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墨色的眼眸倒映出惊慌的少年,随后有些危险地眯了起来。
“你冷静一下。”
宁淮直觉到对方要是再这样下去可能会倒霉,于是伸出触手拉了拉对方的衣角,但栗冬实在是太慌张了,他甚至都没有注意到拉他的是触手,仍旧在原地大喊大叫。
“我觉得这实在不太像一个合格的主角,他需要成长起来。”白子潇道,这句话倒不是对着宁淮说的,而是对着虚空中的辅助系统。
“我也这么觉得,你是打算做些什么来加速他的成长吗?”辅助系统问,它现在不敢和白子潇唱反调,能顺着对方就顺着对方。
“嗯,虽然他最后也会成长起来,但看现在这个样子,速度实在是太慢了,我没有兴趣在一个小世界里面呆太长的时间。 ”
白子潇对着辅助系统解释了一句,随后又转过头跟宁淮说道,
“你去把那个树影妖怪叫回来,我觉得有必要让栗冬感受一下真正的现实,这样他才能成长为一名真正的男子汉。”
宁淮不知道为什么白子潇这么确定自己能把树影妖怪叫回来,也不知道为什么白子潇执意让一个普通少年面对这种事情,但对上白子潇那双隐隐约约带着一点寒星的目光,宁淮咽了口口水,还是放出威压把那只逃跑的树影妖怪给召唤了回来。
树影妖怪心中苦,它也没想到觅食居然能撞到最大的boss,想赶紧溜掉却还是被召唤回来。
它就这么心惊胆战地走回来,巨大的树枝记进了狭小的房间中,一张狰狞的脸出现在众人面前。
白子潇倒是无所谓,比这还恐怖的脸他已经看到过好多回了,当下就吩咐树影妖怪在不伤害栗冬的前提下好好陪他玩玩。
树影妖怪拿不定主意,它不由自主看向了宁淮,却看见了某只恐怖又不可一世的水母柔弱地靠在了那个男人的肩膀上,顿时心中一凛,尽职尽责吓唬栗冬。
白子潇就这么看着他们两个在家里乱跑,树影妖怪的张牙舞爪和栗冬的尖叫让屋子里多了热闹的气氛。
在树影妖怪的吓唬中,栗冬爆发了惊人的速度,直接跳出窗户在马路上飞奔。
白子潇看着飞快移动的少年,感慨了一句,这种历练方式果然有用。
正当他准备跟过去看看时,肩膀和胳膊突然被几只半透明的柔软触手给缠住了。
白子潇愣了几秒,倒不是因为宁淮缠住了他,而是因为宁淮伸过来的几只触手上面,带着和往常截然不同的温度。
正常来讲,宁淮水母身上每一个部位都是冰冰凉凉的,然而现在对方身上却有着不输于白子潇的热度。
“你怎么了?”
白子潇转过头眨了眨眼,在他的视野中,宁淮现在的状态很不对劲,不仅整只水母无精打采温度上升,眼角和耳尖都有些发红。
“呼....都是因为....海王的诅咒。”
宁淮靠着白子潇喘了口气,他红着脸和脖颈,艰难地从嘴里恶狠狠地挤出一句话,
“我没有力量了...”
刚才给白子潇按摩的时候,他就已经损失掉了身体里的好多水分,所以召唤回树影妖怪后,以水为媒介的力量快速流逝。
而早死的那只海王死前下过诅咒,如果力量流逝完的话,他整只水母会陷入发情期。
白子潇当然也看出并认出了宁淮的不对劲,他挑了下眉,放弃了追出去的打算。
嘶,好像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他处理呢 。
第243章 铁板鱿鱼九
宁淮不知道白子潇居然可以恶劣到这种程度, 他不仅不帮忙,他还非常愉快地坐在椅子上看自己出丑。
“你这样不难受吗?”
