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
施怀熹想起来了,白月光他根本就没死啊,他出车祸之后是成了植物人在医院住着。
他得想办法找过去看一看,也许会有什么新的发现。
如果可以在那里能找到程听的痕迹,他就有办法可以让程听露出马脚。
施怀熹沉思的时候,好酒子已经找了小道童让他带着陈行水父子去别的地方休息了,他们会在这里住一段时间,在这期间,陈行水会慢慢恢复如初。
辛灼也要带着施怀熹去吃午饭了,然而施怀熹从他口袋里飘出来,说:“我想跟观主说会儿话,你在外面等我一会儿。”
辛灼捏了捏他,“知道了。”
施怀熹先是变成人跟好酒子正式地道了谢,之后问他,“观主,像这种拘魂普通人有什么办法应对吗?”
好酒子喝了一口酒,“普通人自然是没有办法应对,这种事情扰乱阴阳秩序,老道我会告知城隍,让他谴阴差在各地巡查。”
施怀熹放下心来。
出来的时候他对辛灼感慨,“你师父真的好厉害,还能给城隍传消息。”
辛灼捏他的手,不乐意听到他说别人厉害,“我以后会比他更厉害。”
施怀熹不知为何脑补出一个醉醺醺的长胡子辛灼老头,笑得乐不可支,也不敢把这个形象说给辛灼听,一路闹着去吃了午饭。
今天阳光好,温度也适宜,趁着有空闲,辛灼打算把阁楼整理一下,把书摊在阳光下面晒一晒。
施怀熹上次参观还没来阁楼呢,顺着阳台的楼梯飘上去,就能看到阁楼了,当场就赞叹出声。
三角阁楼的墙面两面全都装了玻璃窗,光线相当明亮,阳光毫无保留地盈满这个空间,剩下的一面贴着墙的形状摆放着三角书架,书塞得满满当当,除了书架之外,正中间从横梁顶吊下来一个木制的秋千,再过去就是对着玻璃窗摆放的桌椅。
施怀熹觉得再加一张床就完美了,下雨天在这里睡觉一定很舒服。
他在秋千上晃荡了一会儿,看到辛灼拿出布之后就去帮忙拎着一角,把这块很大的布在地上铺平,就可以把书直接放到地上来了。
因为他能飘,所以他做起这件事情来比辛灼还要得心应手,等再拿起一本的时候,辛灼看到这本书已经泛旧发黄,一看就很有年代感,他小心翼翼地拿着,书却自己散开了,迎面就是画在书页上的一个火柴人,拎着酒葫芦,神态醉醺醺,一看就是好酒子。
辛灼看他停在地上就凑过去看,看到这副画的时候第一感觉竟然是陌生,“这是我小时候用的书……”
施怀熹看着他的画,有看到他把所有有「口」字的部分涂黑,感慨,“果然天下学生一个样,你时不时还会用铅笔涂书缝,给书里的人画衣服和发型?”
死去的记忆开始攻击他,辛灼默然,他确实这么做过,又听施怀熹继续说:“我也这么做过,我还会转书呢!”
“你以为我不会?”
辛灼当场就转给他看了,肌肉记忆几乎就是永恒的,哪怕很多年都没做过这种事,转起来还是得心应手。
“我还会转笔!”
“我也会。”
“那你肯定不会写编程。”
“那你也不会画符箓。”
莫名其妙地两个人开始幼稚唧唧地开始攀比,攀比完之后发现谁也赢不了谁就开始比谁拿的书多,唰唰唰就把一柜子的书都晒好了。
施怀熹骄傲宣布,“我赢了!”
