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时候施怀熹惦记着要试着找一找白月光,趁着辛灼下了楼,他赶紧挪到辛渐冉身边,小声说,“你现在会不会画找人的那种符咒?”
原书里提到过,虽然程听把白月光的魂魄藏了起来,但是他手里白月光的魂魄是不全的,残魂也许在白月光的身体里,也许消亡了,但不管怎么样,都要试一试。
“会的,你要吗?”
“要要要,画两张给我,再写上我们的生辰八字。”他的声音压得更低,“偷偷画给我。”
辛渐冉一向是不追问他会做什么的,只是问:“会有危险吗?”
“放心,没事的,千万不要告诉辛灼,这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秘密!”
辛渐冉很喜欢这个小秘密,他笑着勾住施怀熹的圆手,“我保证不告诉他。”
晚上辛灼洗澡的时候,施怀熹进了辛渐冉的房间,后者把符交给了他,并且告知他名字该写在哪里。
施怀熹都不敢跟他多寒暄,赶紧把符拿回去藏到了窝里面,然后拿出手机开始打游戏,争取一点破绽都不露出来。
但是人心虚就难免会走神,玩了没十分钟,施怀熹都重开三四次了,小人再次重重栽进雪里,施怀熹默默说了一声对不起,下把一定专心。
他这把努力专注了,身后猝不及防地传来什么东西碰撞声,他手一抖,小人这次直接栽进了鸿沟里。
施怀熹回过头,辛灼正把刚刚碰到的椅子扶正。
施怀熹一下子气弱了,飘到他肩膀上开始每晚例行活动,“今晚你想玩什么游戏?”
辛灼带着他坐到床上,“就玩现在这个。”
玩了一阵之后,辛灼发出嘲笑的声音,“你今晚怎么这么菜?”
施怀熹一听胜负欲就上来了,哪还记得什么心不心虚的,小布偶啪唧倒下,施怀熹坐到床上,跟辛灼肩挨着肩,他活动了一下双手,“刚刚只是随便玩的,我现在要认真了。”
辛灼轻哼一声。
胜负欲下,施怀熹相当全神贯注,操作相当丝滑,非常顺畅的破了记录,他得意扬眉,“怎么样?超得过我吗你?”
辛灼看着他得意的脸,扬手就想把他勒过来,手臂却穿过他的肩膀,只能感觉到鬼魂特有的凉意。
他怔了怔。
施怀熹正沉浸在胜利的喜悦里,埋头截图,没注意到辛灼的变化,辛灼很快醒神,把手机接过来开始,却怎么也集中不了注意力。
他的余光看着施怀熹明亮的眼睛,看着他水红的嘴唇,看到他指甲上健康的血色,他明明这样鲜活生动。
却已经死了。
游戏里的小人啪唧一下摔倒,滑板掉到身边,看起来相当失落,辛灼靠到床头,“困了。”
“困了就睡吧。”
施怀熹变回小布偶,拍了拍他的头,“晚安晚安。”
辛灼看着他飘到飘窗拉上窗帘,手下意识摩挲了一下枕边,轻声说:“晚安。”
他关上灯。
凌晨两点,施怀熹拿着符直接穿过窗户飘到了露台,他紧张地回头看,卧室里没有传来任何动静,赶紧拿笔沾了朱砂分别在符纸上写上了「时溪」和「辛渐冉」两个名字,然后立马飘到了楼下轻声念了咒语。
符纸在他面前飘了起来,懒洋洋地晃悠了一下,而后像是确定了位置,往前飘去。
施怀熹赶紧跟着飘走。
卧室里,辛灼睁开了眼睛。
施怀熹一路跟着到了市中心医院。
一直到华佗楼神经外科三区十二楼符箓才慢悠悠地停下来,指着前方不动了。
施怀熹往前飘,刚刚看清楚门边电子显示屏上显示着病人姓名是时,下一瞬就察觉到压迫感,连忙往后退去。
他身边路过了一个精神矍铄的老鬼,一见状说:“后生仔,别靠近那儿,会灰飞烟灭的。”
施怀熹连忙问:“爷爷,你知道这个病房里住着谁吗?”