白子潇颇有兴致地坐在卧室床边,一只手扶着柔软的床面,另一只手支撑着自己的下巴, 两只眼睛盯着跪坐在地板上的宁淮。
某水母现在的样子不可谓不狼狈, 原本墨色的头发全都变成了半透明的样子, 从后腰的部分显露出来的触手已经开始群魔乱舞,湿答答的衣服全都被这些触手给撕碎,被水浸湿的雪白皮肤就这样暴露在空气中。
宁淮不说话, 他只是跪坐在地板上,然而脊梁却仿佛消失了一样,整个上半身都软了下来。
他一开始还想抑制住自己的喘气声,但随着发情程度越来越重,他身体的温度不断升高, 那张脸也越来越红。
白子潇眨了眨眼, 歪着头问了一句:“难道你以前从来没有自己解决过吗?”
唔, 虽然他还是蛮喜欢触手play的,但相比于平平淡淡正正常常的双人,他还是对宁淮自己用触手玩比较感兴趣。
“我......”
宁淮红着脸想说些什么, 但是处于身体情绪失控中的他压根控制不住那些在空中乱晃的触手,冰凉的触手尖端不断想往身体上靠,
“不要....住手, 呃.....”
反正让白子潇是大饱眼福...不是, 是大开眼界。
只不过可惜的是, 宁淮的触手对于解决这方面的问题来说并没有太大的作用, 发情期的火焰依旧在他身体里四散, 更何况白子潇还在一旁看着。
最后, 在宁淮感觉自己都快成为一只在烤炉中被烤死的水母时,白子潇总算从床上站起来,伸出手摸上了他的脸。
那个时候的宁淮已经处于一个神志不清的状态,眼前的一片都变成模糊且混乱的,他好像在陆地上,又好像在海洋中,又好像漂浮在温泉里面,在热气腾腾的水汽里,他听见有人在他耳旁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有什么冰凉又柔软的东西触碰到了他的皮肤。
“哗啦”一声,棕色的厚实窗帘被拉住,室内陷入了一片黑暗,外边的风、月华和路灯全都被抵挡在了外边。
**
“你这个大骗子,你不仅骗我身,你还骗我心,呜呜呜呜呜呜。”
“我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
“白子潇,我讨厌你。”
“你凭什么抛下我一个人先走了,哇——”
“……”
这些都是白子潇从宁淮那些带着哭腔的只言片语中勉强能够听明白意思的,还有好多不太像是汉语的发音,推测可能是他们海那边的神秘文字,白子潇也听不懂,不过他还是将这些发音都记了下来。
清晨的阳光透过破碎的玻璃大片大片地照射进来,晒得被子暖洋洋的,床边的一盆小小绿萝也在阳光下仿佛被镀了一层金边,如果没有散落在地板上的那些破碎玻璃和木头,一切看上去就像一个无比正常且温馨的早晨。
宁淮从被子里探出头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白子潇安安静静在纸上写着什么东西的样子。
“你在写些什么?”
水母伸出手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整只水母就像没有骨头一样地瘫在了床上,虽然他这种生物本来也没有骨头就是了。
“没什么,日记罢了。”
白子潇随手将日记本给合上,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就好像之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他的目光扫过了棕色厚实窗帘后面的破碎玻璃,心疼了一秒,本来以为那两个跑出去的家伙只毁掉了他的门和客厅,但没想到那个树影妖怪因为太大,居然把卧室里面的窗户也震碎了,这笔账一定要找时间要回来。
“那我....应该没有说那什么奇怪的话吧。”
宁淮水母有些忐忑地看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白子潇,根据他以前的同伴所说,他喝醉后会出现胡乱说话、到处乱跑、各种发神经一样的动作。
昨天晚上他好像做了什么,又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做,但因为处于神志不清的状态中,他什么都记不清楚了。
“没有啊,你昨天很乖,什么都没有做呢。”
白子潇对着宁淮的方向微微弯眸,他一推桌子,座下的带滑轮椅子就借着推桌子的反作用力滑到了床边。
他伸出手摸了摸愣住了宁淮水母。
“真的吗?那为什么我醒来的时候,我的触手被打成了蝴蝶结的样子?”
宁淮表达了自己内心中的疑惑。
白子潇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他的余光看到了一点白色,于是快狠准地伸出手一揪:“你这里好像有根白头发,我帮你拔下来好了,不用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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