下险些中招。匆忙之间只来得及用手去挡,掌心没被刺穿,但是被割开了一道极深的口子,鲜血哗的涌出,掌心刺痛无比:“你,你这孽畜!”
司祁嘻嘻一笑,“哎哟,你怎么把伤口捂住了?这可是直系血脉的血液呢,不能浪费了,快点拿碗接着!”
损还是司祁损,眼看着几个主人家的大声喝令周围奴仆快点抓住司祁,司祁一边躲一边喊:“你们把我制服以后,这些家主第一个就是要杀你们灭口!不趁着还有我吸引他们注意的时候赶紧跑,反而听他们的话过来抓我,怎么想的?”
话音落下,不少仆人的动作不自觉慢了许多。
还有人与周围熟悉的仆人对视几眼,脚步一顿,转头就跑!
“站住!”
“不准走!”
“给我抓住他们!!”
将军府几位主人的慌乱反应,证实了仆人们心中的猜测。他们知道这些人害怕他们出去后到处乱说,一定会将他们全部杀死。这不跑……难道真的要留下来等死吗?!
“你们——!”
“你什么你。”司祁看周围仆人四散而逃,一把冲上前去,将试图把仆人抓回来的司将军等人踢了回来。还在他们不敢置信的瞪视下,有模有样的和他们走了好几个来回,将他们接二连三打翻在地。
——这小畜生到底是什么时候学会的这般武艺?!
众人捂着身上的痛处目呲欲裂,心里又惊又怒。
司祁一脚踩在那便宜大哥的胸膛上,踩得人胸口发痛,几欲吐血,优哉游哉的说:“好歹也是个将军府,竟然就这点三脚猫的功夫。你们这是巴不得气死自己的列祖列宗吗?不对,你们的祖宗在天之灵,看你们这么折磨自己的晚辈,应该早就被气死了吧?他们要是能活过来,肯定第一个饶不了你!”
这个时代,人们对先祖对孝道是十分在意的。突然被司祁这么一番话提醒,所有人面色一僵,下降的智商终于稍稍上线了一瞬间,忍不住脑补起死后见到列祖列宗,会被他们如何斥骂……
众人越想越心虚,缓缓从地上爬起来。看着小小的院落里,仆人们跑了个精光,那群人出去以后,肯定会为了自保,将自己见到的听到的通通都说出去,让将军府疲于应对,无力去寻找他们的下落。
而玉儿则会因为这些流言蜚语,曝光身份……
将军夫人难受的将怀里孩子抱住,看着一脚踩在大儿子身上的司祁,深怕司祁这个不长眼的东西打伤了她的小宝贝,抱着小孩子躲得远远的。
而被踩在地上的人,此刻反复挣扎着想要起来。明明他自小练武,肌肉健硕,却对司祁这个个头甚至不到一米的瘦弱小子毫无办法,真是气得不行。
他脑袋朝身后看去,想要叫家人们过来帮忙,猝不及防看到母亲把小弟护在怀里躲得远远的,一脸警惕的瞪视着这边,对他此刻的窘境无动于衷,心里不知怎么,突然刺痛了一下。
明明他也是母亲的孩子,这些年对母亲尽心尽力,格外孝顺,怎么他被人欺负以后,母亲却仿佛完全不在意,只想着不能弄伤了玉儿……
正想着,站在他头顶的司祁突然说:“这世上,有一种命格,叫做‘斑鸠’。”
他也不管这群人有没有心情心听他解释,自顾自的讲述:“斑鸠这个鸟类很奇特,它不会自己孵蛋,会在繁殖期锁定一个宿主,将自己的卵寄生到宿主的巢穴中。等到斑鸠雏鸟孵化,雏鸟如果发现巢穴中还有其他幼鸟,会将那些鸟推下树,独自占领整个鸟巢。而他的寄养父母会不辞辛苦的将杀害自己孩子的仇人养大,即使这个雏鸟体型变得比自己还要庞大,也依旧会坚持不懈的提供养料,直到对方愿意飞走的那天。”
司祁的这段话没有一个字提到在场人的人名,可他想要表达的意思,所有人都听明白了。
有人下意识想要为那个无辜的小少年反驳,但司祁却没有给他们说话的机会,继续说:“司玉之所以身体虚弱,是因为你们将军府的先祖在庇护将军府,用将军府的气运驱赶走邪祟。他们不想自己的血脉流落在外,也看出对方的命格不对,便用这种方法提醒你们,或者干脆把威胁掐灭在苗头里。可你们知道真相后非但没想过悔改,甚至还执意杀死自己的亲生儿子,将儿子的血肉化为养料抚养这个斑鸠雏鸟长大——你们就一点没有意识到哪里不对?”
在场几人心尖一颤。
他们何尝不明白司祁的意思,可潜意识里根深蒂固的执念却又让他们觉得司祁在胡说八道,毕竟一切都是他们这群大人做的,玉儿从来没有插过手。那么单纯善良的孩子,怎么可能……
将军夫人怒不可遏:“你休在这里挑拨离间!”
“怎么是挑拨离间?”司祁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那个术士应该有和你们说过,司玉未来的前途不可限量吧?可他有没有和你们说过,你们将军府在那之后会有个什么样的结局?那术士看穿了这小子的命格,想要巴结这个小子,自然不可能告诉你们真相。就像你们隐瞒一切,把我当成他的牺牲品一样,那术士也决定牺牲掉你们,让你们化为他的养料。”
众人越听越觉得难以忍受,纷纷喊着让司祁闭嘴,上手便要过来打司祁。
随后全都被司祁一脚一个全都踢了回去。
他们忽然相信司祁应该是早就知道真相却不说的了,不然以他的本领,他要是不想放血只想离开,谁能拦得住他。
“你们爱听不听,反正以后倒霉的不会是我。”司祁见仆人都走远了以后,拍了拍肩膀上的灰尘,随意道:“言尽于此,你们要是想继续保护他,就割自己的血肉去救人吧,希望下次见面的时候,你们还能齐整的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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