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的时间,就有几个天师挂了彩。
陆阳赫一个坐办公室的公司精英,居家宅男,也逃的很不优雅。
白翰迅速地打量着这个房间,边避开像刀刃一样的鬼影,边问天师队那边的人:“你们才进来的时候,屋里有没有人?”
有个小天师急得满头大汗:“没有,一进来我们才开始找东西,这只东西就冒出来了。”
欧严看着和鬼几乎脸对脸观察的白翰,简直替老大操碎了心,吼了句:“白翰,你别站着观察了,使不得。你说说要怎么端详它的脸,我来还不行吗?”
话音刚落,那只正在和白翰大眼对小眼的鬼又在空中拐了个弯,直直地朝着欧严飘了过来。
欧严一边卧槽一边‘你不要过来啊,你是真的丑’。
“不用了,我端详完了。”白翰回答完欧严后,弯腰避开厉鬼的攻击,想了下,对所有人说:“我数三下,三下过后,所有人都不要动也不要出声,都保持安静。”
担心别人不信白翰的话又要出幺蛾子,欧严又紧接着在后面有模有样地补充了句:“以我A证高级天师之名,命令大家都乖乖听话。”
眼看那只鬼要和个子很高的欧严来个嘴对嘴,白翰也没空管大家什么反应,抄起茶几上的一个花瓶,直直地朝着墙壁上扔。
“一。”
清脆的破碎声比白翰说话的声音稍大,但不能完全遮掩住,厉鬼先是在与白翰离的很近的地方停了会儿,看的欧严心砰砰直跳,然后才尖啸一声往碎花瓶的地方掠去。
白翰又紧接着连摔两个花瓶,随着最后一个花瓶的破碎声响起,整间屋子的人都很听话的安静了下来。
那只厉鬼的所有动作也骤停,飘在天花板下面一点点的地方,像个巨大的漂浮的塑料袋,被风吹膨胀了起来,很快压满了整个天花板。
天师队全部躲在离门近的一处墙角,还搬了桌子挡在了前面,除了肖镜外,都死死地捂住嘴巴,生怕漏了一点呼吸声出去。
欧严就蹲在白翰的左边,方便和他手语交流。陆阳赫蹲在右边,讲究一个对称美。
白翰示意欧严继续画符,然后站了起来,轻手轻脚地走向这间屋子唯一的床。
欧严点头,边画边又边抬头挺担忧地看着白翰。
这祖宗要是出了嗲什么好歹,他日子也别想过了。
那张床上面的东西很简单,铺了层薄薄的床单,被子应当是被天师队的人搜查过了,乱七八糟地趴在床上。
四角木腿床的下面也藏不了什么东西,稍微猫着腰蹲就能把整张床看穿,看到对面的墙壁。
白翰这么一走动,即使再小心,也弄出了点动静。
那只厉鬼又迅速缩小,像一把黑色的刀一样,悬在白翰的头上。倒吊着的狰狞的五官,凑的离白翰的脸非常近,一抬头就能感受到恐怖片的经典画面。
这么一出,不要说出欧严和陆阳赫,就旁边躲的相当远的天师队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毕竟稍有不慎,送命也就是眨眼的事情。
但白翰的心理素质不一般,还能一边被鬼打量,一边继续打量着床。
鬼还没走呢,他似乎就已经观察出什么了,小手在身后开始对欧严招的呼呼呼。
欧严给吓的龇牙咧嘴,抱着一摞符,一点不敢耽搁,直接就朝着白翰走过去了。但他人高,也比白翰重,再怎么控制,踏出的脚步声还是离静悄悄有点距离。
这点声音似乎吸引了厉鬼,它就围着欧严的脚打转,脸部突然凹下去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朝着欧严的脚踝就要往下啃。
欧严心中突然一凉。
白翰突然‘吱’了一声,厉鬼的动作一滞,又愤懑地,不耐烦地朝着白翰的方向火速掠去。
给欧严吓的疯狂地‘咳咳咳’了起来,那边的陆阳赫也开始发出了‘呵呵呵呵’的奇怪声音。
那只厉鬼已经被彻底激怒了,直直地冲向陆阳赫,本着即使撞墙也不管了的那种态度,任凭欧严在后面咚咚咚的踩地,都没有回头。
陆阳赫脸色变了下,转身就跑,试图和正在往上追的厉鬼拉开点距离。
欧严皱起眉:“这个小东西怎么这么任性?”