虽然赢了也没什么奖励,但赢了就是开心。
他啪唧一下躺在书上面,“我要睡午觉了。”
说完这句话没一会儿他就睡着了,睡眠质量相当让人羡慕。
辛灼戳了戳他,又轻声说了一句,“施怀熹是猪。”
确实睡着了。
他盘腿坐到一边,照例咔嚓拍了张照片,然后慢慢翻看着自己小时候用的书。
有上课上得无聊时画的涂鸦,画着好酒子,画着火柴鬼,还画着相当有童趣的连环画。
辛灼看得入神,翻到下一页。
画得是一家四口的火柴人。
爸爸牵着妈妈,妈妈牵着他,他牵着哥哥,大家都笑得很开心。
辛灼看了会儿,拿起笔在他的火柴人身边,画了一只火柴小布偶。
晒书在摆放书一通弄完已经是晚上了,辛灼打算再住一晚,明天一早回家,他洗完澡出来,施怀熹已经在阳台的摇椅上摇了好一会儿了,现在正坐在栏杆上看着远处的山谷,还用上了从他房间里顺来的望远镜。
辛灼站到他旁边,“你看什么呢?”
“我在看萤火虫,你来得正好。”
他说着放下望远镜坐到辛灼手上,下一顺,小布偶倒在辛灼手掌里,施怀熹活动了一下身体对他说,“我要去山谷看萤火虫,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
“就你去?”
施怀熹打量了一下辛渐冉,“这已经晚上了,又是夏天,虫子又多,说不定还有蛇呢,你可以去吗?”
“有什么不可以?”
他说着,撕了个精致的小纸人,又坐到摇椅上,把小布偶放到旁边,往额头按了一张符,闭上眼睛念念有词。
没过一会儿,小纸人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飘到施怀熹肩上,“走吧。”
施怀熹还是第一次看到一个活人变成小纸人,“辛灼你好厉害,不过这样没事吗?”
“不长时间离魂就没事。”
“长时间是多长啊?”
“一天。”
施怀熹放下心来,有人陪着当更好,兴冲冲地宣布,“出发!”
鬼魂的速度很快,施怀熹裹着小纸人一路飘着,很快就到了山谷。
山谷里很热闹。
各种昆虫的鸣叫声不绝于耳,此起彼伏,像是一起谱写着错落的乐章,低矮的灌木和高大的树木生长在一起,不知明的野花也在凑热闹,一颗巨大的树的树根都裸露出来,长满了苔藓和蘑菇,一只青蛙正轻快地路过。
灌木丛里穿来窸窸窣窣的声响,月光的招摇下,施怀熹定睛看去,对辛灼说:“是兔子。”
还是只灰色皮毛的肥兔子,看来山谷的伙食不错。
本来是要来看萤火虫的,但是走着走着,心也慢慢地静了下来。
他端详着树木的纹理和身高,猜想着它们的年龄;轻轻地绕过开得正好的不知名的花朵;忍着笑把不小心挂在树杈上的辛灼摘下来。
一路走一路看,一路小小声地说着话,走到了溪流旁。
茂盛的草丛里流泻着光芒。
哪怕现在是魂魄的形态,施怀熹也下意识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做下,“在这里。”
他对辛灼小声说。
辛灼从他肩上飘了下去,纸手揪着草晃着,送了施怀熹满怀的流萤。
施怀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萤火虫,碧莹莹的的光点像是流动的星河,它们潜意识里好像意识到这里有一个生物存在,只在他周边萦绕。
施怀熹也担心自己伸出去碰它们会对它们不好,就乖乖地抱着膝盖认真看起来,还要跟辛灼说:“我觉得它们都很喜欢我。”
辛灼轻哼一声要说什么,忽然感觉自己手被碰了碰,他看过去,身边也聚集起了一堆萤火虫,这些家伙大概是把他当成食物了,簇拥着把他顶了起来,小纸片儿本来就轻,辛灼竟然被它们顶着飞了起来。
施怀熹发出毫不掩饰的笑声,遗憾为什么没有带手机过来拍下这个黑历史。
黑历史这种东西,互相拥有才是最好的。
辛灼在施怀熹看热闹的笑声里挣了挣,那些萤火虫对他相当执着,一个接一个压上来,他一时之间居然都不好脱身,眼看着就要被带进草丛里当成储备粮了,施怀熹才一边笑一边把他揪出来。
“好看吗?”辛灼飘到他面前质问。
就算是辛灼本体冷着脸质问他他都不害怕,更何况还是个可可爱爱的小纸人,施怀熹看着小纸人就理解为什么辛灼总喜欢对他揪来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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