那鬼已经很久都没有看到过长得这么盘条靓顺的鬼了,也起了谈兴,“是个年轻人,车祸变成植物人了,都住了好几年了,我看时间是不长了。”
“他家里人请道士来做过法事吗?”
“这我倒没看见过,不过我知道他家里不信鬼神,也不知道是怎么弄了这个一个屏障,连我都进不去。”
难道是程听弄的?
施怀熹描述了一下程听的样子,“您见过这个人吗?”
“从来没有。”
这至少说明程听很少来探望白月光。
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施怀熹把这些思绪压下去,跟他攀谈了一会儿,说话倒也还算投机,这鬼说他姓赵,“非要说的话我算是地府编外员工,我负责看守这家医院,把新死人的魂魄交给阴差……哈哈你别害怕,你这样的我是没资格管的。”
施怀熹松了口气,又有些疑惑,“我这样的是哪样的?”
“就是有功德的了,你要是想投胎得由黑白无常亲自来接,要是不想投胎嘛,在地府也能得到一份不错的工作。”
这听着还挺好,功德金光的事情辛灼也告诉过他,就是因为有功德所以他才能轻易虐鬼,魂魄也不会轻易受到符箓法器的伤害。
不过这个功德到底是怎么来的?他做的那些事情真的能积累下来这种程度的功德吗?
“谢谢爷爷,我先回去了,下次再找您聊天。”
“好啊,再见再见。”
施怀熹把另外一张写了辛渐冉名字的符箓拿在手上念咒,跟着它一路飞回了家。
卧室的灯是暗的,施怀熹舒了口气,赶紧飘了进去,迎面就感觉到飘窗上坐着一个人。
是辛灼,他的声音在黑暗中更加凉飕飕了,“你去哪里鬼混了?”
作者有话说:
我鬼混回来了jpg;
哈哈哈每次写到施施叫灼儿「辛灼辛灼」不知为何幻视「小度小度」
第25章 辛灼,你们的影子不见了
台灯的光打在施怀熹身上。
小布偶相当乖巧地坐在辛灼腿上, 对上辛灼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眼神说:“我就是去办件私事。”
“连跟我说一声都不愿意的私事?”
施怀熹语塞,这种事情就没办法说,辛灼迟早会知道程听跟时溪的关系, 到时候他要怎么跟辛灼解释他怎么会去找时溪?
他犹豫的时候,辛灼轻啧一声,意兴阑珊,“不想说就算了, 我睡了。”
“我不是不想说,”施怀熹连忙按住他,“是我不知道要怎么跟你说。”
施怀熹知道这样的情况以后或许还会有很多次, 难道次次他都要瞒着辛灼他们吗?这又不是什么非瞒不可的事情,“这种事情解释起来很麻烦,只要你什么都不问,我之后就带你一起去。”
“我不是非要去,”辛灼更气了,“我也不是非要刨根问底,在你看来我就是这样的人吗?”
施怀熹不敢说他确实觉得辛灼会追问, 所以一声招呼都不打就走了。
辛灼看他沉默简直要气到冒烟,“原来你真的这样想我的。”
他说着把小布偶拎起来放到床头柜上, 愤愤地躺到床上卷上被子翻身, 只留了一个后脑勺给施怀熹。
施怀熹赶紧飘到枕边,双手卖力地摁着他的后颈,“我错了辛灼,我会这么想就是因为你平时对我太好了, 我想着你要是知道我半夜要出去肯定要问的。”
辛灼轻呵一声,“对你好也错了?”
“当然没有!是我的错, 不管怎么样我都应该跟你报备一声的。”他顿了顿, 很郑重地说,“辛灼,对不起。”
辛灼默了默,卷着被子翻过来,灯光下,他大半张脸都埋在被子里,额发凌乱,看起来稚气又可爱,但是那双漆黑的眼眸专注地看过来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施怀熹情不自禁地往后退了退,拉开了过近的距离。
他听着辛灼问:“有没有危险?”
“没有的,就是探查一点消息……你还生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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