白翰对欧严突然说了句:“就现在。”
然后就当着欧严的面,把整张床掀了个底朝天。
这件房间的主人,已经薄成了肉干,就紧紧地、严丝合缝地黏在了床底板的下面。但嘴角却提起一个诡异的弧度,正咯咯咯的笑着。
是个小男孩,尽管整个尸体只剩下一张皮了,但脸上的部分保存的尤其好。他的腹部那一块正诡异地凸起,隐隐约约露点黑色的方形轮廓。
是日记本。
怪不得他们找不到主人也找不到日记本。
欧严呔了一声,成堆的黄符就往男孩的尸体上扔,边扔边画。好在这下起了效果,黄符上很快燃起了红光,烧的整个尸体都开始翻转扭曲。
欧亚:“白翰,靠谱。”
尸体在厉鬼的手要碰到陆阳赫脖子的前一刻被烧了,厉鬼开始疯狂尖叫起来,手脚都开始掉落,最后下巴也落了下来,它的嘴彻底合不上了。然后就保持着这个痛苦的模样往下倒去,在落地的前一刻变成了灰。
画面一点都不唯美,陆阳赫发出干呕的声音。
白翰尸体的肚子里摸出日记本,吹了下上面的灰,打开了。
翻开第一页,上面就真实的被写下了‘管家的日记本’这几个字,所以管家连名字都没有。
屋里的危机解除了,结界也全都消失不见。
天师队也站了起来,拍拍身上的灰,试图靠近白翰,也蹭点笔记本的内容。
欧严一把拎起陆阳赫,然后把其他的天师都赶走了:“我一个A证的大天师在这儿呢,我劝你们不要造次。”
白翰就安安心心地读起了日记本。
日记本被损坏了,前面有很多页已经看不了。白翰也没觉得前面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信息,就从开始死人的那个时间点开始写起。
……
【x年x月19日天气:阴】
【欣欣也死了,老爷痛苦极了,给欣欣之前的孤儿院又捐了一大笔钱,老爷真是个大好人。】
……
日记从开始死人到26号前,都和白翰之前接到的那张悬赏单上的内容没什么差别。
但从26号起,就变的截然不同。
根据悬赏单上的内容,管家在26号写下的分明是扬子死了。
但现在的却是……
【x年x月26日天气:晴】
【老爷今天请了客人来,办了宴会。今天是我十八岁的生日,老爷送了我一块很名贵的怀表,老爷真是个好人。】
白翰整个人愣住。
今天管家已经写过了日记,却和本该的内容截然不同。所以他们一定是做了什么导致本该发生的事情出了变化……
难道扬子没有死?那刚才的那个又是谁?
欧严看他神色不对,惊叫出声:“卧槽白翰你怎么了,表情怎么感觉不太对?”
欧严:“你不要死啊。”
第59章
“死不死这就说不好了, 但总之,我们大概率在一起不会孤单。”白翰拍了拍欧严的肩膀,继续说:“悬赏单上日记本的主人应该不会超过15岁, 而管家今天已经过了十八岁的生日,这点对不上,说明我们找错了人。”
陆阳赫张了下嘴,没说话, 捏起了眉心。
这找错一个人就已经挺够他们喝一壶的, 看这个样子还会多来几次。
白翰说:“管家不是日记本的主人, 换个说话, 管家不是我们要找的,悬赏单上的那个人。”
这个事情告诉他们, ‘我’、管家, 甚至别墅里的其他人,都有可能有写日记的习惯, 大大地扩大了他们寻找的范围。
他们的任务不明确, 而且悬赏单上日记本的主人也不明确,两本日记上面内容高度相似的原因也不明确。
白翰说:“或许我们该先弄明白, 这屋的主人为什么想杀管家,为什么要拿管家的日记本。”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